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趣了?绝兮好些日子都不理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模样……当真是令人伤心。”君墨尧说道,嗓音都沙哑了几分。
“那后来,在鹤鸣的宫宴上呢?你为何什么话也不讲?”顾绝兮问道,眼神渐渐放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遭人背叛的时间。
多新鲜呐,双方都是受害者。
加害者沈玉潭,将周围搅得一团糟,还说是为她而来,花言巧语,不可信。玉潭分明就是为了尘树去的,为了将五国打散,再在废墟之中建立起新的制度,以他为尊。
“柳辞手上捏着我阁中千余人的性命,即便她再惹人厌烦,我也只能将其安置在一个能控制的范围内,先假意妥协。”君墨尧说道,微微笑起来,“那日绝兮的舞,当真是极美的,那以后的很多日子我都能梦见,也算作……绝望日子里的慰藉。”
“说得倒是可怜兮兮。”顾绝兮摇摇头,这些日子,她早已没有那么纠结于柳辞和君墨尧的婚礼了。身为这种级别的医者,她自然是瞧得出君墨尧与柳辞有没有发生什么。
这一世的柳辞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只是那等……遭人背叛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极度的情绪,对五脏六腑都是极深的伤害。
“我可当真是可怜兮兮!”君墨尧说道,“但我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就将一切都快速地处理完了,到栖迟来为陛下效力的。”
“你可一点都不无辜。”顾绝兮说道,语调倒是放缓了些。
她被君墨尧的护法吓住了,便没有直接去问他本人,通过别人知晓的消息定然是不全面的,这点无可辩驳。在处理问题这件事上,他们其实还有更妥善的方法。
只是琐事缠身,并且他们那时候的感情,似乎没有没有到能够为对方不顾一切的地步。
都是在江湖飘荡许久的人了,自然知晓自己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绝兮如此说……那我便是不无辜的了。”君墨尧委屈道,将小姑娘一把抱到自己腿上,宣誓般地说道,“但我不管,这事儿于我,已经前因后果都讲明白了,若是绝兮不信,我能再讲许多遍。”
顾绝兮一愣,有些僵硬——她向来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
握手拥抱已是极限,这种程度未免太……
“我信了又如何呢……”顾绝兮说道,强自镇定,在脑内快速地思考着解决之法。
“信了便好,从此以往我便守在绝兮身边,什么牛鬼蛇神都别想靠近。”君墨尧微微弯腰,将下巴杵在小姑娘的脑袋上。
顾绝兮皱了眉头,回头说道:“你可别说什么誓言了,又不守约不守信,空给人期许的事儿,是最下作的。”
烦死了。
她再也不会信所谓的誓言,没有期许才会有超乎意料的惊喜。
君墨尧沉默不言,他环抱住顾绝兮,感觉到她挣扎的力道变小了,竟有些欣喜——当真是越来越容易满足。
鼻尖都是姑娘身上的草药香气,沉稳宁静,教人意犹未尽,有朝一日离去了,还会时时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