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下了头颅还能行走,这事就是放在现在,也足够震惊全国了,不要说那个时候。
“将军祠就是为了镇压司马兴达?”
“不错,司马兴达被割下脑袋,尸身不倒,这是大凶,光是把尸体安葬了根本没有办法挡住阴煞之气,所以才建了将军祠,年深日久,将军祠慢慢的倒塌,最后被风化,成了一堆瓦砾。”
按照云岭山奇险的地势,恐怕没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进山祭拜,更何况还是叛将之后,将军祠的破败消失都是必然的事。
“难道是这个司马兴达和地下的那些铜棺之间有什么关联?”
“正是,司马兴达原本就是凶尸,阴气煞气都很重,随着用来镇压他的将军祠消失,那些符咒和手段也都慢慢的失去了原本的效力,檀云门里经常会出现各种离奇诡异的事儿,公输蠡便在此地建造了一间屋子,看着普通,其实作用就相当于当初的将军祠,而且,屋子里必须要有阳气坐镇。”
“就是说屋子里必须要有人住?”
“不错,但是司马兴达的煞气实在太重,在此住过的人最后都无疾而亡,特别是在最近三年。”
“最近三年,那不就是地下铜棺被发现之后吗?”
“是啊,就是在七白发现化灵的气息之后,准确的说是在我来到檀云门之后。”
我看着张树,心里的感觉很古怪。
“既然明知道如此,你怎么还选择住在这儿,难道是.......禅秋?”
张树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很模糊,但我却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看来这个禅秋从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啊,明知道这个地方阴煞之气重,还让张树住进来,他娘的,活该他被下降头。
“化灵身上的阴气在七白出现之前,一直都被封印着,因为七白是永灵,对其他的尸灵能够有影响和感应的作用,尸灵的阴气一被激发,司马兴达的煞气也跟着变得强烈,这些黑符纸就是用来抵御阴煞之气的。”
“你既然明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接受禅秋的安排?”
不管禅秋揣的是什么心思,都是个蝇营狗苟暗中作『乱』的小人,这点从他对待张树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如果张树自己拒绝,禅秋无论如何也不敢明着和张树撕破脸的,我能感觉,在他们的那个组织里,张树的身份和地位是远在禅秋之上的,也许这也是禅秋想方设法要除掉张树的原因所在。
“八斗,你没听过一句话嘛,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我原本在檀云门住的时间就不长,阴煞之气再重对我也没有办法产生致命的影响,更何况还有这些黑符纸在,不论禅秋还是其他人,都很少到这里,我想要做什么,方便的很。”
张树的说法我能够理解,只是禅秋对张树的了解不够深,他能想到的东西张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如果论本事,张树的本事绝对在禅秋之上。
我和张树的谈话进展到现在,之前的很多谜题都有了答案。
将背包重新整理了之后,张树递给我一根带卡子的皮带,汤姆森-86正好卡在皮带上,不过虽然檀云门上下几乎都被下了降头,对我们产生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和张树还是用被单将汤姆森包裹起来,至少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推开门走出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冷清,但是跟屋子里的阴暗相比,仍旧让人心神为之一松。
“这屋子还真不是人待的,纳闷儿你是怎么住的?”
“呵呵,我小时候经常在娘亲的尸体边上睡觉,『乱』坟地里也睡过,古墓坟茔也睡过,论起来,这屋子的住宿条件还算是好的。”
张树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傻大胆儿,即便沈苏个小女娃,都敢大半夜的在停尸间解剖尸体,肠子肚子散落一桌子也没有半点惧意,说起来我的胆子可能都没有沈苏大。
“走吧!”
张树随后把屋门合上,然后拉着我绕过屋子直接上了后山,这个后山和我之前住的那个院子的后山是一个,怪石嶙峋,十分的荒芜,但是张树既然带头走在了前面,我自然紧随而上。
后山并不高,但却十分的难爬,几乎没有路可走,每一步都走的艰辛,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其实也不过爬到了半山腰,可能还要低一些,张树止住了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了个东西,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个云机子珍藏的宝贝—寿鸣钟。
“八斗,往旁边靠靠!”
张树一说完,我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张树的架势,好像这个寿鸣钟十分厉害,在大石头上站定之后,我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树的动作。
只见张树将寿鸣钟放在了地上,又从旁边搬来两块跟狗头南瓜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一个放在寿鸣钟的前面,一个放在寿鸣钟的后面,看样子好像是要用这两块石头将寿鸣钟固定。
等到将石头摆放好之后,张树就动手在寿鸣钟的正面鼓捣了两下,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黑漆漆的寿鸣钟裂开了一道缝儿,然后一条好像是蛇一样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那肯定不是蛇。
等到这东西出现之后,张树也和我一样退后了两步,刚刚站好,就听到寿鸣钟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好像钟摆摇晃时发出的声音,大约响了不到十下,整个寿鸣钟就发出了好似爆炸一样的巨大轰鸣声,我站在大石头上面的身子都不由得跟着摇晃了几下。
山上的石头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特别是那些小石头,有很多都因为巨大的震动而叽里骨碌的往山下滚去,我忙不迭的看向寿鸣钟,只见黑『色』的寿鸣钟竟然变成了深红『色』,两块石头早已经不知去向,不过除此之外,我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这.......”。
张树没有回答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径直往寿鸣钟斜对角的方向走过去,而我却发现,刚才变成深红『色』的寿鸣钟重新恢复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