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酒楼外
淳于珟挑眉道:“怎么这么快?我这骑马的刚到,你这走着来的就到了。网”
刚才他俩分头行动了,一个去绣坊交花样子,一个去段家找段公子商量事情,俩人好约好了完事儿后在四海酒楼见面,然后一起吃饭,再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淳于珟怕她等急了,到段家后就急忙把事儿交代了,就骑着马往四海酒楼赶,结果紧赶慢赶的还是没把她落下,还是跟她脚前脚后到的。
沈若兰顽皮的的说:“有人请吃饭,我自然得积极点儿了,不然让人家等急了,下回肯定就不能继续请我吃了。
又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意,对淳于珟到道:“对了,我决定今个大吃一顿,吃穷你。”
淳于珟被她那副坏坏的样子逗笑了,抬手摸了摸她小脑瓜,宠溺的说,“尽管吃,你要是真能把吃穷爷,就算你本事”
不远处,张金凤一见他俩这般亲昵,嫉妒不已。
这个死不要脸的小骚比,她咋就这么好命呢,才刚跟她哥退亲,就又找了个男人,还是比她二哥好看那么多倍的男人,她咋就找不着呢?
正愤愤的想着,又见他们要进酒楼去,忙抢上前一步,大叫一声,“二嫂。”
沈若兰闻声,转过头,看到膀大腰圆,涂脂抹粉的张金凤正站在不远处喊她哩
虽然是在喊她,看起来像跟她说话似的,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窥着淳于珟呢,一张黑脸羞得绯红,说话时也是捏着嗓子,一副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样子,一看就是红鸾星动,春心荡漾了。
沈若兰顿时一阵无语,她这副表情,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调调,瞎子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看中她身边儿的这位爷了
却不知,有些人是她永远高攀不起的,哪怕是觊觎都不配,一旦招惹上,便是灭顶之灾,弥天大罪
淳于珟听到张金凤叫沈若兰“二嫂”,本就十分不乐,又见她腻着一张大黑脸贱兮兮让她看着自己,不觉一阵恶心,拉着沈若兰的手,转身就往酒楼里走。
沈若兰被他拉着,也脚不沾地的跟他往酒楼里走去,张金凤一见他俩要走,便急忙在后面喊道,“诶?二嫂,你咋不搭理我呢?”
淳于珟本不屑于跟她这种人说话,但见张金凤一直叫沈若兰二嫂,还一味的纠缠,便阴着脸转过头去。
“滚开”
他低喝一声,抬手一个掌风劈过去,虽然只用了两成的力气,还跟张金凤隔着四五米远的距离,但依旧打得张金凤直直的飞了出去,飞出两三步开外的样子,重重地跌倒,脸先着地。
沈若兰一见如此,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看张二勇的面子,不并不希望淳于珟收拾张金凤,可是她也知道,按张金凤那死皮赖脸的性子,不把她收拾怕了,肯定还会继续纠缠不休的。
所以,打了也就打了,好在打的不太不算太重,只是脸摔的有点惨而已,鼻子出血了,下巴也破了皮,一半儿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迅速的成了猪头,看着都疼……
张金凤没想到这个绝世美男子居然能打自己,一时间又气又怕又委屈,她趴在地上,抬头捂着脸,张着嘴傻愣愣的看着那个男子,想哭又不敢,此时的她完全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厉阴鸷的气息给镇住了。
看到那恐怖的眼神,她百分之百的相信,要是她再敢惹他不痛快,他绝壁能动手弄死自己。
“走”
淳于珟不愿在这种腌臜的东西身上浪费时间,收拾完张金凤后,拉着沈若兰的手提步往四海酒楼里走去。
张金凤眼睁睁的见他们进了酒楼,却再也没有勇气去纠缠了。
人已经进了酒楼,看不见影了,张金凤才敢哭出声来。
“贱货,骚比,刚跟我哥退完亲就勾搭野男人,还撺掇野男人打前小姑子,你个坏事做尽的骚蹄子,不得好死……”
人都走了,张金凤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骂人泄愤了,她尽情的哭骂了一番,把自己所知道的污言秽语全都用在了沈若兰的身上,把沈若兰骂的狗血淋头的,虽然她也气那个对他出手的俊美男子,但是他太出色了,她到底还是舍不得怪他,最后只好把一腔怨气和委屈都发泄到沈若兰的身上,认为是沈若兰撺掇了那个男子打的自己,不然那个男人绝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他长得那么好,跟庙里的二郎神似的,人长得这么好心地也一定很好,不会这么残酷的对待一个爱慕他的少女,肯定是沈若兰的背后捅咕的。
因此,她对沈若兰的恨也就更深了。
酒楼的二层雅间里,沈若兰凭窗向下看,见到张金凤坐在大街中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一边哭一边大骂她呢,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沈若兰摇摇头,转身回到桌旁坐下,并未放在心上。
