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煞鬼矛惹祸了,而且恐怕还是杀身之祸!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沈老爷子的话,让我吹响这东西,难道是因为我的操作不当而惹来的祸端吗?
不得不,我心里窝火的很,可是眼下,窝火屁用没有,这些红线不仅生长的迅速,而且也越发的粗壮,缠住我胳膊的红线起初只有头发丝粗细,但是眨眼的功夫就跟筷子差不多,力量巨大,勒的血液几近停止流动。
红色的丝线交叉攀援,勾连成,比当初在宝殿里被红墓蛇缠住还要恐怖,最重要的是,现在我除了脖子还能活动之外,身体其他的部分都已经被红线缠死,根本动弹不得,那些重新站起来的白影再次逼近,而且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
生死边缘走的多了,这一次,不祥的预感最为真实,这些看似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的红线和攻击性并不大的白纱女尸,实际上却是杀人不见血的穿肠毒药。
“八斗!”
是啊,是谁,刚才我就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就是因为太熟了,熟到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但是不管是谁,熟人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呢?
“八斗,你站着别动!”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但是怎么可能,我想要扭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确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听清楚了,脖子却突然被一根粗壮的红线缠绕住,几乎在瞬间,我的呼吸就被迫中断,眼前的景物立刻被一片黑影所遮蔽,耳朵、鼻子以及身体的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挣扎之后迅速的凋零。
这回是真他娘的要艮屁了,不管刚才喊我名字的人是谁,我都希望他别再靠近了,麻溜儿的有多远躲多远,我不想临死临死还拉个垫背的。
“八斗,八斗!”
我被红线织成的紧紧的缠绕住,但是仍旧清楚的感受,那个人已经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明知道此处危险,我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这个人福大命大,早点醒悟过来,不要做冤死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身上束缚的如同千金的压力陡然一松,脖子竟然恢复了正常,我几乎是在脖子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抬起了头,我顿时如遭雷击,地万物霎时无声,今夕何夕不再重要,眼前,这张清晰的脸,让我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很多东西。
“张树!”
这两个字从我的嘴里出来,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但是出来之后,又好像有万顷江流在胸膛奔涌而过,又好像有闪电将时间的荒原瞬间劈裂,巨大的震惊和喜悦交替着在脑海中在心头翻滚。
“八斗,等下我喊到三的时候,你就松手,听明白了吗?”
张树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夹克,细长的黑目之中急切和担忧交替,脸色略微苍白,颧骨突出,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原本健硕的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架子,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红色的伤疤。
“一、二、三!”
听张树数到三,我立刻松开了抓着煞鬼矛的手,不知道张树做了什么,那些粗壮的红色的丝线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纷纷往水里缩回去,那些白纱女尸也像是对张树极端的惧怕,站在旁边不动,举着的手臂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场面极为的诡异。
“好,八斗,等下我要将把这些血绦处理掉,你双脚一恢复自由,就立刻往石阶那跑,记住,一定要快,这东西是弄不死的!”
自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张树,我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五年的朝夕相对我更是见识了他的不凡,他遇风能化雨,遇河能架桥,在我和众兄弟的眼里,张树基本上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所以,现在张树什么,我几乎连想都不用想,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
张树从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见到我点头,也知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直接低下头,我见到他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但是没等我看清楚,脚下的红线便齐刷刷的从我的腿和脚上消失,红线一消失,一直被束缚的双脚果然立刻就恢复了自由,我牢记张树的话,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飞身从水里跳了出去,奔着一侧的石阶跑。
“放开!”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在我拔脚起步时还没有任何动作的白纱女尸忽然动起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紧跟着其他的白纱女尸也有样学样,再次将我包围,数只惨白的手又一次落在我的身上。
他奶奶个卷的,这些女尸都一个口味,都对我这样的感兴趣,想他娘的招阴夫是吗?
刚才的声音是张树喊出来的,但是他的手还在处理水中的血绦,那些东西很难缠,张树之前也了,这些血绦是杀不死的,所以,他现在即便是想要帮我,也分身不暇,最重要的是,我担心这些血绦不过是暂时被压制了,一着不慎,可能会将张树反噬,张树好不容易死而复生,我不能让他再次陷入生死险境。
刘八斗,已经不是三个月前那个只知道冲动,除了斗狠逞凶没有其他本事的混混儿了,虽然只有三个月,我却是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生离死别,一辈子都没有可能经历的九死一生,也正因为如此,我用这三个月几乎完成了一个人从生到死都无法完成的转变,对于爱情、友情也都有了完全不同的感悟。
“张树,我自己能搞定!”
跟张树了一声,让他不要分心,我自己则是一个快速的转身,双手结成掌印,对着这些白纱女尸急速的推出去,因为之前和这些白纱女尸打过交道,知道她们的套路,现在我双脚已经恢复了自由,比起之前,主动性已经抓在了自己的手里,所以,动作干脆不少。
白纱女尸接触到我的掌风,果然像是之前一样躲闪开,有的甚至于整个身子弯折,双脚和身子成为直角,但是我的掌风一过去,它们就迅速的反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