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尸烙是女真人的一种封葬秘术,不过因为秘术过程很繁琐,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负荷得了的,所以也只在贵族之间流行,而这个尸烙又分上中下三品,品级越高的尸烙威力越大,尸烙是用人皮淬炼出来的,十张美女皮能淬炼出一桶烙油,得出的烙油为下品,五十张美女皮淬炼而成的烙油为中品,百张美女皮淬炼成的为上品。”
我皱着眉头,何静在墓室里没有接触过什么烙油啊,会不会是这个宋宽看错了?
“八斗,小静在墓里接触过什么油状的东西吗?”
沈苏可能和我有同样的疑『惑』,但其实说白了,我们都希望这个宋宽看错了,只有这样,何静才能有活下来的可能。
我将在墓中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和这个宋宽说了一遍,每个细节都没有落下,但是看着宋宽严峻的没有一丝的松懈,刚刚才浮上来的希望又沉下水底。
“那三个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守墓尸叫做‘白魔’,身体里被注满了琼星花的汁『液』,琼星花产量稀少,又生在密谷之中,得来极为不易,这种花释放出的香气能够让人产生幻觉,除此之外,其花汁中的某种成分能够与烙油产生反应,让白魔能够急速的膨胀,膨胀之后的身体韧『性』极好,充盈的气体还能奇怪的增加白魔的重量。”
宋宽侃侃而谈,他说的情形与我所遭遇的情形基本一致,这么说,那个铜鼎之中盛着的东西就是烙油了?
想到何静进到铜鼎之前还是好好的,所有的变化都是从铜鼎里出来之后才发生的,当初,是我让何静钻到铜鼎里去避难的,是我害了何静!
“你说的那个沥青池,应该是保护墓葬的墓灵池,里面那些不辩面目的黑影就是墓灵,它们是防御盗墓者靠近棺木的生灵,但是与白魔不同的是,它能在局面无法挽回的时候被激发,将整个墓室和盗墓者一起毁掉,包括白魔,女真人『性』子刚烈,连墓葬的设置都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宋宽的话说完,我的身上已经被冷汗彻底溻透了。
“沈苏,恕我无能为力,女真人的这种封葬秘术和明朝的奇兽墓葬术相差无几,都是极为阴邪的,不仅想要保护墓葬不被损坏,还都想追求永生,唉!”
宋宽叹了口气,没等沈苏再说话,就转身出了屋子。
“诶诶诶,宋宽......”。
“阿苏,算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我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直觉的就想躺下来,躺在何静身边,什么也不说,就和她躺在一起。
“八斗,你......好,我先去送宋宽回去,然后再回来。”
随便吧!
我和衣躺在何静的身边,把手臂从她的脖颈下面穿过,让她的头贴在我的胸口,她的头发依旧散发着香气,哪怕在墓室中经历了那么多,她却依旧干净整洁,就像每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静儿,睡吧,我抱着你,就这样抱着你,不会再离开!
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将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睁上两天两夜,甚至于好像已经不再会眨眼睛,当晨雾散开,没了窗帘的窗子将朝阳第一时间迎进来,落在我的手臂上,却没有让我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静儿,天亮了,你该洗脸了!”
我推开门,客厅里横七竖八的歪着好几个人,我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我要去打一盆水,何静的习惯很好,从来都是早早起床,洗漱干净之后就会进到厨房去做早餐,每次我一睁眼,除了见到一个清爽美好的女人之外还有一桌丰盛的早餐等着我,我从没说过,但是每个早晨我都是心满意足的。
我端着水盆,拿着香皂和洗发水,慢慢的走回屋子,何静的洗发水是橙子味的,跟那些整日浓妆艳抹的女人相比,何静真的是素气太多了。
用水将手打湿,然后又轻轻的拍湿何静的脸,皂花在她的脸上开放,像是一小团棉花,何静平时就是这么洗脸的吧!
洗完脸,我坐在床上,将何静的脑袋放在我的腿上,水盆放在旁边,漆黑的长发似墨一样铺散开,将一盆清水顿时化作墨池,我的手在她的发丝之间穿梭,曾经有多少次,我也是这么抚『摸』她的长发,何静很敏感,每次我这样抚『摸』她的头发,她都会像小猫似的,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我多希望我的抚『摸』能够得到何静的回应,哪怕是一个音符也好,但是直到我将她的头发擦干,也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声音。
我就这么抱着何静,我舍不得放下,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安安静静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阵的哭声,哭什么哭,何静还没死呢!
我皱着眉,却发现我的眼前不知为什么开始变得一片『迷』茫,门口站着的人在我的眼里,只有模模糊糊的几道人影。
“斗儿哥,嫂子她已经没了!”
“屁话,你嫂子她还活着呢,听到了吗,她的心还在跳呢!”
驹子不是不会说话的人,为什么现在说的话这么难听?
“斗儿哥,你别这样成不,嫂子她真的已经走了,我们都能确认。”
“滚,你们都滚出去,谁要再说一个字,就不是我刘八斗的兄弟!”
何静明明还有体温,人死了怎么还会有体温呢!
我不想再说话,便抱着何静转过了身子,任凭他们在旁边怎么说,我也不相信何静死了。
不知道他们吵了多久,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
“静儿,这回好了,又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我给你唱歌听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我唱大约在冬季嘛,我现在给你唱,你听了可不能笑!”
我清清嗓子,喉咙好像着火一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发出声音。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慢慢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我一遍一遍的唱着,我五音不全,歌唱的很难听,但是何静总喜欢缠着我唱,十次我可能会有一次答应,但也不过就是哼上两句,现在,我不知疲倦的唱了不知多少遍,唱到最后,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了。
“斗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