三福晋饶是早已对他心灰意冷,被他如此糟践也不由愤怒委屈得红了眼眶,咬咬牙恨声道:“这个贱婢的话爷也信?爷不信妾身这个明媒正娶的嫡妻,倒信上一个贱婢了?既然如此,爷便向皇上请旨,休了妾身,扶这贱婢为福晋吧!爷身边的人如何,妾身怎么会知道?爷以为妾身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三爷听了前半段话还怒不可遏、怒火中烧,听了最后一句,却是一怔,火气瞬间消下去了大半。
不错,自家福晋,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就她那样的,除了会在后宅里装个贤良之外,还会做什么?
她若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肯定不会是这种态度。
自己或许是真的误会她了。
三爷念及此不由冷冷的瞅了钮钴禄氏一眼。
钮钴禄氏心中一凛,原本还想再挑拨几句的,一时也犹豫着不敢了。
三爷虽然明白是自己的错,但他自然不可能会向三福晋认错的,当下仍然绷着脸冷冷一哼:“最好不是你,否则!”
说毕,愤愤然扬长而去。
钮钴禄氏瞟了三福晋一眼,有点儿悻悻,一声不吭的也走了。
他们都没有看见,三福晋瞪他们的目光充满着狠戾,三福晋垂下眼眸,无声冷笑,没有管脸上的掌印,就这么走了出去。
钮钴禄氏快步追上三爷,“主子爷......”
三爷回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眼神阴沉,恶狠狠瞪着她:“贱人,若是、若是,爷定把你碎尸万段!”
钮钴禄氏捂着脸,气得轻轻颤抖,却是低着头不敢作声。
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可她不会后悔这么做。
拿了往来书信和契约,绑了心腹,不过两天功夫,四爷便将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
当下便着手铺展,该监视的监视,该拿人的拿人。
到时,人证物证俱在,他要老三身败名裂!
既不知足,他成全就是。
四爷天天上朝的时候摆着一张冷漠脸,没人能从中窥探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爷心中却没来由的感觉不安起来,他大着胆子偷偷抬眼看四爷,想要窥探探究几分四爷的心思,谁知恰好对上四爷冷冰冰盯过来的目光,险险没把他给吓死!
三爷几乎魂飞魄散,再也不敢乱看了。
四爷心里无声冷笑,就这点儿胆子,也敢算计他?他怕不是疯魔了!
三爷终于扛不住了,命令自己的人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四爷一直将奏折留中不发,这对他很不利!
他不能再这样继续等下去了!
开口试探的,是个官职不轻不重的小官员,投石问路罢了。
四爷却压根没让人说完话便冷声打断了,只说此事容后再议,容他——再思考几日。
四爷素来威严甚重,冷冰冰面无表情说出这话,谁敢反对?
反倒是他这话——“容后再议”,令众人心中惊疑猜忌不已。
容后再议?这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皇上这是退让了?
这么想着,许多人心中立刻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