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们不......”。
“驹子哥、炮哥,你们就听八斗的吧,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回去洗个澡,我在‘海八鲜’定了位置,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也算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何静原本就很会做人,又十分懂得察言观『色』,所以我身边的这些兄弟们对何静都很喜欢,何姐何姐叫的亲切。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晚点再来!”
大炮还要再说什么,驹子拉了拉大炮的手,硬是将大炮拖走了。
夜总会还没开始营业,服务生们要到下午才过来上班,所以此时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只有我和何静两个人,阳光洒进来,将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像是一高一矮两个音符。
“八斗......”。
“何静,什么都别说,我想静一静!”
我太需要这份安静了,之前在拉马沟,纷纷扰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关于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面对和解决还没有一点头绪,在大炮和驹子的面前我佯作无事,其实心中的压力已经快要没顶。
何静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将我的头埋进她带着清香的胸前,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好像是小时候娘哄着我睡觉一样。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何静与我,两个人不说一句话,彼此依偎着,很快外面的光线就黯淡下去。
“八斗,已经四点了,马上服务生们就要上班儿来了!”
何静将我的身子扳正,一双如同秋水样的剪瞳波光流转,莹莹的水光中我的面容映于其内,憔悴而疲倦。
“哦,好的,咱们直接去海八鲜吧,等下有事要和你说!”
此时,我心中有了些计较,我与何静虽然并未婚配,可却也已经在一起两年的时间,虽然何静是酒吧舞娘出身,但我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所以,我基本上也是将何静当做自己的未婚妻看待的,这样的大事我理应要告诉她。
“嗯,八斗,你去换件衣服吧,我给你拿到休息间了!”
何静的眼神在我新断掉的无名指上一闪而过,我们心有默契的谁也没有言语,我心中却是不忍自嘲,这回,我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八指禅了。
何静给我准备的衣服向来都是最合身也是最舒服的,此时换上身的是一件淡青『色』的螺纹衬衫,玄『色』的剪口马甲,外面是一件灰『色』的长款呢子大衣,立起的衣领将我脖子上的一处淤青恰到好处的遮掩起来,下面的裤子是藏青『色』的,朴素简洁,脚下的鞋也是我惯穿的八字黑底鞋。
海八鲜是彭城数一数二的酒店,店里自然是以海鲜为主,煎炒烹炸、溜炖蒸滑样样皆通,铁锅炖黑鱼更是一绝,外来经商、旅游、走访探亲的人都会慕名过来尝上一尝,也因为如此,海八鲜的火爆程度 简直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上下三层近千平的面积,要想过来尝鲜都需要提前预定,如果要预定包间或者是靠窗的位置不提前个两三日是绝对预定不到的。
进到海八鲜,两个平日熟悉的服务生极有眼『色』的迎上来,一口一个八爷的叫着,直接引着我和何静进了预定好的包间。
“斗儿哥,嫂子,快坐下吧!”
大炮和驹子也都换了衣服,看样子都是洗了澡刮了胡子的,洗去了一身的灰尘两个人的气『色』看着也好了很多,重新恢复了玉树临风的翩翩之态。
我还是老位置,靠窗,楼下正好能看见海,远处是灯塔,不远处是彭城有名的望海楼,虽然此时外面寒冷,窗子还是微微的开了一道缝儿,海风从微开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潮』湿的腥鲜味道。
何静挨着我,偌大的包间里,能坐十五人的巨大圆桌如今只坐了我们四个人,看着空落落的,甚至连风都能在我们之间自由的游走。
服务员效率很高,我才坐下,菜就一道接着一道的上了桌,看样子,这菜也是何静事先点好的,我最爱吃的醋溜鱼片和白虾小豆腐,大炮最爱吃的大虾烧排骨,驹子爱吃的响油螺片,何静的细心真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
“八爷,这是我们陆老板让我特意给你上的酒,说是您只要喝一口,管保就戒不掉了!”
说话的服务生面红齿白,一个小男孩却长的比女孩还秀气,说话也是娇的能掐出水来,每次来都是这个小男孩负责接待我们,看来是陆老三很看重这个服务生啊!
“放这儿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跟这个服务生见面至少十几次,却从来没想过问他的名字,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看见小服务生的样子就莫名的想起狗子和华子,两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兄弟。
“回八爷的话,我叫陆光!”
“你和陆老板有亲戚?”
陆姓本就不常见,还是在同一家饭店里,我这样想也很正常。
“呵呵,八爷可能不知道,我是陆老板从孤儿院领养来的,以前姓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跟了陆老板之后就改姓陆了!”
小服务生说话脆生生的。
陆老三竟然还去孤儿院领养过孤儿?这可真是新鲜事儿,在彭城,谁不知道这个陆老三是个冷面阎王,虽然开门做生意,『性』子却极为冷清,他若是瞧得上的人那么为你两肋『插』刀可以毫不犹豫,但若是他瞧着不舒坦的,就是用刀抵着他脖子都不愿意给个正脸儿。
这么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善心,还真是让我刘八斗刮目相看!
“哦,这酒我留下了,替我谢谢你家陆老板,你先出去吧!”
桌子上放的酒没有外包装,就用一个白瓷瓶装着,我却知道,陆老三是个酒痴,这市场上的酒就没有他没喝过的,不仅如此,放眼彭城的这些酒厂就没有陆老三没去过的,他不仅爱喝,后来发展到自己酿,往往酿出的酒他若觉得好喝,就会给我留出一瓶来,眼下这个白瓷瓶里装着的,无疑又是他的新作。
“得嘞八爷,有事儿您叫我,我就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