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树从红墙的缝隙钻进去之后,发现这堵砖墙的后面是间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杂物,什么东西都有,地上还能够看到很多老鼠屎还有老鼠的尸体,也有不少破烂的衣服裤子,也有一些木头匣子、铁架子,架子上还放着两个掉碴儿的蓝边二碗,碗里的东西已经长出绿『毛』,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红砖墙的厚度远远超过普通的砖墙,我伸手敲了一下,里面的声音是中空的,看来这堵砖墙里面还真是大有乾坤。
看到张树站在铁架子的旁边,伸手摆弄着架子上的东西,我身边的红砖墙一连发出了几声吱嘎的声,然后砖墙向外弹出,张树再次动了旁边的一个摇杆,弹出去的砖墙又收拢回来,这个铁架子就是砖墙的机关控制台。
控制台的后面,有一道木板屏风,木板就是普通的床板,上面还能看到没有清理干净的铁钉,木板就随随便便的立在一边,显然是匆忙之间所为。
我伸手一推,木板就倒了下去,后面原来是条过道,眼下除了机关控制台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我和张树对视了一眼,就迅速的进了过道,过道里和刚刚停留的地方差不多,地上遍布老鼠屎还有烟头,甚至偶尔能够看到人的粪便,即便是冬天,味道仍旧冲鼻子。
过道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钟,眼前就出现了一道门,一扇铁门,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铁门并没有关严,我伸手一拉,铁门就吱呀的一声被推开,又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眼前又是一扇木门,再推开之后,我就傻眼了,愣在原地。
“既然到这儿了,那进去看看吧!”
张树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抬腿走了出来,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清风苑。
按理说清风苑和地宫之间的直线距离是远远要超过我们刚刚走的那段路,而且两个地方的方位根本就不再一个方向上,也就是说在地面上清风苑在南地宫在北,但是我们在下面的方向却是一东一西,这在逻辑上是完全解释不通的。
清风苑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可以说是熟悉至极,刚才我们出来的位置正是清风苑的后门,也就是唯一一扇我没有推开过的门。
下意识的,我直接奔着禅秋的卧室走过去,推开门,禅秋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床上,没有移动的痕迹,这么说,之前张树说的躲在砖墙后面偷听的人就肯定不是禅秋了。
我和张树将几间屋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转到院子里也是一样,大门外面亦是空空『荡』『荡』。
“不对啊,咱们俩虽然耽搁了一下,但是那个人应该不至于消失的这么快才对!”
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我转头对张树说道,张树的眼神也盯着外面,忽然眸『色』一黯。
“八斗,跟我来!”
张树说完,就快步的返回了院子里,我虽然满心狐疑,但脚上却是不敢耽搁,紧跟在张树的后面,张树竟然重新走回了禅秋的卧室,难道问题还是出在禅秋的身上?
只见张树走到床边,双手伸到禅秋的后面,我刚刚的猜测是对的,禅秋真有问题?
但没等我继续深想,禅秋的床铺竟然动了起来,直接原地转了九十度,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一平方大小的洞口,我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不知道张树是怎么发现的,很显然,之前张树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此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眼看着张树从黑『色』的洞口走下去,我赶紧跟上,我的头顶刚刚被洞口没过,上面就轰隆隆一声巨响,头顶上的地板重新恢复原位。
但是下面并不黑,两侧的墙壁上一个个足球大小的壁『穴』里,摆着一盏盏油灯,油灯不知道用的什么灯油,发出的光线竟然是蓝『色』的,将整个空间映衬的颇有几分神秘的味道。
看来这里应该是清风苑的又一处密室了,但凡宗门大派,似乎都对修建密室有着极高的热情,我就曾经听说过,河南的一处大阳山寺院,占地几十亩的地下,光是密室就有十七个之多,檀云门建门几百年,恐怕密室的数量也不会少的。
很快,台阶就走到了尽头,我和张树站在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屋子中间,这里的布置和地宫十分相似。
禅秋好像对灯似乎情有独钟,在我的印象里,地道也好密室也罢,总是摆脱不了漆黑窄小这四个字,但在檀云门却是例外,抛开地宫不说,现在的这间密室,一样的灯火通明,灯泡不要钱似的布满了整个房顶,四面的墙壁上灯泡也是多的吓人,而且都是那种光芒很盛的大瓦数灯泡,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发现檀云门里有电线、电杆之类的东西,就是日常使用也都是用的油灯或者蜡烛,这密密麻麻的灯泡又是靠什么点亮,提供能源的呢?
除去这晃的人眼花的灯光之外,最大的特『色』应该就是古董了,沈苏之前说的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在这儿的数量也很庞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说地宫里的那些宝贝是被主人精心安排、妥善保管的,这里的东西就像是被遗弃的一样,随随便便的堆在一起,不过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几个活人俑,只是品相和地宫里的那些好像有些差距。
旁边,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有多大,差不多占据了这间屋子三分之一的面积,桌子上摆放着几件陶器,还有一些刷子、『毛』笔、放大镜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副老花镜,旁边的凳子上一个硕大水盆,里面满是黄澄澄的泥浆。
桌子后面,挂着一个藏蓝『色』的布帘,我和张树对视了一眼,然后张树率先挑开帘子走进去,我紧跟在后,这里的布置让我瞬间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来过。
三面都是白墙,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用墨简单,但画面却十分凌『乱』的山水画,水在山上,山在巨雕脚下,画的下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人任何的落款或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