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这个人堵住了前路,过道原本也不过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他要是不让开我根本就过不去,而且这个人明显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
前面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如同入定,我心里有些不爽,这些人就不能换个套路?
“东西不在我手里,你晚了一步,不过,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自己去抢!”
不说话,那也不耽误我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你奔着东西来的,现在东西不在我身上,你要是开眼的就应该把路给我让出来。
对方依旧没动,我心里头的火气不由得蹿了起来,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在这黑麒山、檀云门我处处受钳制,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想得到的东西得不到,好像是个人都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所以,我干脆也不多话了,径直往前走,大不了硬碰硬,这孙子气憋的也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我刘八斗身上的这点血『性』都要给磨没了。
“是你?”
我走到这个人身后,暗中将云香穿骨针准备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打算用,毕竟这东西的毒『性』摆在那儿,这个人虽然碍了我的路与我之间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刘八斗向来恩怨算的清楚,很少会伤及无辜。
不过,如果这个人坚持不让路的话,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没想到的是,云香穿骨针的簧扣还没有搭好,这个一直沉默的人忽然转过了身,虽然四处漆黑,但我却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人。
张仁寿。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只是张仁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既然在这里又为什么不现身,里面缠斗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堂兄弟一个是他的堂侄,我还清楚的记得之前禅秋曾说,他姓的张是二叔的张,这个二叔难道不是张仁寿吗?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张仁寿转过身,看着我微微笑了,因为脸上被毁容,眼眶受过外伤,导致双眼的眼球看起来都是错位的,几条纵横的伤疤布满了整张脸,所以,根本辨不出来原本的容貌,只能从张树的身上隐约猜测出个大概。
他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确,上次一别数月,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但不妥的是他的语气,未免过于普通,对,就是普通,没有半分的感情。
我和张任寿之间打的交道比和他之间要多很多,张任寿也曾几次三番的救我和沈苏于危难之中,最后更是为了大炮而丧命,还有鲁明夫,对张任寿的那种没有任何条件的信任,一切都证明张任寿此人至少是个良善之辈。
而眼前的张仁寿,除了是张树的爹这个身份之外,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不过是在尕岭山地下有过一些接触,不可否认,张氏兄弟两人都是方外高人,一身的本事高绝出众,而且两个人顶着同样的一张面容,甚至于连脸上的伤疤都一模一样。
这其中的缘故两个人都没有言明,不过含混带过,当时的情况特殊,我们的身份也有些尴尬,所以对此也不便多问,可是现在,特别是仲水的身份被确定之后,我再次对张氏兄弟的身份有了怀疑,自然对于二十几年前的意外也有了疑问。
“的确,真是世事无常,不知道张叔这段日子过的如何?”
我问的也很稀松平常,不管是从张树的角度还是沈苏的角度,我都应该称呼这个张任寿一声叔叔,并且,张任寿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我的心快速的转了一圈,他真的也是为那个东西来的?
之前从禅秋和仲水的话里已经知道,张仁寿和孤狼之间的关系,而且跟禅秋包括仲水比起来,张仁寿在组织里的地位明显要更高,也是能够直接跟孤狼进行接洽的所在,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是代表他自己还是孤狼。
张树呢,张树的情况他知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禅秋做的这一切他是不是清楚,这很重要。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此时面对张仁寿,我却一句都没有问,时机不对,而且也并不想打草惊蛇,我跟张树在一起五年,朝夕相对,我只知道张树的爹英年早逝,他机缘巧合之下拜在云机子的门下,也知道张树对自己这个英年早逝的爹内心深处十分在意的。
只是,张仁寿当年是诈死,并且二十年没有『露』面,等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树正躺在尕岭山的石棺里,生死未卜,我也曾因此替张树鸣过不平,但是当时张仁寿也给出了答案,虽然模棱两可,完全禁不起推敲,不过看在张树的面儿上也只能选择相信。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特别是和张树后来单独相处的这几日,我才发现一件事,张树和张仁寿之间的感情并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样,说是父子却有些生疏和别扭,除此之外,还有种古怪的东西,但是我说不出来。
“劳贤侄费心了,人老了,身体的各个零部件都不好用了,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凑合活着吧!”
张仁寿笑笑,感叹了一句,却同样没有半分的感情,似乎是早就背好的台词,就这么睁着眼睛背出来的一样。
“张叔老当益壮,精气神儿比我都要好,这黑麒山张叔叔都能来去如风,这样的身体就是再活四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两个人在廊道里胡说八道了几句闲话,他不率先开口,我也能沉得住气,身后,禅秋和仲水打斗声还在继续,我还是瞧低了禅秋,之前看他拿出软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肯定不是仲水的对手,软剑对钢鞭,原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抗。
但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两个人竟然还在打斗,胜负未分,由此可见,禅秋的手段不在仲水之下。
“你这孩子........”。
原本一句长辈对晚辈的溺词,从张仁寿的嘴里说出来却别扭的很,甚至有股阴森森的感觉,上次见张仁寿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难道这也是个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