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穿的衣冠楚楚,却总干些非人类的事儿。”
阮修齐开口了。
他这一张口,陈溢诗的姑父便不开口了,阮修齐的身价,即便是十个陈家都比不了,丈母娘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敢得罪阮修齐的朋友。
陈溢诗的父亲迟迟没有吭声,从阮修齐坐在那里起,这位大陈先生便认出了阮修齐,之前还一起竞争过地皮,但没争过,况且阮修齐的大哥阮修扬是谁呀,商界响当当的人物,谁也得罪不起。
大陈太太绷不住了,她自是听出了阮修齐地弦外之音,自那个阮修齐顺手扶许歆苒时,就看他不顺眼了,如此发了话,正好给了她一个理由刁难。
“哟,小孔啊,你这朋友们一个个牙尖嘴利的,是不是不知道尊老爱幼啊,伯母把你当自己人,这才没说这顿饭的价格,啧啧,你说说,真不是我们看不上你,你连一顿饭钱都要我们女方这里付,说出来,我都替你丢人。”
“老太太怎么说话,这一顿还真就我们请了。”
“师哥少说两句。”
孔繁书觉得陈溢诗的母亲说的没错,他连这一顿饭钱都付不起,李正人挣开孔繁书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其实自一到门口,一瞧是阮修齐家的酒店,李正人心里就有底了,这家酒店他敢保证,没人敢让阮修齐付账。
一番唇枪舌剑,各自皆不落下风,阮修齐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陈溢诗的姑姑当是真没钱付,不屑道:“钱没带够啊,没事儿,我们付,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妈,姑姑,你们赶紧吃吧,别在那儿说话了。”
陈溢诗还真就见不得别人说阮修齐,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同类,可别把人惹恼了。
“是啊,钱没带够,所以让经理免单了。”
阮修齐后面地话一出,陈溢诗的姑姑与妈妈一脸的不信任,她们两个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孔繁书这群人。
陈溢诗的姑父唤作蒋汉渊,他听了阮修齐地话,立刻起身,毕恭毕敬地说道:“是我们无礼在先,怎敢劳烦四少爷您免单呢。”
“四少爷,呵,就他,蒋汉渊,是我们给你脸了是吧。”
“住口,四少爷,家妹有眼不识泰山,望您海涵。”
陈溢诗的父亲陈青山也坐不住了。
陈溢诗的姑姑陈青云心有不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阮修齐也起来了,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修齐,家中排行老四,承蒙长辈们厚爱,唤我一声四少爷。”
“你是阮家那个小少爷?”
陈溢远即刻跟着起来,给阮修齐敬了敬酒,在人家的地盘还嫌弃人家,家里的女人除了小诗真是都一点脑子都没有。
陈溢诗的姑姑、妈妈也听过阮修齐的名号,顿时哑口无言,之前还嘲讽孔繁书穷酸,岂料人家直接搭上了更高的枝。
原来他就是那个十四岁遭遇绑架,还走出昆峰山木屋的阮家小少爷啊,陈溢诗老早就听说过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他们果然是同类。
一顿饭吃下来,陈家人除了陈溢诗、许歆苒以外吃的都不是滋味,许歆苒不知为何看到陈家人理亏的样子,心里就畅快。
晚上,许歆苒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本该在她身边的丈夫陈溢远却不在身侧,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睡,从结婚那天开始,陈溢远便说过,除了爱情,他什么都能给自己。
因此结婚三年,从未同房,她不知道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真是受够了那群人的欺辱。
三年来,没人能替自己申冤,她也没有人可以诉苦,世人皆说陈溢诗是观音下凡,照亮了他们的心,可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光,是许歆苒噩梦的开始呢。
隔壁房间里那旖旎欢好地声音时有时无的传过来,许歆苒用枕头捂住耳朵,不去听。
阮修齐他们将孔繁书带到独家院里暂住,一进门,李正人忍不住发牢骚:“我去,那陈家人真是一家子奇葩。”
“何止啊,我都怀疑陈溢诗不喜欢你好不,她家里人这么排挤你,坑都不坑一声。”
楚潇湘也是满腹的牢骚,她真的是受够了,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屈辱,要不是阮修齐最后那一招把场子给夺了回来,陈家人指不定还怎么埋汰他们呢。
沈小溪亦是恶心坏了,她真是宁死也不做陈溢诗的伴娘,爱谁谁,还看不上她和潇湘,她俩还看不上他们陈家呢。
明杰拍了拍孔繁书的肩,道:“只怕你降不住陈溢诗啊。”
“没事的,小诗不是给我夹了菜么,其实她已经安慰我了。”
“我的天哪,我真是醉了,师弟,原来谈恋爱不止女人降智,男人也降智啊,你之前为了得到陈溢诗那些聪明劲儿去哪儿了,你不会把毕生的智商都奉献给了怎么得到她吧~”
见李正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孔繁书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不愧是他小师哥,他还真就把毕生的智商用在了设置的那个局里,然后对陈溢诗,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连明杰都痛心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李正人指了孔繁书半天,最后蹦出来一句:“你真是跟你师父如出一辙,都是典型的恋爱脑。”
“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一点,那个陈溢远有问题。”
楚君颐在饭桌上时就注意到了陈溢远,陈溢远和他的妻子许歆苒有些不对劲,正常父夫妻哪儿有一顿饭没有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懒得交流。
一提起这个,沈小溪对着孔繁书露出了关爱的眼神,道:“注意到了,那陈溢远恨不得整个人都长在自己亲妹妹身上。”
“陈溢远妻子挺可怜的,一看那样儿,就知道没少受欺负,啧啧,那个唯一还有些理智的姑父,估计也是惨啊。”
楚潇湘今天白天吃饭的时候,看出了一些细节,比如陈溢诗的姑父蒋汉渊是有意在救许歆苒的,早早的把许歆苒支走,指不定那陈家其他人还怎么对付许歆苒呢。
陈溢诗姑姑是想动手或者动脚让许歆苒去叫服务生的,还有地上的水,显然就是在他们到之前,有人故意洒在那儿的,呵呵,陈家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