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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彭公在巡抚衙门等到点灯,仍不见抚台大人的身影;那尚璞在分巡道衙门里跪着,再三替青桐申辩,然而也无济于事,张大户哪里肯听?

张大户不时睁眼看看五花大绑的青桐,见他跪在地上,昂首挺胸,宁死不屈;又见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不禁心生醋意,厉声呵斥,阴沉沉地说:“哼哼,不动大刑,量尔不招。来呀,大刑伺候!”

左右呼应一声,将水火棍杵在地砖上,啪啪地响。

尚璞大惊,质问道:“大人无凭无证,就擅动大刑,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张大户大笑道:“呵呵,你这读书人,说话就带着书生气。什么王法?在我的大堂上,我就是王法!还待怎地?”然后喝令动刑,还歪头看看尚璞道:“姓尚的,你可看仔细了,你这貌美兄弟少不了皮肉之苦。不过,……你若是个晓事的,有一样东西可抵他的罪。”

尚璞忙问什么东西,张大户嘿嘿一笑,说道:“这东西对你来讲只是寻常物件,就看你对这兄弟有无真情了。”

尚璞着急地问:“大人直说就是,在下情愿倾其所有!”

张大户道:“就是一幅画,叫做《万象图》。”

尚璞大为纳罕,一下怔在了那里,心说这张大户是个捐官,胸无点墨,又是新来的道台,他怎么知道《万象图》的?

他正思忖时,那些差役为给大人助威,又在地砖上乱杵着棍,还齐声喊着“威武......”

尚璞见状,心道:“我身已残疾,终不能再让我兄弟步我后尘,遭受那贪官荼毒。”想毕,便拱拱手,张嘴就要答应。

青桐见哥拱手,料想他将献画,忙冲上喝道:“我呸!兀那狗官,世上哪有什么《万象图》,你一上任,就道听途说,也附庸风雅,谁不知你胸无点墨,懂什么书画?”

尚璞怕他惹恼了道台,急得叫一声:“兄弟,你住口!天生万物,就是为了方便人们取用的,何况区区一幅字画?你若不知轻重,必也如我一般,身受酷刑!”

青桐大叫:“哥哥,你若因我舍弃那幅画,兄弟宁愿一死。你献画时,弟便一头碰死!”

尚璞大恸,搂着弟的肩膀抽噎起来。

张大户见青桐反阻止尚璞献画,大怒,喝令重打一百杀威棒。

乔大乖带几个差役过来,让其中一个拉着青桐的辫子,两个踏住他的胳膊,他抡起水火棍,照着青桐的身子由背至臀、由臀至腿,照死暴打起来。

一百杀威棒下去,青桐的衣衫都被打烂了,乔大乖也累得大汗淋漓,却见那个青桐,并未像众人想的那样昏死过去。他虽额头生汗,青筋暴起,却依然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张大户也大惊失色,令人拨开他身上烂衣看看,虽见有鲜红的棍痕,却并未皮开肉绽。

你道为何?原来陈家父子习学功夫,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区区一百水火棍,倒也还伤不了他的身子。

尚璞也纳罕,忙脱下自己的长衫,替他敷在身上。旋即又磕头认错,央告道台道:“我弟年轻气盛,刚才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如今他已受刑,待我接他回家。我自打发人前来送画。”

张大户见青桐未伤筋动骨,觉得失了面子,正想再用刑,却见尚璞跪地劝和,而他与闫道台此番折腾,意在书画,至此已有翻转之机,若真将他打坏了,反落入僵局。想及此,他说:“这个好说。尚先生只管回去取画,待将《万象图》送来,再赎人吧。”

然后他令人将青桐押进死牢里。尚璞怕青桐在牢里受苦,执意要带他出去,又不住地磕头央告。

无奈张大户却已倦了,又犯了大烟瘾,打了个呵欠,也不管尚璞在地上如何了,径自抽身,去后堂抽大烟了。

衙役们见大人走了,也都歇工,便把尚璞赶出门外。

尚璞不知如何是好,若要回家取画吧,又怕张大户言而无信,只骗他字画;若要击鼓鸣冤呢,里面的人却又那样,自然也无济于事。

他思前想后,只好去一个拆字算卦的摊子前,向先生借了纸笔,在长衫上写了个大大的“冤”字,穿在身上,来到分巡道衙门外静坐。

来往的人们都问他有何冤情,他就将兄弟如何请官府治瘟,如何反遭官府陷害的事说了一遍,还劝大家用心防护,可别遭了瘟病。

众人大惊,纷纷说:“怪不得街上死了那么多人,敢自是霍乱呢!”

