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身子动了动,我赶紧警惕的微微侧步挡在沈苏身前,我可不敢再冒险了,谁能保证这东西不会再次发疯,谁又能保证沈苏每次都能运气那么好。
“呜呜呜......不......你.......”。
听到那东西发出的声音,我顿时浑身僵硬,脑袋里像是有炸『药』炸开一样,混沌不堪。
“你真的能听懂?”
沈苏也是震惊的张大嘴巴,我们俩虽然都有怀疑,却是谁也没敢真的往那地方想,在这荒山野岭巨崖峭壁之下,处处凶险步步杀机的山底暗道,竟然有人生活,并且,活了不止一年两年。
“你......嘎......啾......”。
现在,应该称呼面前的东西为人了。
面前的这个人嗓子里还在往外冒出声响,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会同时涌出另一种咕噜咕噜像是肠鸣一样的声音,他说着费力,我们听着也很吃力。
“你别急,慢慢来,你是不是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了?”
我很佩服沈苏的耐『性』,这个人,应该是完全的脱离了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以至于他连怎么说话都已经忘记了,但是,也许是我和沈苏之前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会双眼噙泪。
沈苏面对这么个人,不仅不觉得半分不耐,反而半蹲下身子,双臂打开,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头有点酸溜溜的。
面前的是个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叽叽.......八......嘎.......”。
娘的,是个日本人?
我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就来了精神,这『毛』烘烘的男人没准儿就他娘的是当年小日本战败后留下来的战俘。
“你是日本人?”
“八斗,你别胡说,他就是太长时间没开过口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你看他,从刚才到现在情绪一直都很稳定,这就证明至少他的神志还算正常,你别吓着他了!”
沈苏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憋闷的差点要吐血,刚才为了救沈苏,我胸口被震的到现在还不敢呼气,结果这丫头翻脸不认人,竟然为了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野人让我闭嘴!
“你知不知道出去的路?”
沈苏继续问,声音越来越温柔,好像面前的那个野人是纸片做的,声音一大就会被吹跑似的。
那个野人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沈苏,丫的,还******是个『色』坯!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墓葬,嗯......就是里面放着方方正正的像是大石头一样的棺材,可能还有不少花花绿绿的石子石片的地方呢?”
我也是服了沈苏了,真是对明妃墓走火入魔了,这货明显是听不懂人话,她还说的兴致勃勃,手舞足蹈的。
“嘎......有......”。
那野人在自己的身上随便一划拉,手上就多了条链子,在我们的面前,特别是沈苏的面前,一连晃了好几下。
“你能听懂?太好了太好了,你能把它给我看看吗?”
我撇撇嘴,这丫******没准是装的,看这手法,明显就是泡妞的高手。
那野人竟然看了看我,好像我会半路截胡把那东西抢走似的,见到我扭过头,这才递给了沈苏。
“是七『色』宝络,八斗,是七『色』宝络!”
沈苏拿到那链子看了一眼,就兴奋的喊起来,一边喊一边把我拽过来,将链子上的珠子指给我看。
我哪里认识什么七『色』宝络,只觉得那些珠子的确『色』彩各异,即便此处光线很暗,仍旧不掩其光泽。
“这是你找到的?”
那野人好像也很高兴,对着沈苏一连点了好几下头。
真是,哈巴狗似的,没准儿以前就是个吃软饭的。
“你能带我们去吗?”
那货又点了点头,但是很快的就转过头来,警惕的盯着我。
******,我真是越来越怀疑这家伙是有人故意安排过来的,谁知道等下要把我们俩领到什么地方去。
“这地方处处凶险,咱们俩凡事应该小心为妙!”
沈苏聪慧,我的暗示一定能够听明白,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莫名的很排斥,总觉得他居心不良。
“八斗,这七『色』宝络是明代宫里妃子的御用饰物,我敢肯定,他拿到这个宝络的地方肯定就是明妃墓。”
沈苏两眼放光,相识这么久,沈苏这么情绪外『露』还是第一次,这丫头固执,恐怕现在我就是说破天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了,而且,退一万步说,我们俩在这山底『摸』索了好几天,眼看就要弹尽粮绝,就是这野人真有什么叵测的心思,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我点点头,但也不忘回了那野人一个‘你最好小心点’的眼神。
沈苏全无所察,要将那链子还给野人,谁料那野人摆了摆手,还把链子往沈苏的方向推了推,一副狗腿子嘴脸。
“那谢谢你啊!”
沈苏竟然也不客气,将那东西随手就放进了裤子口袋。
我们俩穿的登山裤是这两年刚流行起来的,两侧各有两个口袋,大腿两侧的口袋尤其大,每个口袋上面还都封了拉链,什么东西放进去都能保证不丢失,眼下,沈苏就是将七『色』宝络项链放进了那个口袋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沈苏将那链子妥帖的收好,心里就莫名的难受,看那野人更加的不顺眼。
“你最好是把我们带对地方,否则......”。
我把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男人之间的斗争,沈苏不会懂。
这回,沈苏没说话,那野人也没回应,而是转过身,又唧唧的叫了两声,然后快步的往出口走去。
我也算是看清楚了这野人身上的鳞甲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这野人在墓里找到的陪葬铠甲,可能是冷也好或者是怎么样也好,总之他把这铠甲从尸体上扒下来套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之前『摸』到的就是这铠甲上的金属甲片,而那块『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是腰上那块甲片脱落的地方。
沈苏拉了我一把,好像对于我这么不积极的态度很不满意,看到我动步,她才跟着那野人的身后往前走。
我心里不痛快,不知不觉的与沈苏也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我们现在走的这段地道和之前走过的地道并没有什么两样,不知道当年挖掘山洞的人为什么要在几段地道之间开挖出刚才那个高大空旷的山洞。
就在走了大约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突然觉得后背像是被浇了一层滚烫的热油,皮肤好像都要被烫掉,这种感觉太突如其来,我竟然被疼的惊叫了一声。
整个人也像只被抽了筋的青虾,躬着身子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