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于笑笑对大炮到底是什么心思,未经人事的大炮看来明显已经情根深种,若是于笑笑真做出了什么事情来,难堪痛苦的还是大炮,而且,我对大炮可以说是了解到了骨子里,他看着大大咧咧、莽撞粗鲁,其实男人的自尊最重,这样怜悯的感情他宁可不要。
“好,我答应!”
我眉头一跳,其实,我是不相信这个于笑笑会答应的,毕竟一个女人再别有用心,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和清白来做赌注吧!
“笑笑,你......你不用这样的,我.....我是个废人,我......”。
于笑笑的话不仅出乎我的意料,作为当事人的大炮明显是没有想到,就连驹子也是一脸震惊。
“大炮,虽然我们认识不过三天,但是,我于笑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是斗儿哥不说,这件事我早晚也会做的,既然斗儿哥和苏姐姐都在,那么咱们就把这件事提前,而且,你不要再说自己是废人的话,在我的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少了一条胳膊,我还有两条,你抱不住我,我可以抱着你,所以大炮,我已经决定这一辈子非你不嫁!”
于笑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在矿灯惨白的冷芒之下,我似乎看到这丫头浑身都散发出一层金『色』的光晕,难道是我误会了她?
我真心的希望,这真的是误会,大炮能够和自己相爱的女人领证结婚,是我做梦都想实现的事。
“笑笑,好样的,有什么需要姐姐的,你尽管开口,姐姐一定竭尽全力!”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入了沈苏的耳,沈苏的态度一下子变得热络起来,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再多说的,所以,让驹子和大炮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就从这间矮小的、到处都充斥着腐烂和霉味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笑笑,这儿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往外走了几步,沈苏不小心踢在了横在路中间的大抽屉上面,于是随口问道。
“这儿啊,这以前是停尸房,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荒废了,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然后从我爸那把钥匙偷了出来,除了这个地方,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别人找不到的。”
我在黑暗之中抬起头来,暗『色』之中,于笑笑的眼睛依旧明亮,看着沈苏的眼神既亲昵又友好,全然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
“你爸?你爸难道是医院保卫处的?”
“他爸是县医院的副院长!”
驹子在身后低声说道,我心头一惊,倒是想过这个于笑笑有背景,只是没想到,背景还很硬,难怪这丫头气焰那么嚣张,而且对医院的各个角落了如指掌。
副院长,这个身份在班玛县城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作为副院长的千金,于笑笑的身份自然也是不凡,这么看来,大炮和于笑笑......
黑暗中,我看到沈苏的面『色』一凛,看来我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出了停尸房,驹子和大炮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深吸了几口气,真是难为这俩小子了,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竟然能在那样的地方圈了好几天,说来说去,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思虑不周,才将他们俩置于险地,要是驹子的『药』没有被及时发现,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笑笑,那你准备一下,我们先去医院招待所简单的收拾一下,中午在宾馆门口汇合!”
我们几人一起走到医院门口,我转身对于笑笑说道,这丫头看着大炮,一脸的依依不舍,眉眼之间的情意不似作伪。
大炮看着这个于笑笑的眼神也像是被烈焰融化了的春水,这样的眼神,我从没在大炮的眼睛里见到过,看来,这小子终于开了情窦,虽然晚了点,但好歹是开了。
“斗儿哥,我希望你能做到做到!”
于笑笑抬腿往医院的门里走,人已经进了大门,忽然又转过身,十分郑重的和我说道。
我一怔,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自然会说到做到,不为别的,就为了大炮眼神之中的温柔和期待。
“大炮,你再跟我仔细的说说,你和于笑笑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进到宾馆房间后,我看着大炮,沉声问道。
驹子有些沉默,进到房间之后,就靠着窗子旁边的床铺坐了下来,并没有看着我和大炮。
“我们......我和笑笑......我们......”。
大炮低着头,一张大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驹子,你说!”
我转头看向驹子,看来这个相识的过程怕是不太光彩,否则一向直言快语的大炮不可能这么吞吞吐吐。
“大炮去水房打水,碰到一个患者的家属将热水洒到了于笑笑的身上,大炮冲过去英雄救美,美没救成,却将于笑笑压在了身底下,手忙脚『乱』的又亲又『摸』,然后就这样了!”
驹子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这剧情还真是挺老套的,没有一点新意。
“就因为这个?”
我不确定的问道,于笑笑从小家境优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真的就因为这个老套的乌龙就对大炮情根深种吗?
自己的兄弟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大哥心里清楚的很,大炮论样貌不属于出众的,顶多算得上是周正,论气质,完全就是一股浓厚的乡野气息和痞子味儿,最重要的是,还身有残疾,这样的情况,于笑笑完全不介意吗?
“斗儿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笑笑?”
一直没有出声的大炮突然开口,怯怯懦懦的问了我一句,顿时再多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了。
“没有,斗儿哥就是想多了解了解情况,这样去见笑笑父母的时候心里才能有底,有些话才能知道怎么说,你别胡思『乱』想,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笑笑不也说了嘛,她非你不嫁,这样的好姑娘,是你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一定给我抓住喽!”
我这话基本上就是脱口而出,原本想要趁机跟大炮分析分析这件事,让大炮留个心眼,至少有个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大炮的样子,我的话就成了枯烂的树枝草灰,再也说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