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靠近的叶花,赶紧拉住缰绳,捂嘴偷笑。
随后赶马上来的少年衣着有几分野性奔放,露出精壮小臂,浓眉大眼,呲牙笑起来时一颗小虎牙闪闪发光,他极为不甘道:“还真让这个老男人得了手了,乔桥肯定是被他哄了去。”
他后面骑着马的秀美清瘦的青年立刻瞪他一眼,“别胡说!银翘,京都不比洛北城,少开口惹是非。”
“知道了知道了!”银翘不满的嘟嘴,“我说松葵,找到乔桥你不开心吗?这时候假正经!”
松葵自然开心,可他们的身份毕竟不干净,能和翼庄主同行已属幸运,其他的不敢奢求。
“松葵说的对。”叶花听了两耳朵自家儿子的闲话,压低声嘱咐,“翼庄主帮咱们,是看在乔桥的面子上,银翘把你的心思收一收,有些人不是你能攀上的。”
“哎呀!怎么都说我!”银翘更不满了。
叶花爹爹立刻严厉的看着他,“我说的话不好使唤了吗?”
“不是。”银翘郁闷的低下头,“我没有非分之想,我是真心把乔桥当妹子。”
庄翼调转马头时,正好听到这么一句,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笑意。
他会出手帮忙,不光是因为叶花曾经对乔桥不错,更是因为他和他手底下的小倌是难得清醒人。
乔桥自然也听到了,心情特别好的笑弯了眉眼,精致的小脸上喜气洋洋的,“是说我有哥哥了吗?银翘哥哥,松葵哥哥!”
银翘的小脸马上由阴转晴,松葵也是笑出了一口白牙,纷纷脆声应了。
“得了乔桥,别给他们脸上贴金了,什么哥哥,他们可不敢当。”叶花喜笑颜开,精明的眸子里难得有几分真情实意,上下打量着精神饱满的小女郎,欣慰的感叹道:“这么多年,知道你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叶花爹爹我好着呢!多两个哥哥疼我,我就更好啦!”
叶花眼眶微微发红,银翘和松葵亦然,四年的时光,发生了太多的改变,唯有面前的小女郎,容貌虽变得越发倾城动人,心却还是如当初般纯澈干净。
叶花感触颇深,他从不后悔当年收留她的举动,只有些担心她现下的处境,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详谈的好时机,主动将话题转开,“我们先行,不耽搁你和翼庄主小别胜新欢,到主城咱们在细聊。”说着,先一步驱马前行,后面的两个男儿冲乔桥笑了笑,迎头跟上。
庄翼带着的几个护卫,分了三个人跟着他们,剩下的人自动的守到马车后。
乔桥觉得奇怪,歪头看向庄翼,“庄大哥,你怎么和叶花爹爹他们碰上的?还是说他们是特意来找我的?”
“咱们边走边说。”庄翼提议,与马车上的末泣点下头,“末大人。”
末泣一改当着乔桥面的活跃,面无表情的回礼,将车帘放下,安安静静的窝在了车厢里。
乔桥看着稀奇,小声凑到庄翼耳边,“你和他有过节?”
庄翼呼吸一滞,小女郎身子软软的,自带清甜,时隔大半年,相思已入骨,真恨不得将人揉到骨髓里再也不分开。
他克制住翻涌的情谷欠,忍不住偷偷亲了口小女郎的发顶,柔声说:“过节算不上,和我谈过几回生意。”
“他没讨的好?”乔桥感觉头顶一重,一触即离,抬头冲男人笑着,摸了摸他长了青胡茬的下巴。
古人有云,三十而立,正是有家有业的壮年,大多数男儿在这样的年华已经含饴弄孙,即便有人伺候也显得有几丝生活所迫的老态龙钟了。庄翼比乔桥大十四岁,今年已经三十二,可他保养得当,五官皮肤看起来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当,只那眉眼神色沉稳而温和,配着大气的容貌和如鹰深邃锐利的眸子,有股说不出的气势。一看便知,是没有被后宅折磨过的男儿,自带狂野坚韧的男人味。
“末大人身家高贵,让价不是看不起他。”庄翼轻笑着,见小女郎被胡茬扎的要缩回手,赶忙握住她的手腕,在手心上亲了几口。
乔桥偷笑,根本没有任何生疏,自发的靠在身后炙热的胸膛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是说他回去后发现,自己的价格是朝廷跟点马庄谈生意以来的最高价?哈哈,也该有人治治他了。”
静怀寺处于近郊,但仍是算京都城内,不好快马加鞭。
马匹缓行,清风微拂,带来了几缕凉爽。
小女郎幸灾乐祸的小模样让庄翼情不自禁的跟着她咧嘴笑。
真好,太好了,她还活着,实实在在的在他身前,不是一次次的美梦成空,更不是离他远去的噩梦。
骑在马上的男子俯下身,不知跟女郎说了些什么,惹得她笑的花枝招展的。
末泣撩着车帘,死鱼眼的瞪着前方的一马两人,直到停在了鼎味阁门口,看到大门下的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刻双眼一亮,唯恐天下不乱的喊着,“大海兄!这里这里?”
赵大海闻声望去,一眼看见了他的小姑娘和……一个男人?
两个男子,马上马下相视对望,瞬间心里有了几分明朗,同时拱手,“庄翼。”
“赵大海。”
赵大海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笑容爽朗而豁达,“感谢庄大哥在庄子上对乔桥的照顾和爱护,非常感谢!”
庄翼双眸微动,再次看向赵大海时,眼底的情感更加的真诚,“大海兄弟太客气了,桥儿是咱们共同的妻主,我理该如此!”
“庄大哥说的是!”
两个首次碰面的男人竟然异常的和谐,齐力把小姑娘抱下马,一左一右挨着她。
乔桥摸了下脸,忽然有点害羞是怎么回事?
末泣跳下马车,看了眼后面赶来的六位工部官员,嫌弃的小声嘀咕,“人家两,顶你们六个,没用!”
那位被他称为小胖子的潘大人凑了过来,亲眼见着两个又高又壮的男子大手牵小手的把乔桥带进了鼎味阁,吃味的问,“他们……谁呀?”
“人家的正牌夫郎!”
“不是吧!”潘大人有几分窃喜和不甘,“这么丑?”
“呵!”末泣轻蔑瞥他一眼,“人家丑,人家有妻主抱,你们有吗?”
众男一噎,纷纷瞪眼。打击面有点广,这人还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