尚璞一再嘱咐众人:“病从口入,吃喝要留意啊!”

天黑了,只见彭公无精打采地走来,原来巡抚大人在后堂掌灯夜读,听说他一直赖着不走,震怒,喝令胥吏将他驱逐出来了。

彭公不料抚台大人对故属如此绝情,万般无奈,又记挂着分巡道衙门这边,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他哪里知道?这位抚台大人本就是位酷吏出身!他虽自诩清官,却心狠手辣,以诛戮百姓为能事。

这位大人署理曹州时,惯于诬民为盗,不分良莠,凡有嫌疑者,即行逮捕。他甫到任,就杀了两千多百姓。

他自创了好多刑具,凡抓到的“盗贼”,都要打板子、轧杠子,还将人充成气蛤蟆,再砸肚子!

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是“站木笼”。——他令人在衙前立了许多囚笼,在笼子内壁装满铁钉,“嫌犯”被装进笼子去,露出头来,卡着脖子,在脚下垫上一摞砖,让他踮着脚尖,似踩非踩的。

人累极了,稍微一动,身上就被钉子划得血肉模糊;待他踩瓷实了,则抽掉一块砖,仍让他只能踮着脚尖。

活人站不到一夜,砖也抽得差不多了,人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他衙前的木笼,终日不空,惨死在里面的百姓不计其数。

可就是这么一位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酷吏,在当地医得小儿夜哭,却以“善治盗”而闻名,深得朝廷赏识,官也越做越大,竟一路做到了一省巡抚。

他与彭公格格不入,岂能待见这位僚属?

这彭公沮丧地来到分巡道衙门,一眼就看见尚璞斜靠在衙外墙根下,衣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彭公心头一阵难过,紧走两步,来到跟前。尚璞黑影里睁眼见是彭公,无奈地摇摇头,意思是救不了青桐。

彭公说声:“咱先回家吧。”蹲下身子一下背起他来,心中不禁又是一凛:“唉,谁料这么修长的身子,竟然轻如鸿毛!世道艰难,时运乖蹇,让这个以苍生为念的读书人,变得骨瘦如柴、弱不禁风了!”

他背着尚璞,悄悄来到家里,芳华和倩儿听见了,忙从内院出来,见面吓了一跳,忙问“这又是咋了?”

彭公说声:“他累坏了。”

进门先放到床上,这时乔载智带着王苍娃进来了,原来王苍娃听说城里闹了瘟疫,进城来想请尚璞和青桐两家去山里避一避。

芳华问彭公:“桐弟呢?”

彭公便将变故诉说一遍,众人大惊,王苍娃心疼师父,偌大一个汉子,竟急得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彭公劝道:“莫慌,西院只有陈老爷子知道,先不要哭闹,免得走漏了风声,弄得那边人心惶惶的。要是姊妹过来问,就说官府请青桐共商治瘟大计,留宿官衙了。”

不一会儿,陈怀玉过来了,他也是心力交瘁,满面愁容。

彭公问他:“仙芝姑娘可苏醒没?”

陈老爷子说:“十指都断了!俗话说十指连心,她一个小女子,如何受得住?乔治替她接骨,麻药不够用,又疼昏过去了,现也发着烧呢,满嘴胡话。”

大家都黯然。

尚璞叹口气说:“有一个法子可解磨难,——只要把那《万象图》送出去,就什么事也没了,桐弟也能放回来。”

陈怀玉早知那幅画珍贵,摇头说:“那可不行!前番闫道台索要这幅画时,你为它折了腰断了腿,也不给他。今儿怎能轻易送出去?”

彭公也说:“尚先生你有所不知,官场中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得了画,若是仍存心报复,再编织罪名,也是常有的事。”

倩儿气呼呼地说:“青桐兄弟是为了治病救人,这些糊涂官却颠倒是非,还有王法吗?”

