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说了一句,脑子里在飞速的转着,这种情况我似乎没有听说过,不管是沈苏还是从师父、师叔哪里似乎都没有听过,竟然会有湖水能够生出这样的东西。
如果这东西弄不掉,我肯定是走不了了,至于对『性』命有没有威胁,暂时还不清楚。
“那个......那个,你为什么不打断我啊?”
浓雾之中,鲁文的面容并不十分真切,但是我都能想象出来他一脸欠扁的表情。
“你等着啊,虽然我不确定自己的道行够不够,但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那个......我问一下你啊,你这双脚还打不打算要了啊?”
放屁!
我差点没脱口而出,不过我的涵养『性』应该还不错,临了临了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也对啊,谁也不想自己成残废,八斗啊,那哥哥可跟你说,我等下要把你脚上的这些‘『乳』兰丝’都拔出来,你可得忍住,忍不住小命可能就没了!”
我还以为这个鲁文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呢,现在难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认真,还真是天上下红雨。
“『乳』兰丝?怎么拔?”
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结成一体,怎么可能拔的出来呢,不如捣碎来的容易。
“你别管了,只要你能忍住疼,别让自己晕过去就万事大吉了,能不能做到啊,你给哥哥一个痛快话,时间越久可就越麻烦了!”
我心中瞬间转过了无数个想法,这个鲁文来历不明,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我们俩的相遇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呢,他现在的表现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另有目的呢?
不怪我想的多,临行之前,那些蹊跷诡异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谁知道那些人还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呢!
“你快说啊,到底能不能忍?”
鲁文的语气很急切,他此时就蹲在我的双脚旁边,如果他是别有用心,那么现在他能做什么呢,要我的命,好像不必大费周章。
“能!”
“好,那我开始了啊!”
“啊!”
鲁文的话音刚落,我的脚上就立刻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被斧头将骨头劈开了一般,这种疼是完全陌生的,只是,还没等我适应,更加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
好像是一把长剑刺进了骨髓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握着长剑在骨髓之中来回往复的搅动,一下一下的撞击的骨头的内壁上,血肉都被剥离开,原本凝为一体的骨髓被这股外力摧残成泥,化为春水,倏倏的顺着骨头的缝隙在全身流淌开。
“做好准备啊!”
还要做好准备.......?
“啊!”
世界上不知道还有没有一种疼痛能跟现在的疼痛相比,我的眼前阵阵发黑,浓厚的白雾被染上了重墨,整个身体好像被撕裂开,无论是骨头、肌肉、还是筋脉,全部都没有幸免,就是血『液』都如同沸腾的开水争先恐后的想要突破血肉的壁垒,奔涌出来。
“八斗,忍住,一定要忍住啊!”
耳边鲁文的声音传进来,将我已经散『乱』的意识渐渐的拉回来,好容易麻木的痛楚再次铺天盖地的回到身体里,只是这一次,我将舌头咬在上下牙齿的中间,任由舌尖的刺痛蔓延,来保存自己的模糊的意识。
“好了,太好了,看来我的道行又涨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衣服已经由里到外全部被汗水打湿,身子酸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见鲁文手里拎着一团东西在我的身边摇晃。
“八斗,看看,这么大一团『乳』兰丝,真是造化啊,看来我这趟下山,还真是洪福齐天啊!”
视线中,鲁文拎着这团『乳』兰丝摇来摇去,语气里满是兴奋,我躺在地上,身子根本动弹不得,不过意识却是慢慢的清晰起来。
“鲁文.....”。
嗓子嘶哑的厉害,好在鲁文的听力不错,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蹲到了我身边。
“哈哈,八斗,你小子厉害啊,我听我师父的师父说过,当今世上被『乳』兰丝侵蚀的人,在拔出『乳』兰丝之后还能活着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不错不错,哥哥没有看错你!”
不知道鲁文兴奋个什么劲儿,一双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险些又一次晕过去,如果刚刚不是被他救了一命,我还真是怀疑他是故意的。
“我的手......”。
我可没忘记,自己的食指上也被这个『乳』兰丝缠绕侵蚀了,反正疼已经疼过了,斩草还是要除根,谁知道这个什么鬼东西会不会在我的手上作什么妖。
“啊?八斗,你这小子不是阴生子吧?”
我心神一凛,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杀意,阴生子这三个字,本身就是阴谋的代名词,如果这个鲁文真是老臭虫派来的,那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他拿下。
虽然现在浑身半点力气没有,可是如果我真要以命相博,也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只是没等我行动,就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讶的将所有的心思都驱逐出了脑海。
鲁文抓着我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等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鲜血淋漓,他将滴血的手指慢慢的靠近我的食指,我只觉得我的手指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着,慢慢的往鲁文的手指靠近,离的越近吸力越大,最后,两根手指终于合在了一起。
只见我手指上的白『色』冰雾一样的冰丝在接触到鲁文手指上的血『液』后,像是饥饿许久的猛虎突然见到了食物,迅速的从我的手指上弹跳起来,但是每跳动一下,我的手指就会承受一次长剑搅化骨髓的痛楚,不过,这一次我能清楚的看到这些『乳』兰丝离开我的身体的过程,所以即便剧痛难忍,意识却还是保持着清醒。
鲁文的脸『色』随着『乳』兰丝慢慢的攀爬上他的手指而变化莫测,一阵红一阵白,好像也是极为痛苦,就在手指上的『乳』兰丝眼看就要全部离开我的手指的刹那,一直蹲在地上静止不动的鲁文忽然将手臂举起来,另一只手摁住自己臂弯处的关节,咔吧一声,那些扭动如虹的『乳』兰丝顿时如同烟花一般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