淳于珟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耳力格外好,他也听到外面张金凤的哭骂声了,他走到窗旁向外一看,顿时眯起了眸子,一股煞气瞬间聚拢全身。
沈若兰感受到他危险的气息,忙柔声安抚说,“她缺心眼儿,咱们不用跟她一般见识,她不嫌丢人由着她闹去不理她就是。”
“你就是这么对待羞辱欺压你的人的吗?”淳于珟黑着脸问道,一听那话就是不打算饶了张金凤。
沈若兰忙又说,“她要是个思维正常的人,我当然不会放过她,但是她就是个缺心眼儿的智障,咱们真没必要跟她较真儿,就好你在街上遇到一条疯狗向你狂吠,难不成你还要去跟疯狗一般见识吗?不管是打死它还是打残它,都毫无意义嘛,整不好还会惹别人笑话,还不如不去理会它呢”
淳于珟见沈若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摆明了不想自己为难那个黑女人,便也只好罢了。
他走回桌旁坐下,冷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一次便放过她罢,只是这疯狗吠一次还罢,若再有一次,哼,就该打杀了……”
“不会了,她虽然缺心眼子,但还没傻透腔,肯定已经看出你的本事了,不然就她那脾气,不可能等咱们进来了才开始骂,早在挨打的一瞬间破口大骂了……”沈若兰分析道。
“哼,那种龌龊的东西,简直不配活在这世上……”
淳于珟虽然饶了张金凤,但张金凤的行为着实恶心到他了,要不是兰儿苦劝,他真想把她一巴掌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因为天热,两人的午饭也没有吃什么大油大腻的东西,只点了几个青菜,吃完后就去逛街去了。
小县城里的东西,根本入不了湛王爷的眼,不过,只要是跟她在一起,便是再不入眼,他也觉得好,觉得有趣。
本打算逛一下午的,但是走了几家后,沈若兰就说什么都不肯再逛了。
因为她受不了了,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她多看了几眼的,他就一律买买买,不管有用没用,也不管拿得了拿不了,反正就是个买,让沈若兰倍感压力,干脆就不逛了,跟他进来一家戏园子去听戏……
听完戏又去看杂耍,听评书,她还提议要到妓院去听曲儿,结果被淳于珟黑着脸给拉走了……
后来逛累了,便去了一家茶楼喝茶,没想到刚坐下,恰好遇到了段夫人
几个月不见,段夫人好像比从前瘦了些,打扮还是按沈若兰从前教她的妆容打扮,虽然不怎么好看段夫人长得本来就不好看,但至少还过得去。
只是,她的气色不大好,脸色有点苍白,浮肿,跟没睡好觉似的。
“段夫人好,真巧啊,我今儿还去了你的绣坊呢,把剩下的花样子都补齐了,不知您看到了没有呢?”沈若兰笑到道。
段夫人说,“我看到了,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些花样子,才知道你今儿来了城了,特意来寻你的。”
“寻我,有事儿吗?”沈若兰奇怪的问到。
段夫人犹豫了一下,说,沈妹妹,咱们能单独聊聊吗?说完,歉意的看了淳于珟一眼。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就是湛王,虽然早从段公子口中听闻湛王可能对沈姑娘感兴趣,不过却没想到这男人就是湛王殿下本尊,因为淳于珟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沈若兰在哈拉海镇给他买的普通缎袍,段夫人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他穿的是衣料普通的袍子,所以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哥,便也没太在意。
跟沈若兰在一起,淳于珟的心情愉悦,所以身上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冷厉骇人,震人魂魄的王者气势,而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像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似的,也难怪段夫人没看出来。
沈若兰听了,便用征求的目光看了淳于珟一眼。
淳于珟虽然心中不喜他们的二人世界被人打搅,但好在段夫人是女人,他虽不喜,但还不至于不能忍受,便淡淡的点点头道,“我出去逛逛,一会回来。”
贴心的把地方让给了她们。
淳于珟一走,段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拉住沈若兰的手,急切道,“沈妹妹,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我。”
沈若兰笑道:“怎么了?您可是段夫人,有什么事是我能做到您却做不到的呢?”
