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将全身的力量都转移到自己的右眼上,感受到右眼缓缓的变得灼热,紧跟着一阵阵眩晕的感觉在脑海里蔓延开,耳边传来一阵阵叮铃叮铃的声音,等到右眼灼热的似乎马上就要燃烧起来的瞬间,我用嘴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咬破,然后将带着血珠的手指伸向自己的额头,通灵印,见血即活,特别是至阴至纯的血。
“刘八斗!”
就在我的手指距离额头仅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七白的。
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就在七白出言的瞬间,眼看就要挣脱我的束缚的张树忽然停止了挣扎,我当然明白这必定是因为七白的缘故。
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松,右眼的灼热渐渐的退却、消散,半晌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眼前,果然看到一道白『色』的朦胧身影。
“终于现身了?”
七白的身影有些模糊,不知道是我视线不清楚的缘故还是七白并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不过这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不管张树因为什么缘由救下它,在我眼里,我只对张树的安全负责,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的热情,更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
“刘八斗,你不能开启通灵印。”
这个七白果然知道。
“你知道我身上有通灵印?”
我嘴上这么问,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用吞星链将张树一圈圈的捆住,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没有放弃的道理,万一谈不拢,七巧再作怪我可不保证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对此,七白倒是并没有反对。
“知道。”
七白没撒谎,最重要的是现在他撒谎我也不可能相信,他刚刚已经亲口说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和禅秋勾结在了一起?”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非人非鬼的七白在听到我的这句话时,模模糊糊的身影还是明显的一震,我本来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他刚才的反应却证实了我的猜测。
“为什么,张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会和禅秋勾结在一起?”
现在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禅秋和张树之间的关系不仅不是明面上看到的那么和谐,反而是暗涌不断,禅秋分明是想要将张树处之后快,为此做了不少的动作,虽然我不明白张树为什么明知道禅秋的意图却不反抗,或者先下手为强,却相信凭借禅秋的本事还不至于能把张树怎么样,几次相斗的结果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刘八斗,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禅秋勾结在一起了,你有什么证据?”
听到七白的辩驳,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反正眼下张树已经被吞星链捆住,七巧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挣脱得开,所以我将胳膊拿下来,用力的在空中甩了几下。
“证据是吗?”
将胳膊收回来,我缓缓的朝着七白的方向走了两步,七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来禅秋在我身体里种下的这个通灵印不简单,之前我和七白打过很多次交道,他对我的态度都是横眉冷对,不可一世,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
“是,没有证据你就是血口喷人,就是污蔑!”
“当日在禅秋院,你敢说不是你动的手脚?”
七白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能够看的见,我的这句话一落,顿时就能感觉到他的脸上一阵慌『乱』。
“手脚......什么手脚?”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刚刚和张树缠斗的时间太长,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胳膊还是酸疼的很,连举起来都很吃力,所以我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将我引到屋子里的白影难道不是你?引我和张树到那妆镜旁边的不是你?”
当日,我就是看见一道白影从外面一闪而过,才会选择进到那间屋子的,也正是因为七白的缘故,我和张树才站到了妆镜的旁边,如果没有七白,我和张树是绝对不可能被莫名其妙的卷进下面的墓室里的。
“你胡说,这都是你瞎编出来的,我......我是后来才赶到的!”
七白的声音明显透着慌『乱』,但却坚持不肯承认,不过我也没想要他承认,承认不承认对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之所以会说出这些话,就是想要让他的心紧张,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大脑对于事物的判断就会变得迟钝。
“那现在张树的情况你怎么解释?”
“我......我们.......我们.......”。
七白支支吾吾的说了一连串的我和我们,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们对张树这么做的原因,我却是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几种猜测。
“你可以不说,我也不一定非要听.......”。
看着七白,我重新将手指抬起来,状似无意的慢慢的伸向额头的方向。
“慢着!”
沈苏教导我的这些攻心术还真是有效果,不仅对人有用,对化灵也一样灵验的很。
“怎么?想说了?”
“我说.......”。
七白的身影好像比之前稍稍清晰了一些,连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清晰起来。
“但是我现在不想听了!”
这个七白,用他自己的话说,活了几百年,虽然可能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关在棺材里,但是通过之前的几次交道,我却知道,七白精明的很,包括那个七巧,一次没有出过棺材还不是一样『奸』猾狡诈?
所以,要听就要真话,所以,这把火还需要烧的再大点,大到他不敢跟我耍心眼儿。
“刘八斗,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是人吗?”
“你......”。
“更何况,是你们恩将仇报在前,阴谋诡计在后,你说出的话我能信吗?只要开启通灵印,我相信,我想知道的东西一样会知道,而且肯定不会是假的,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听你说!”
“你......”。
七白的这个你字足以泄『露』一点,那就是在此之前他的确是没打算跟我说真话。
“所以,靠人不如靠己!”
我的手第三次举到了头顶,但是动作很慢,快了就没有效果了,对于一向笃信拳头能解决一切的我,已经越来越多的开始用脑袋解决问题,也许,这就是张树所说的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