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爱上了我的小姑子,而我只不过是他们为了遮掩丑事而迎进门的挡箭牌罢了。—许歆苒
孔繁书与陈溢诗的婚期因为贺安然、鞠珊珊推迟了,但听说陈溢诗要结婚,陈溢诗的家人都说要见见孔繁书。
由于孔繁书没有家人,他知道自己曾经的小师哥李正人在旑市,便来求助李正人,作为自己的家人出席同陈溢诗家人的宴席。
李正人念及旧情应了下来,他一个人去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为给孔繁书撑面子,把余下五个人全拉去给孔繁书捧场。
于是五月十五端午节这天,六个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亲家宴的地点,是阮修齐家的酒店,一见阮修齐,酒店的侍应生,皆低低地唤了声“小少爷”,因沾着阮修齐的光,很快找到了陈溢诗家人订的VIP包间里。
陈溢诗这边也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除了陈溢诗的父母,还有陈溢诗的姑姑、姑父、大哥、大嫂,因此阮修齐他们也不算多,两边算是势均力敌。
其实陈溢诗家人这边是挺看不上孔繁书的,他们在来之前,就将孔繁书调查过了,无父无母,唯一的嫡亲姐姐还在前不久没了,也没什么正式的工作,家境又不好,真是各方面都不如自家小诗,不知道小诗怎么想的。
一坐下来,孔繁书连带着他身旁的李正人都看出来陈家人想给孔繁书一个下马威,更何况被硬拉来凑数的沈小溪、楚潇湘、明杰、楚君颐、阮修齐五个人了。
阮修齐倒无所谓,一脸波澜不惊的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确实做到了,主要火力全集中在孔繁书那边了。
陈溢诗一见沈小溪还有楚潇湘,道:“小溪,湘湘,你们两个跟繁书认识啊?”
“不是,主要是这是我朋友李正人,他跟这个…小孔是师兄弟关系。”
剩下的不必说,大家都了然了,原来是师哥过来给师弟当男方这边的亲属啊,沈小溪这些身为朋友的,就自然而然成亲友团了。
陈家人对沈小溪、楚潇湘这两个伴娘也怪挑剔的,觉得家世、相貌都不如他家小诗,不过算了,有这二人的陪衬,更显得他家小诗矜贵了。
陈家四个长辈的眼神变化,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但是李正人一直按捺着自己的脾气没发作,要论家世,那边儿坐着个低调的,也没这么瞧不起人啊。
孔繁书是知晓自己师哥脾气的,扯了扯衣角,摇了摇头。
沉默良久后,陈溢诗的姑父开口了,对着那个坐在里面最边角的年轻女子道:“歆苒,你去看看服务生怎么还没来。”
“好。”
唤作歆苒的女子起身,谁知脚下有水,滑了一脚,离最近的阮修齐顺手一扶。
“没事吧?”
“谢谢。”
那边陈溢诗的姑姑倒是不乐意了,冷嘲热讽道:“呦呦呦,连个走路都走不好,真不知道我们溢远当时怎么看上你的。”
“对不起对不起…”
阮修齐没再说话,只是向门口眼神示意了一下,等候在外面一直在擦汗的大堂经理进来了,唯唯诺诺地问道:“四…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是我们的菜单,为表歉意,我们为你们免费供应甜品。”
大堂经理都如此说了,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随后他们一一点完餐就退出了房间,倒是陈溢诗早早的就注意到了大堂经理跟阮修齐之间的诡异互动,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刚刚帮了我大嫂的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陈家人,尤其是陈溢诗的哥哥陈溢远都把目光投射在了阮修齐身上,阮修齐微微一笑,回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算是拒绝了,陈溢诗头一回遇见拒绝自己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阮修齐浑身的气质异于常人,陈家人并未过多刁难他,不过陈溢诗的姑父觉着阮修齐着实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几眼。
陈溢诗心里的的确确对阮修齐起了兴趣,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阮修齐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菜一端上来,对面的陈家长辈先开始吃,其他小辈才相继动筷,孔繁书虽说名义上是陈溢诗的未婚夫,可得到陈溢诗的手段毕竟不光彩,再看陈家一看就是书香门第,他心里有些卑微。
许是看出了孔繁书的落寞,陈溢诗贴心的给他加了菜,并且还是他爱吃的菜,这一举动,令孔繁书觉着陈溢诗是天使。
陈溢远冷冷地注视着今天的男女主角,目光所及到陈溢诗身上时,柔情似水,到了孔繁书,却化为了满满的厌恶及醋意…
身为陈溢远正牌妻子的歆苒凄然一笑,她默默的吃着放在面前的菜,每一道都不是她爱吃的,这些菜全都是陈溢诗爱吃的。
在陈家,她没有一点地位。
“小孔啊,不是伯母说你,我们小诗好歹也是我们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夹菜工了?”
才夹了一道菜,陈溢诗的妈妈都按捺不住了,她真是见不得自己女儿受一点苦。
李正人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据理力争:“哟,伯母,您既然见不得你女儿受苦,您怎么自己不伺候你女儿呢,就别让令千金摸筷子,毕竟您女儿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像我这师弟啊,打小就能吃苦,说不定假以时日,还能找到更好的呢。”
“小师哥…”
再说说,这婚事就要黄了。
“呦呵,你这师哥倒是硬气,呵,我们家呀,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名门望族,所以啊,有些人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至于某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别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当凤凰了,野鸡终归是野鸡。”
楚潇湘忍不了了,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这指桑骂槐骂谁呢,她还真就不攀陈家这高枝,旁边坐着位真高枝,她有这真高枝不攀,非要上赶着攀陈溢诗的高枝,除非她傻了。
陈溢诗的姑父总算想起来阮修齐是谁了,这位他们家可得罪不起,便连忙来个变脸,毕恭毕敬的,还劝自己丈母娘:“妈,少说两句。”
“呸,就凭你,还管起我来了,怎么穿了个金装,就忘记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