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窜入脑海,陌决一整日都有些恍惚,想到接下来的很长日子里,身边都没有曳止的存在,心里莫名的决定空落落的。
明日清晨曳止就要离开,陌决躺在寝殿的雕花大床上辗转难眠。从未如此不舍一个人,这情绪来的陌生却又甘之如饴。
寝殿的门被人轻巧的打开,陌决整个人一震,手伸出枕头下『摸』到匕首,佯装自己已经熟睡的模样。
黑夜中,有人轻轻的掀开陌决的被子,然后一个人躺在自己身边。无需去看,陌决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手中的匕首还是从枕头下拿出,放在曳止的颈脖处,威胁道“夜半三更,这是哪里来的采花大盗胆敢来我这!”
曳止也不害怕,反而凑近陌决的脸颊旁,偷偷的亲了口,然后叹了口气“若是能怕是公子的床,死而无憾啊!”
“油腔滑调!”陌决嗔怪道,一个瞬间就将匕首给收了回去,然后整个人都被曳止给拥入怀中,她的脑袋枕着曳止的胳膊,被子里的双腿被曳止的一双腿给夹着,整个人都被曳止给包围了。
明明这样的姿势让人不适,陌决却觉得好安心。这胳膊不够粗壮,但枕起来比任何软枕都要来的容易接受。
从小就一直渴望的爱人就在自己怀中,曳止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不说,连心跳自己也无力去控制,整个脑袋埋入陌决的颈脖处,那股子幽香让曳止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
“咳咳!”略带尴尬的咳嗽声响起。陌决感觉到顶着自己的硬物,哪怕平日里以男装示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害羞之人,此时陌决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对于男女之事,陌决知道,但也仅此只是知道而已,真正面对还是第一次,况且旁边躺着的还是自己心爱之人,顿时陌决觉得自己整个人也燥热起来。
“别动,我抱一抱就好!”曳止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对陌决当然有渴望,那种恨不得将陌决给融入骨血中的期盼。如今爱人在怀,他怎么会没有。
两人都不敢动,就怕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而就在此时,曳止突然感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并不怀疑陌决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哪怕这份感情没有自己的深。可如今自己身体高涨,可陌决那里却是平坦一片,这让曳止极为不解。
“陌决,你是不是还不能够接受我们同为男子的事情?”曳止嘟囔着问道。这世间,男女才是阴阳之正,他也知道他们这样说于天理不容,可动了心哪里是自己控制的。
陌决此时努力的忽略掉两人彼此身体相拥,那种异样。
“没有,曳止,你要知道,我既然接受了你,不论今后遇到何事都不会害怕!”陌决突然狠狠的咬了曳止的颈脖一口,连带着曳止的颈脖出现一个血印,陌决的声音变得诡异“倒是你,做好准备,和我纠缠一生吗?”
曳止抬眼望入陌决的目光中,此时的陌决双眸若桃花,尾挑的弧度中勾勒风流,目光中,却盛满了晦涩的狠戾。
“不!”曳止突然吻上陌决的唇,如同苍老的誓言从两人都唇间溢出“一生怎么够,我要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和你纠缠在一起!”
曳止的唇舌霸道的刷过陌决的贝齿,在香软的小嘴里肆掠,吸允着她的丁香小舌。他吻的火热狂『乱』、毫无章法,和平时孤言寡语、霸气冷酷的模样判若两人。下面的大手,也不自觉的越收越紧,只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入怀中去。
陌决一开始还可以跟上曳止的节奏,可是到后来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软,更是被吻的不知东南西北。
好在,曳止虽然动情动欲,却万万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时刻和陌决发生什么。
曳止放缓速度,缓慢的亲吻陌决的唇角,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亲了下陌决的鼻尖,忍着自己身体的。
可,此时曳止明明看到陌决双眼含春,眉目带情,是一副动了情的模样,可偏偏丝毫感受不到陌决身体的起伏,这让曳止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不可置信的猜测。
曳止抱着陌决平复,眼眸里却都是心疼。罢了,不论陌决如何,他都没有任何嫌弃,他爱的就是她。
一夜,两人都是这样相拥而眠,彼此都舍不得放开彼此。哪怕曳止希望时间可以再慢一点,再慢一点,清晨还是悄然来临。
怀中的陌决紧密双眸,睡的乖巧,与平日里霸道锋利的她大不相同。曳止轻轻的放开陌决,凑近陌决耳边“我爱你!”
