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看笑话了,很长时间没开过枪,手法有点生疏!”
看着秦郁吓的张大嘴巴,眼珠子掉到脚面子上的样子,我扯开嘴巴淡淡一笑,不等他反应过来,沙漠之鹰再次抬起,这一次,子弹擦着他的另一只耳朵飞过。
“哎呀呀,真是的,今天发挥的失常啊!”
我啧啧出声,空气中子弹留下的一道白『色』的浅淡烟雾慢慢的飘散,映衬着秦郁已经失去了表情的脸。
沙漠之鹰第三次举起来,但是这一次,我的动作很慢,在他的身上瞄来瞄去,好像在寻找最佳的『射』击位置,钝刀子杀人,这招我用的多了!
“我说......”。
我心中暗自得意,面上的表情却是不动。
“我不喜欢勉强,而且,要是听到的不是实话,可能会生气,我这人一生气,就很可能脑筋不清楚,手脚不听使唤,你确定自己不勉强吗?”
“不勉强,我......不勉强!”
秦郁的舌头都有些僵硬,恐怕我刚才的那两枪已经彻底将他飞黄腾达、留名青史的伟大梦想彻底的粉碎了!
“那好,你说吧,我听着!”
石台的侧边,紧挨着葫芦形洞口的边缘,有一块凸出来的半截石头,我将沙漠之鹰抓在手里,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沙漠之鹰就好比是驯兽用的鞭子,不杀人却是能够震慑人,至少震慑秦郁是足够了。
“我.....我能坐起来说不?”
“随便,我只在乎内容,不在乎你站着坐着还是趴着!”
现在就是秦郁突然长出翅膀来,我也能保证一枪将他打下来,所以,我对他完全不需要心存戒备。
“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我皱着眉头,又是二十年前,这二十年前还真是一段动『荡』的岁月啊,几乎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追溯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我还是西华大学的学生,学习的专业是考古,可以说是冷门中的冷门,但是这个专业录取的分数线低,毕业又能包分配,对于我这样出身农村的人来说,能捧上铁饭碗是多少辈人想也不敢想的,那一年,全国恢复高考还没有多久,整个大学的学生并不多,我们专业只有十二个人。”
秦郁坐在地上,脊背有些弯曲,肩膀耸拉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对虾,但是淡淡的光线从前面的石壁上洒下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出来,的确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模样。
“就在大三的那一年,系里调来了一个老师,是个女老师,年纪很小,跟我差不多,但是资历却很老,进到学校就是副教授,她主教考古学理论,同时代管我们专业的指导员,因为她人长的漂亮,『性』子又很活泼,当时系里的男生有一多半都暗恋她。”
秦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好像穿透了淡淡的光晕,眸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初见那个女老师的时光。
“我也不例外,当时学习的十三门功课,只有考古学理论这一门我每次都能拿到满分,因为只要拿到满分就能有机会参加她组织的优秀学生交流会,就能够单独和她待在一起,所以,大三的那一年,每次的交流会我都坐上有名,我和她接触的时间比起其他的同学都要多的多。”
我皱着眉,不知道这个秦郁到底要说什么,明明要说沈苏父母和那个秘密,怎么无缘无故的扯到了他和那个女老师的身上,我可没时间听他讲述自己的爱情史。
“你讲正事儿......”。
我忍不住出声打断,我要听重点。
“这就是正事儿,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她身上开始的,你要是不想听,那我可以不说......”。
好像提起这个女老师之后,他的精神一下子变得抖擞起来,似乎有种能量在他的身体里被唤醒,整个人由内到外焕发出了一种倒回青春的朝气。
“好,我不打断,你说!”
我咬咬牙,他还端上了,不过他越是这样,我还真是对那个秘密越发的感兴趣,所以,也收敛了神『色』,认真的等着下文。
“她对我似乎也很有好感,除了正常的交流之外,我们偶尔还会聊一聊各自的生活,大三那一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我原本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但是,就在那年暑假结束我返回学校的时候,却收到了她已经结婚的消息,而且她嫁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从来没听她说过,从来没有......”。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之中满是痛苦,双手捧住脑袋,将痛苦的神『色』全部遮挡起来,但是这种情绪就像是水流,随着空气缓缓的流淌。
“我等在她家的路上,想要问个清楚,但是没想到,就在结婚之后的第二天,她就辞去了教授的职务,跟着她的丈夫离开了西华大学,离开了云海城,连告别都没有,整整半年,我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直到大四下学期,沈教授的出现,我才再一次见到了她,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我,新娘怀孕了,爸爸不是我!
恐怕秦郁再次见到那个女老师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怎么会和沈老爷子扯上关系呢?
“你不用猜了,沈教授就是沈苏的爷爷,那个女老师就是苗楚,沈苏的母亲,沈教授的儿媳!”
我心中一惊,是沈苏的母亲?
这段往事可是第一次听说,看来,秦郁马上就要说到那个秘密了。
“沈教授是到学校来招收实习生的,我明知道苗楚已经嫁人,我和她之间没有可能,但是我还是拼命的挤进了沈教授的考古队,我和她之间已经被现实隔开了一道不能逾越的鸿沟,为了麻痹自己,我跟着考古队一头扎进了茫茫雪山,每日在没过膝盖的雪地里寻找墓葬,身体的极度疲倦,让心里的伤痛慢慢的被驱散。”
我静静的听着,默不作声,没看出来,他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我们在雪山里寻找的是西晋时期的一个巫王的墓葬,据说那墓葬隐藏在距离雪地数十米的地下,想要寻找到很难,沈教授对这个墓葬极为的看重,凡事都是亲力亲为,但是,即便如此,三个月后,我们还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