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心思动到了我身上,自己的东西都留着以备万一,鲁文,你这小子他娘的心思太毒了吧?”
我站起身,鲁文还蹲在地上,我的气势自然将他压倒在身下。
“八爷,你别生气啊,我一个跑江湖的,就是臭水沟里的小虾米,就是茅坑里的白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来来来,我这搭子里的东西足够咱们俩吃饱喝足了!”
鲁文脸上堆着笑,语气里满是讨好,看来这小子是对盗墓真的感兴趣,所以对于我的话才毫不怀疑,这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得,不管如何,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而且我真的是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八爷,这是敬德记的烧鸡,不提前预定是买不着的,还有这个,这是天津大麻花,青红丝蜂蜜的,这是火腿肠,还有这个,鱼罐头,还有......对对,这个,是麻仁胡同的麻仁烧饼,里面是红糖和芝麻的,吃一口,唇舌留香啊!”
鲁文将布搭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之后,竟然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地,有荤有素、有饭有菜,连零嘴都有,我看着这些东西,差点没将一口牙咬碎。
“那是什么?”
“没.....没.....”。
我看到鲁文趁着我不注意,将一小包东西飞速的藏到自己的身后,说实话,这个鲁文满嘴跑火车,而且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不靠谱不着调,我对他真是没有半点信任可言。
“你不打算拿出来是吗?”
既然了解了这个鲁文的心思,我说的话微微带了几分不满的情绪,鲁文皱着眉头,十分不情愿的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慢吞吞的拿出来。
“鲁文!”
“八爷,我......我......我这不是为咱们俩储备粮食呢嘛!”
这个鲁文拿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之前我在车上分给他的石子馍,一想到这家伙装着一袋子的食物,却装疯卖傻、撒泼无耻的骗我的东西吃,害得我一路上饿的前胸贴后背,我心里的火就压制不住。
“八爷,你消消气,气大伤身,现在夜『色』马上要黑了,咱们俩昨天晚上都没睡好,今天肯定不能再连夜赶路了,所以,咱们俩得快点吃完,然后找个容身的地方才是要紧。”
鲁文见到我的脸『色』十分不善,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抬起头,的确,现在月亮已经到了树梢之上,有淡淡的雾气将月光遮住了一些,所以月光显得朦朦胧胧,照到地上也是不甚清晰。
鲁文再如何无耻讨厌,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今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赶夜路了,于是,我压下心头的火气,低头从烧鸡上扯下了一个鸡大腿,狠狠的咬了一口,不得不说,这烤鸡的味道的确很好吃,加上我们本来就已经饿到了极点,不出十分钟,一整只烧鸡就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骨头。
“来来,八爷,为了咱们的相遇,更是为了咱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干杯!”
这个鲁文,竟然还背了一瓶白酒,不仅如此,连酒盅都一并背在了身上,一个小小的布搭子经好像是百宝囊一样,不断的变出新的东西来。
虽然是荒山野岭,但是我们俩有酒有肉,借着夜『色』,吹着山风,倒也是吃的酣畅淋漓,等到肚子填饱之后,整个人也有些微醺,我的酒量很好,不知道是鲁文的这个酒太烈,还是状态不佳,总之我觉得眼前微微有些『迷』离。
真好啊,『迷』离的视线在夜『色』之中来回的游『荡』,看着远处的山峦,像是绵延的铁轨,一直与天『色』融为一体。
“鲁文,你说的那个神绛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给八爷我说说!”
酒足饭饱,我也来了几分兴致,借着酒劲儿和鲁文扯起了闲话。
“神绛湖啊,咋说呢,其实那不是个湖,最多就是个水泡子,可是里面长满了『乳』兰丝,那『乳』兰丝最是厉害,能够穿山透玉,对属『性』属阴的东西更是感兴趣,只要被『乳』兰丝缠上的东西,要是不能及时摆脱就会被拖到水泡子里,那个小水泡子已经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畜,甚至草木。”
“『乳』兰丝是什么鬼?”
我打了个饱嗝,嘴里弥漫的都是烧鸡的香气和究竟的辛辣。
“哈哈,『乳』兰丝不是鬼,是一种真菌,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师爷跟我说过,我们‘檀云门’的弟子,血『液』里都有种东西能够克制『乳』兰丝,只有我们才能将已经深入人畜身体里的『乳』兰丝拔出来,可是,拔出『乳』兰丝的过程太痛苦了,很多人根本就承受不了,所以,就是师爷直到死也没有机会实践,哈哈,没想到我.....嗝,我鲁文的造化这么好,不仅有机会实践了一把,还白得了那么多『乳』兰丝!”
真菌?
我还以为是什么鬼怪搞的鬼呢,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以前我曾以为人是万物之灵,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要臣服于人,但是经过了这段日子,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茫茫大千世界,人是最渺小的,哪怕是肉眼看不见的细菌都能无声无息的将人杀掉。
“我看你那么宝贝『乳』兰丝,难道那东西还有什么用处吗?”
我可不相信能够杀人于无形的东西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哈哈,八爷,你可能盗墓很厉害,但是知道的东西可不一定有我鲁文多,这『乳』兰丝可是好东西,是比天山雪莲、千年灵芝还宝贝的『药』材,一根『乳』兰丝就能抵得上一根老山参。”
“难怪你小子着急忙慌的把『乳』兰丝装了起来,哈哈,猴精猴精啊!”
“那是啊,我这些年在江湖上混,要是不机灵着点,早就不知道思过多少次了!”
是啊,八岁就下山了,一个小孩子,要是自己不机灵,恐怕早就已经死翘翘了,他『性』格能够变的如此古怪,和这样的经历想必也脱不了干系,这么想着,我倒有几分释然了。
“鲁文,你到云顶山是要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