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骗子,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要过来,不要......”。
我伸出去的手好像被空中某股虚拟的力量困在了半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落下去,而且,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我有种想要自杀一般的愧疚盘踞在胸口,女孩的轮廓并不清楚,可是那棵巨大的树却不断的伸展枝干。
我站在原地,身体好像是被那些枝干缠缚住了一般,想要挣扎却挣扎不脱,原本举起来的手竟然慢慢的收回来,不过却不是落下,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种绝望的悲伤在心头渐渐的蔓延开,好像海水一样慢慢的没过头顶,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那些迫害她的刽子手之一,只有死亡才能洗脱我身上的罪孽。
“八斗!”
“你还我的命,你这个坏人,你这个骗子,你还我的命!”
“好,好,我还,我还......”。
我自己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回荡,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大。
“八斗?八斗?你......”。
起初我的身子被人来回的摇晃,可是我的视线只能看得见那棵不断延伸枝干的大树,还有那个模模糊糊的女孩,月牙一样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怨毒,脑海里只有那个让我还命的声音。
“啪!”
脸上一痛,视野里的大树瞬间消失,张树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脸色很不好看,我反射性的在刚刚刺痛的脸上摸了一把,**辣的疼。
“八斗,对不住了,你被这东西迷住了,要是不把你叫醒,你就快把自己掐死了!”
张树完,我才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涩的疼。
这个鬼看来还有些道行,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在的话,恐怕还真就要被算计死了,她惨死的确可怜,但是不能因此就要别人给他赔命,不过转瞬我就反应过来,这鬼恐怕目的没有那么单纯,我身上的阴气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刚才真是被迷住了,这东西还真是有点道行!”
其实我心里真的怀疑这个东西是化灵,可是又没有办法把之前我和七巧之间发生的事情出来,空口白牙,口无凭,张树也不会相信。
“嗯,八斗,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怕你,但是恐怕你身上的阴气比一般人都要重的多,不管是鬼还是邪物,都愿意对阴气重的人下手。”
我点点头,佯装十分赞同张树的话,心里却在想,跟七巧的道行比,这个还真不算是什么。
“之前没防备,这才着了道,这回不会让这畜生占了便宜了!”
完,我集中精力,再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伸手,一把就摁在了这东西的身上,这东西的身体和之前刚接触的时候竟然有了明显的不同,之前温热柔软,好像是沥青,可是现在却十分的冰寒,刚一接触到,就觉得有股寒气顺着手心一路往上窜。
脑海里那道嘤嘤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不过已经被蛇咬了一回,我不可能再给她机会,所以,我对于这道声音再不会理会,感应感应,只要我不用心不搭理,她就是耍出花儿来也没用。
张树看到我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还是他之前的那个烟盒一样的东西,他掏它出来干什么,难道是要给这东西吃药?
心里如是想,嘴上却是没问,张树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道理,更何况,我不敢分心,就怕分心之后又被手下按着的畜生趁虚而入。
只见张树将盒子打开,然后倒在手心上一个东西,却不是我之前看到的白色的丹丸,而是一个比白色丹丸大上一圈的紫红色的东西,这东西的大跟玉米粒差不多。
张树将这个玉米粒大的东西倒在手心里之后,用一只手的手指将这个东西捏碎,不知道是张树的力气大,还是这东西不够结实,轻轻松松的就化作了一堆紫红色的粉末。
“八斗,一定要按住,不能松手!”
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我的手下面没有任何动作的畜生忽然蠕动起来,蠕动的幅度虽然不大,可是我的手掌和它是紧紧挨在一起的,它任何一点的动作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再次迷惑我的计谋没有得逞,它不断的蠕动身体表示抗争,但真是奇怪,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是这东西在我的身下除了蠕动竟然在没有其他的动作,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就在我们刚掉落下来的时候,它庞大的身躯,还有之前对付张树时候的手段,是十分骇人的。
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它自己中途放弃,将身体收缩成了现在的样子,张树必死无疑,但是,即便我身上有什么让它惧怕的东西,也不会让它连抗争都不抗争?
就在这时候,张树给了我一个准备好的眼神,我们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汇集,彼此心领神会,只见张树将手掌扬起来,手心里紫红色的粉末像是带着金光的流沙,从他的手上飞扬而起,不得不,这飞舞的流沙极为绚丽,像是跳着惊鸿舞的曼妙少女,旋转着飘落到我手下按着的畜生身上。
“吼吼!”
耳朵边,畜生的吼声低沉而又悲凉,带着一种无路可逃的绝望,听起来像是动物的悲鸣,但是脑海里响起来的却是之前那个女孩的抽泣声,嘤嘤不断,如泣如诉,我闭上眼睛,努力的将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赶跑。
就在我以为这些已经是这个畜生的全部手段时,我的手心突然像是被电流击过,啪的一声,手掌上所有的关节都如同被击穿烤焦,更是直接被巨大的冲击力弹了起来,这一切出现的太突然,完全在意料之外,所以,尽管心里一直记着张树的话,不能放手,可手掌还是在这一刻离开了畜生的身体。
与此同时,蜷缩在脚下的畜生好像是龙卷风一样从地上弹起来,身躯在紫红色的流沙中旋扭挣扎,吼吼的悲鸣声渐渐的变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