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次我将这面做好端给沈苏,她都吃的津津有味,一直跟我竖大拇指,我虽然不太能吃得出味道,但是想到以后能够自己做饭喂饱自己喂饱家人,心里也算是有些安慰,只是,我没想到.......”。
看到冥采梨花带泪的样子,我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同时,我对于沈苏,再次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刚才这碗面我吃了,真不是一般的难吃,沈苏从小家庭条件就很好,恐怕也没吃过这样的东西,所以,她该是用什么样的毅力才能面不改『色』,甚至面带微笑的把那些面吃干净。
“对不起,我......”。
我嗫嚅半晌,最终都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
“你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我自己早该察觉到的,其实说到底,我还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一直自欺欺人,呵呵,没事,我冥采不是个禁不起挫折的人!”
冥采说到这儿,看着我微微一笑,虽然凤目之中还隐有泪光闪现,但是就这一抹微笑让我知道,她这话不是在安慰我,而是真的想的开,比起那些遇到点困难就一蹶不振,甚至寻死觅活的人,眼前的冥采就犹如盛发在高寒之地的雪莲,一身的傲骨。
“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
等到冥采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我才开口问道,一是我的确好奇,二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沉寂的情绪。
“是啊,这个地方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好了。”
“在美国就确定好了?”
“是啊,我和沈苏早就说过我们两个人毕业后都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她立志成为一名像是布鲁克那样出『色』的刑侦专家,我的志向就是要攻克那些一直没有办法攻克的生物难关,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在美国进展了一半的事情做完。”
“你是说淬养那些虫子?”
“哈哈哈,你说话还真是直接,是啊,那些金陵虫体内有种叫做亚硫酸钾酚的物质,这种物质和蜈蚣体内的三酰甘油、胆甾醇脂和角鲨烯能够生成一种新的元素,这种新的元素提取出来就是治疗癣菌疹的重要物质。”
冥采说的专业名词我一个也听不懂,看来我这个泥腿子和这些海归高材生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即便如此,你一个姑娘,也不必非要在这荒山老林里淬养这些东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金陵虫的寿命极短,基本上繁殖之后就会立即死去,后来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云岭山的黑尾蜈蚣的毒能够延缓金陵虫繁殖的时间,最多能延缓两个月还要多。”
冥采说到这,脸上神采飞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芒。
“那你大可以将黑尾蜈蚣和金陵虫都带到其他地方啊!”
“我的八斗大哥啊,你以为我不想嘛,但是这黑尾蜈蚣娇弱的很,只要离开云岭山就会死,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点点头,难怪,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难以理解的,别说是虫子,很多人还不是一样,故土难离,一离开就会水土不服。
因为这些虫子,我和冥采之间慢慢的熟络起来,话题也越聊越多,慢慢的,话题就转到了云岭山。
“八哥儿,你说你和沈苏是要去檀云门?”
因为熟络了起来,冥采直接给了我个昵称,我也没有问过她的年纪,她自己就自觉主动的称呼我为八哥儿,哥就哥吧,非要加了个儿化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是啊,你听说过檀云门?”
“听过,就在昨天,我遇见一个人,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檀云门!”
“什么?你说昨天?”
听到冥采的话,我身子一僵,心里激动异常。
“是啊,昨天一早。”
昨天一早?
也就是说前后过去了正好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那个人是谁,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那个人什么样子?有没有说什么?”
我的确十分激动,身子几乎就要从床上弹起来,手指紧扣,抓着被子的一角,好像要将棉花从里面挤出来。
“八哥儿,你这么激动干嘛,那个人四十岁上下,长的很瘦,短头发,皮肤很白,长相很不错,就是好像身子不太好,一直在咳嗽,身上的衣服也到处都是污迹,看着挺狼狈的。”
我皱着眉头,听描述是师叔无疑,只是师叔怎么会那么狼狈,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说没说什么?”
“没有啊,他就是在我这儿补给了一下水和干粮,停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离开了!”
“冥采,我身上的毒什么时候能完全解开?”
我看着冥采,郑重的问道,师叔和我之间的路程只相差一日,如果我立刻启程去追,也许还很有可能追的上,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师叔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八哥儿,你和那个人认识?”
“是,实不相瞒,我就是追随她而来的,这一路我都在寻找她的踪迹。”
“哦,是这样啊!”
听到我的话,冥采的面『色』也有些郑重,好像有什么话含在嘴里,欲说还休。
“冥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们虽然是初次相识,但你是沈苏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刘八斗的朋友,我们之间,说话不必有什么避讳,直说无妨!”
“额,你和沈苏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冥采看着我,眼神之中的神『色』异常严肃,我意识到她要说的话可能很严重,于是斟酌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
“他是沈苏的师父,从师门关系上说,我也要叫他一声师叔!”
“沈苏的师父?”
冥采听到这句话,显得很震惊,不过,很快面上的神『色』就沉静下去,看着我,缓缓开口。
“他身中奇毒,而且毒已经扩散,恐怕......命不久矣!”
“什么?”
“八哥儿,此事千真万确,我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我虽然学习的是生物制剂,对于各种毒素和『药』物算得上是十分了解,可是对于沈苏师父身上的毒,我却是看不分明,更解不了!”
冥采显得颇有几分无奈和失落,毕竟事关沈苏的师父。
“冥采,你不用自责,我身上的毒到底要不要紧?”
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自从跟师叔相遇以来,师叔一身的本事早已经让我认为她刀枪不入、鬼神不侵,而且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即便是中毒也是在途中的这几日中的,她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现在自己又身中奇毒,在这荒山密林里面,一个女人该有多么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