彭公叹道:“王法是有的,可惜如今吏治松弛,官府中都讲人情,不讲王法了,上司嘴里说什么,那就是王法,下头察言观色,唯恐奉承不及呢。新来的这个官,也是只讲人情,不讲王法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芳华忙说:“他若讲人情,那倒好办了。这位张大户,与俺家大姐夫是本家,想当年菲妹未出阁时他曾保过媒的,只是妹妹不依罢了。如今不如求了大姐夫,去找他本家说说情,或许能将桐弟放出来呢。”

倩儿很欣慰,忙让乔载德去西院叫过尚公任来,如此这般告诉了一番。尚公任吓了一跳,他想不到小姨夫也会遭官府羁押,急忙去找他大姨夫了。

彭公心有所思,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久尚公任回来了,噘着个嘴,满脸不高兴,说:“俺这个大姨夫,听说咱家摊了事,不光不管,还嫌俺小姨夫多事,说他放着好好的土郎中不做,却偏要出头去请官府治瘟,吃饱了撑的?他还说呢:有瘟疫咋了?天下的郎中巴不得瘟神降世呢,要是人人都患了病,都来吃他的药,岂不发大财了?”

大家听了,情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莫过于此,只好长叹一声。

尚璞一下想起钱易来,嘴里喃喃地说:“要是我钱易兄弟在,何惧贪官?”

倩儿撇撇嘴,气恼地说:“可别提你那好兄弟了。前些日子你遭难时,桐弟也没少给他写信,可一封也没回。唉,人家在外头当大官,谁还认你这乡巴佬?可知俗语说的没错,人心隔肚皮儿。”

芳华也愁眉苦脸地说:“就是呢,别看他来时说的好,天下谁不会说些应景的话?唉,官场是个大染缸。就如钱兄弟,看上去是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如今竟也随波逐流,学乖了,目无下尘、不管闲事了。”

尚璞听了,摇摇头,默然无语。

彭公道:“为今之计,只好我亲自进京了。周先生和小鸽子去了,只怕是京城衙门的门槛高,他俩也难以觐见。若耽搁的日子久了,诚恐误了青桐兄弟性命。”

尚璞点头道:“嗯,事不宜迟,还得您亲去求左公,救俺兄弟出龙潭虎穴。”

大家也没更好的法子可想,只得依他。

彭公连夜就要启程,大家都劝不住。倩儿只好去后面为他收拾盘缠,他推辞不要,说家里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可别再破费了,好在周先生临走时留了点钱,足可出行。说完,行李也不收拾,告辞出门,大步流星地走了。

却说仙芝,自从做了手骨手术,剧痛之中一直昏迷着,也发起烧来,浑身像火炭一样。

巧儿夜里在旁精心照料着,芳菲也不时过来看望。

天微亮时,芳菲为她拆绷带换药,却听她在梦里惊呼:“快放开我哥!……放开!打开囚车,换我进去!”

芳菲吓了一跳,忙接话问:“你哥,他人呢?他怎么了?”

仙芝在梦里说:“他被抓进囚车里了,被坏人……拉到分巡道衙门了。......你们这些坏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撒手!”

仙芝这一席梦话,登时把芳菲给吓哭了,她一边喊着乔治来替她换药,一边撒腿就往外跑。

巧儿见状,也跌跌撞撞跟着芳菲跑,别看她身高体壮,因裹了小脚,却跑不过芳菲。

芳菲赶到分巡道衙门时,已日上三竿了。她正在那里跟衙役费口舌呢,巧儿也赶到了,她趁衙役跟芳菲僵持的当儿,跑进去抡起棒槌敲起了堂鼓。

这下衙门里慌了,因堂鼓响起,是告诉官吏,击鼓人身负天大的冤情,宁愿挨一百杀威棒,也要找大老爷升堂问案。

按照王法,堂鼓一响,官吏绝不可懈怠的!

衙役也不跟芳菲犟嘴了,忙整理装束,手持水火棍,伺候大人升堂去了。

张大户正在后堂挺尸睡得昏昏沉沉,忽听到堂鼓响,他心中不快,嘴里骂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起身,叫丫鬟来伺候更衣。

半天功夫,他才懒洋洋地来到大堂上,大腹便便地往官位上一坐,两眼惺忪地往下观望。

这一看不要紧,竟见堂下跪着两位美妇人,个个光彩照人!

他顿时馋得眼珠子就要掉出来,带着邪念开口问案。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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