段夫人哀伤道,“不怕妹妹笑话,我这个段夫人只怕就要做不成了……”
说着,把自己的麻烦跟沈若兰如实的叙述了一遍
跟大多数宠妾灭妻的故事一样,段夫人遭遇了婚姻危机几个月前段公子买了一个妖妖娇娇的小妾,叫做媚儿,因为曲儿唱的好,长的又美,加上会服侍人,把段公子伺候的舒舒坦坦的,一天都里不得她,不仅把她抬为贵妾,还要她住在了府里最好的梨香园中,待遇也就比她这个正式夫人差一点点而已。
媚儿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得夫主宠爱,平日里再府里拿乔作势,作威作福的,连她这个正式夫人都不大放在眼里了,段夫人气不过,当众申斥过她两次,媚儿便跑到段公子面前哭哭啼啼的诉苦,说断段夫人不贤擅忌嫉,容不下她。
段公子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受了委屈,自然不乐意,为了媚儿,竟然给了段夫人好大没脸,把段夫人气个半死。
媚儿见夫主站在她这边儿,更加得意,越发不把段夫人放在眼里,几次寻隙滋事,一妻一妾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本来段夫人还打算等段公子过了兴头,不在宠媚儿的时候再收拾她,不成想这媚儿是个极有手段的,两个月前的早上,忽然说自己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有一条三尺余长的小金龙飞到宅子里,盘在了房梁上,醒来后就装腔作势的叫人到房梁上去找找看看,是不是却有其实事。
结果当然是没有,然而却在当天查出她有了身孕了。
段公子原就信这些妖妖道道的东西,这会子见爱妾怀孕,又有这样的大吉之兆,不觉喜出望外,对媚儿更加上心,甚至把府里的中馈都交由媚儿打理了。
段夫人虽然心中不满,却无计可施,只好忍气吞声的同意了。
本以为她都退让到这般地步了,也就到份儿了,没想到那个媚儿是个心大的,根本不满足做个妾室,人家盯着的可是她这个段夫人的位置。
几天前,媚儿过来给段夫人请安,回去后便说肚子疼,打滚儿似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下边出了好多污血,大夫说是流产了,刚一个月大,尚未成形的孩子被流出来了。
段公子寄予厚望的孩子掉了,不觉又气又恼,追问下才知道,是媚儿在段夫人那请安时喝了一杯茶,回去后就流了孩子。
这下子段公子火了,跑到段夫人的院子,不由分说的把段夫人的院子砸个稀巴烂,还把伺候段夫人的丫头婆子各打四十大板发卖出去了,还把段夫人的管家权利彻底收回了……
“妹妹,你想想,我就算是想算计他的孩子,能赶在她上我这请安时算起吗?我就是再没有脑子也做不出那么蠢的事啊?这分明是那贱人故意栽赃陷害我,可惜我那糊涂爷被她迷了心窍,只听她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断不肯相信,我也是有冤无处诉啊,我知道妹妹心思机敏,肯定有办法,所以特意来求妹妹帮我想个法子,助我渡过这个难关吧……”
段夫人抹着眼泪说道。
沈若兰听了,沉吟了片刻,说,“办法倒是有,就是怕您不接受。”
段夫人一听她有办法,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急切的说,“我接受我接受,只要能有办法,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沈若兰冷静的说,“我的办法就是你设法保护住自己的财产,然后跟他和离。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看出她要否定自己的办法,沈若兰出声制止了她。
“段夫人,我的话可能有些残酷,但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想通的。我觉得,以段公子的心计,未必不知道媚儿在设计你,可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跟那个媚儿沆瀣一气,一口咬定是你做的,你想想他为什么会这样?目的又是什么?”
“你是说,他,他……是要休了我……”段夫人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说,身子还一边微微的颤抖着,泪如雨下。
沈若兰看到她这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也不大好受,但是这些话又不得不说,“夫人您不是早就想到了吗?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残酷,但事已至此,遮着瞒着也没用,还不如一下子把真相摆到台面上来,总好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吧
“可是,可是,我跟他是自幼夫妻,他怎么能这么绝情呢……我要是被他休了,还怎么活啊……”段夫人喃喃道。
沈若兰提醒说:“你说错了,不是他休了你,而是你不要他,你自己有钱,有事业,有孩子,可以活的很好,没必要非得依附男人生活,要是这个男人疼你爱你的话,你依附于他也就罢了,但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你的男人已经变心了,为给他的心上人腾出夫人的位置,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跟他的小妾一起算计你,这样的男人你不甩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段夫人哀哀的说道,她来找沈若兰,是为了让她帮忙想办法挽回丈夫,而不是听她要她跟丈夫和离的话的。
“没有。”若兰斩钉截铁的回答。
别说是没有,就算有她也绝对不会帮她想的。
这种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男人,还留着干啥呀?真想不通,有些女人明明知道丈夫变心了,还不肯离婚,死缠烂打,最后弄得尊严扫地,丈夫还更加讨厌她。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沈若兰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了。
“我知道您可能会一时半会儿割舍不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但你想想他,他可有在意跟你之间的夫妻情意吗?既然他视你为弊履,你又何必珍视他呢?这不是自轻自贱吗?”