没有过多的话语,曳止深深的看了眼陌决,起身离去。再多的不舍,此时都不是他们可以儿女情长的时候,唯有铲平一切障碍,他们才可以厮守。
原本紧闭双眸的陌决,忽而睁开眼睛,望着曳止的背影,目光里都是摇曳的不舍,当那背影消失在眼眸中,那双眸瞬间恢复平静。
“九爷!”和煦等人早早就收拾好行李,等候在宫门口。曳止不发一语,跳上马绝尘而去,带起的是一阵清晨的薄雾,还有心里浓浓的不舍。
一路赶路,曳止等人距离北墨越来越近,或许是知道曳止心情不好,身旁的暗卫等人无一不躲着曳止,生怕被责罚。
曳止等人此时正在歇息,给马喂食。于此同时,不远处一匹马快速的移动着,且方向朝着曳止等人。
“驾!”
和煦眯着眼睛看去,突然开口“九爷,是暗卫!”说着,那匹马已经到了跟前,暗卫从马上跳下,跪在曳止面前。
“九爷,震宇将军受伤,如今被送回京城!”暗卫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将手中的情报递给曳止。
曳止一把拿过,一目十行看着上面的情报,震宇将军一直都镇守在边疆,多年来虽也大伤小伤不断,但军营里有信得过的军医,何时因受伤就被送回京城,这是夺权,亦是阴谋。
“即刻回京!”曳止将手中的情报捏的粉碎,只是一句,众人立刻骑马跟上,马儿带起阵阵尘土,而曳止的心都是不悦。
外公震宇将军在曳止的心里是亲人,多年来自己在北墨可以夺得权利,外公对自己的扶持和教导功不可没,陌决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极为在乎这个亲人。
将军府邸,巍峨的石狮子屹立在两旁,走入其中,可以发现整个将军府邸极为的简洁,却又极为的肃穆,如同一个小的军营一般。就是伺候的小厮下人也都步伐整齐,神『色』严肃。
一行人带着风尘仆仆而来,马匹随意的停放在将军府门口,管家正准备开口呵斥,定睛一看,看到从马上跳下来身穿绯红衣袍之人,老脸之上立刻洋溢着激动。
“九爷,您可回来了!”管家连忙上前迎去。如今将军出事,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下绊子,将军平日里行事不拘小节,得罪不少小人。
曳止点点头,脚步大步的朝着熟悉的将军府邸走去,边询问“外公如何?”
曳止最关心的还是外公对身体,虽然震宇将军威名在外,可毕竟年事已高,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曳止必定要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大夫已经看过,并无大碍!”管家说着,立刻就跟着曳止的脚步。这到达一处院落的时候,管家才停下脚步,看着那边跑过来的一对男女,轻声说道“少爷,少夫人!九爷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去看将军!”
那男子穿着一件深棕『色』的衣袍,一根腰带勒出腰线,更显出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和修长笔直的腿,肤『色』健康,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此人乃是将军府的少爷,震宇将军的嫡孙,震杰。震宇将军曾经有几子,可惜在战场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一个孙儿,好在震杰继承爷爷父亲的品『性』,也是铁骨铮铮的军人。
“九爷回来了!”震杰说着,就要往院落走去,此时,他身边的女子拉住震杰,笑着说道“九爷风尘仆仆归来,定是有要事和爷爷说,夫君还是过会前去就是!”
这女子乃是如今将军府少夫人,亦是震杰的妻子,她头上梳了飞星逐月髻,身后墨发飞扬,一身淡紫『色』的坠地广绣长裙,精致翩然,那种清丽出尘的气韵,极为难得。
震杰想了想,爷爷的确格外看中九爷,不过震杰倒是丝毫不嫉妒,毕竟他和九爷也是在一起打仗过,彼此有着深厚的感情,更何况,震杰的心里极为佩服九爷。
“那好,过会再去看爷爷!”说着,震杰拉着妻子离开。
而此时载着松柏的院落房间内,震宇将军身穿白『色』中衣,看着那些苦哈哈的『药』汁,呵斥“这点小伤奈何不了我,哪里需要喝这些东西!”
外人如何也不会得知,那在战场上斩落敌人无数头颅,浴血奋战的震宇将军,竟然十分怕喝『药』,简直就是一个老小孩。
伺候的下人十分无奈,正想劝呢,就看到一道身影闯了进来,连忙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放下『药』碗就退了下去。
曳止先是打量了躺在床上的外公,发现外公对腹部包裹着布条,布条上还有血迹,可想当时必定是极为危险的。其次打量外公的脸『色』,发现虽然外公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算不错,且语气中气十足,理应没有大碍,心里松了口气。
“你,怎么回来了?”震宇将军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这个外孙。明明只是个孩子,偏偏这么些年气势越来越深,威压越来越重,让震宇将军都有些招架不住,心塞的同时又觉得自豪。
“我若不归,哪里知道外公你竟然会被人如此算计!”曳止恭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端起桌上的『药』碗,意思不言而喻。
震宇将军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如同饮酒一般,可是扯动的嘴角却说明他似乎并不如他潇洒动作那样轻松。
“那群小人,唉!”震宇将军长长叹口气,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曳止,一时之间房间里气氛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