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嘶是我发出的,这怪物的嘴巴上竟然长着一层坚硬似针却细如牛『毛』一样的绒『毛』,手一碰上,就疼的我想把手立刻撒开。
第二声嘶嘶是怪物发出来的,不知道是对我的警告还是它也吃痛,总之各自发出声音之后,我并没有把手收回来,它的嘴巴也没有张开。
就这么一会功夫,鲁文的双腿挣扎的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鲁文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豁出去了!
我反手将绑在身上的汤姆森摘了下来,在黑暗之中熟练的上膛,咔咔两声之后,枪口最准了怪物的尾巴,砰的一声,怪物的尾巴顿时开花,子弹打在岩石上,飞溅的碎石落在我的身上和身下的潭水里,发出咚咚咚的几声轻响。
怪物吃痛,嗷的一声往旁边崖壁爬去,触不及防之下,我只得双手抱紧它的身子,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呼啸。
“嗷嗷.....嘶嘶......嘶嘶......”。
怪物在崖壁上急速狂奔,让原本静寂无声的其他怪物受到了惊吓,纷纷跟着动了起来,一时间,山洞里怪叫声此起彼伏。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一只怪物都这么难对付,汤姆森的威力就是头大象也扛不住,但是这从尾巴开始一直到下半身都被炸的开了花,不仅没有要了它的命,反而还有力气带着我和鲁文在崖壁上发足狂奔。
现在那些沉睡的怪物也都跟着苏醒过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面临的危险是成几百上千倍的增加。
我的脑袋拼命的转着,我必须要快速的想出办法来,我能等,鲁文却是一分钟都不能等了,想到这儿,我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被怪物甩下来,在它狂奔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上次对付巴人的毒针,悄无声息的刺进了怪物的脖颈。
这怪物肯定不是什么僵尸,最大的可能就就是和人熊巨怪一样是个变异的怪物,再变异也是动物,只要是动物,有血有肉的,这毒针都肯定能够发挥作用。
“嘶嘶!”
在银针刺进怪物身体的数秒钟之后,我就感觉到怪物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怪物身子坠落的瞬间,松开了缠住它尾巴的吞星链。
“噗通!”
我和怪物以及鲁文一起坠落到了脚下的潭水里,出乎意料的是,看着漆黑的潭水真正近距离看的时候,其实异常的清澈。
但是我什么也顾不上,身子刚一落入水中,我就迫不及待的拖住了怪物的身子,然后拼命的掰开怪物的嘴巴,这怪物死都死了,嘴巴却还是合的很紧,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它的嘴巴掰开。
还好还好,鲁文的身子还好好的,虽然脸上遍布血痕,起码是完整的。
在此之前,我的心几乎是揪在一起的,就怕当日狗子的一幕在此重演。
我一手抱住鲁文,一手划着水,拼命的往水面上游,好在潭水不深,很快头就『露』出了水面,我立刻深吸了两口气,正准备往岸边游,却在看到岸边的情形时,生生的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和心思。
潭水周围,四面的崖壁下面,密密麻麻的蹲满了怪物,这些怪物摇晃着尾巴,拍打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阵杂『乱』的啪啪声,杂『乱』的声音被空旷的山洞无限的放大,比平地惊雷更加的震耳欲聋。
这些怪物,虎视眈眈的看着潭水中的我和鲁文,好像只要我们俩一上岸,就会立刻扑上来将我们撕碎,按照刚才那只袭击鲁文的怪物的行径来看,这些怪物绝对不是吃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山洞里生活的缘故,这些怪物的眼睛很小,要不是仔细看,甚至很难发现,但是在暗处,仍旧能够看到数百上千个宛若黄豆粒大小的红光一闪一灭。
上岸是不可能了,我看了一眼被我抱在怀里的鲁文,脸上一片模糊,头发贴在脸上,具体什么情况并不太清楚,但是身体还是温热的,把脸凑到他的鼻子下面,能够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还活着,不过一直停留在水里肯定不行,我水『性』再好,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水里。
就在我踟蹰不定的时候,岸上的那些怪物似乎烦躁起来,嘶嘶声不绝于耳,尾巴拍打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震得整个山洞好像打雷一样。
糟糕!
我刚反应过来,那些怪物像是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部跳到了潭水里,我怎么就忘了这东西是会水的。
现在怎么办?
这些怪物的水『性』很好,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近前,在陆地上我尚且不是这畜生的对手,现在到了水里,更是没有半点的胜算,难道......
不行,一定不能,我刘八斗的命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的被拿去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鲁文,我咬咬牙,转身朝着潭水中间的石桥游过去。
石桥再蹊跷,也好过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怪物,被撕成碎片的好。
我奋力的划着水,现在不仅是在和那些怪物赛跑,更是在和死神赛跑,我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唯一的念头就是游到石桥旁边。
终于,石桥近在咫尺,我抓着桥板,另一只手将鲁文拖起来,用力的把他送到桥面上,我的身后,怪物距离我已经不到一米,怪物尾巴划动的水纹在我的周围扩散开,好像是在告诉我,死亡已经最好了将我撕碎的准备。
终于,鲁文的身子完全落在了桥板上,身后的怪物大张着的嘴巴也眼看着就要落在我的后腰上,之前在水里停留的时间过长,消耗了很多的力气,刚刚拖着鲁文,又将剩下的力气几乎全部耗尽,看着身后数只怪物一起张开的嘴巴,我闭上眼睛。
身子一轻,裤腿被怪物咔嚓一声咬掉了一大块,但是我的身体终于在最后的关键一刻,离开了水面,躺在桥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过,也仅仅是瞬间我就勉强着坐了起来,那些怪物在竖直的崖壁上都能够如履平地,这石桥对它们而言恐怕也是小儿科,我选择爬上石桥,也不过就是在危机时分做出的选择,自然不是万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