沈若兰的话说得很重,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沈若兰希望自己能够骂醒她,不让她在渣男身上浪费感情和精力了。
可惜,万夫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允许她做出这样过格的事儿,见沈若兰没有帮她挽回丈夫的办法,难受了一会儿,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离开不久,淳于珟也回来了,看看天色已晚,两人便找一家酒楼吃了晚饭,就骑着马回靠山屯儿去了。
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回吉州去了。
沈若兰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很快就要好了,她得赶紧回去,因为她还惦记着家里边儿呢。
大爷一家去她家小住了,大爷大娘倒也罢了,她只担心沈若梅看到她家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好,会因忌生恨整什么幺蛾子,她得赶紧回看着点儿,省得被她钻了空子去。
……
再说张金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到集市上,一见到老爹,就扯着脖子嚎了一通,连哭带嚎的向她老爹告状,告状的内容就是她无意中遇到了死兰丫,死兰丫有了野汉子,还鼓动着她的野汉子揍了她一顿,让她爹给她做主,把那个死兰丫告到县衙去,让县太爷把她抓起来,看她还敢不敢横了
老张头听到沈若兰又找了别的男人,痛心不已。
不过,他是个开明通透的人,倒是理解沈若兰,兰丫这么优秀,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自家的傻儿子不要人家了,人家自然不会再等他,找别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来说去,还是自家的傻儿子福薄,没那好命娶到兰丫这样的好媳妇,巴巴的去当什么兵,想挣一份好前程。却不知,若娶了兰丫,比当个官老爷不知强多少倍呢,可惜啊,他没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珍惜,哎……
惋惜之余,对自家闺女挨打的事儿,他倒没很挖往心里去。
兰丫啥样他知道,金凤啥样他也知道,肯定是金凤不知死活惹到人家了,不然人家也不能揍她。
他这个虎闺女也确实需要人教训教训了,如今越来越像她娘了,不光言谈举止像,连为人处事也越来越像了,甚至比她娘还不如。老婆子虽然又懒又馋,没啥优点,但至少还算规矩,没在男女之事上丢过人。但这个虎闺女却不一样,整天就知道邪性巴道的想男人,都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了,一看到个长得好有有钱的男人,就恨不能扑上去倒贴人家似的,他都没眼看她了。
他早就想好好教训张金凤一顿了,可毕竟闺女大了,当爹的劈头盖脸骂一顿或者打一顿都不是回事儿,这丫头是个爱记仇的,要是他收拾她一顿她记了仇的话,往后就爹不是爹,闺女不是闺女了,犯不上。今儿正好兰丫教训她一顿,也算是遂了他的意了,正好
“爹呀,您可得给我做出哇,我是你亲闺女,我叫人给揍了,您脸上也不好看啊……”
张金凤哭咧咧的说道。
老张头看了闺女的猪头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咋做主啊?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总不能只为你挨这一顿打,把今儿个卖菜的钱都折腾出去吧?再说兰丫比咱们有钱,就算折腾的话咱们也折腾不过他,没准儿人家倒打一耙,到把你给赖上呢,要是那样的话,你可就不光挨这一顿打的事儿了,整不好都得让人家给抓大牢里去呢。”
被老张头这么一吓唬,张金凤果然不敢再嚷嚷了,坐在爹的菜摊旁抽抽搭搭了好半天,直到她爹收摊儿,才跟她爹一起回桃花村去……
回到家,崔氏一看她闺女挨了打,问明情况后,嗷的一声炸了,“这个黑心烂肺子的小骚比,咋还敢干这么没天理的事儿呢?走,娘跟你去找她去”
崔氏早就想找沈若兰去了,不为别的,二勇已经跟他退婚了,那她从前吃她们家那老些好吃的,还有二勇给她一张红狐狸皮,总该还回来吧?这些东西加一起可不能少的钱呢,整不好的话都能要回来十两,要是有十两银子的话,三勇不就能进县城去念书了吗?
她想的挺好的,可惜她们娘俩的对话被张大勇给听去了,张大勇急忙去找老张头儿,把这娘俩的打算告诉了老张头。
老张头一听,气得胡子直翘,把这糊涂的娘俩臭骂了一顿,勒令她们不许出去惹事,要是谁敢去丫家闹去,他绝不饶她。
在老张头的威压下,张金凤母女俩只好暂时打消了去找沈若兰的念头,不过,只是暂时打消,钱财迷人眼,死兰丫那有他们家那么一大笔钱,崔氏是断不会不要的。
想当初沈若兰的珠花不是她的,她还想方设法的要密下呢,何况她认为沈若兰该她家的,就更不会把自家的银子搭给个不相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