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腰护手他倒是可以接受,但要他挂个护兜?
那可是女人家用的东西!
男人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道理?”
又过了几日,眼见就要过年了。
樊络紧赶慢赶,总算赶出了一批铁具来。
趁着日头好,早早把贺桩送到贺家,又问了梁氏需要捎些什么年货,便赶进城去。
过了晌午,还剩几把刀,他见人散得差不多,便收了摊去找老袁。
他没进冯家门,而是叫上老袁上街,进了一家酒肆。
老袁许是在冯家受了气,一杯一杯地灌酒,“大哥,还是你当初有远见卓识,这上门女婿,嗝,当真是憋屈!”
“少喝点。”樊络不接腔,夺下他的酒杯,老袁不敢不听,倒是老实了。
男人知他不好受,但既已娶妻生子,就得有担当,“你总该顾着妻儿!”
老袁见他脸色不对,遂问,“莫不是你这打铁汉做得也不安生?”
安生?
等开了年,他那铺子就要交五百商税,怕是也做不长久。
不过男人倒是没有倒苦水,“上次方老太那事如何?”
说起此事,老袁才有了些喜色,“我半夜潜入方府,方老太信奉鬼神之说,被吓得不轻,根本不须我出手,疯了似的逃出去,掉进塘里,听说是着了魔障,也没功夫管她那孽障儿子,就解了幽禁。传闻前几日跑去寻花问柳,被人揍得不轻,总算有人治治那二世祖,忒解气!”
老袁忽而眸光一亮,“揍他之人,莫不是你?”
他的嗓音颇大,惊得四座的人纷纷扭头,鄙夷地瞧着这一座。
“你小声些。”男人没否认,直言道,“桩儿险些清白被毁,揍他算是轻的。”
听闻方家二少爷断了一双手,躺在榻上,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事,这还算轻的?
老袁登时以膜拜的眼神看他。
男人倒还坦然地受下,只道,“桩儿有些不放心,叫我来探探,方家在桂城有哪些势力!”
闻言,老袁心想,小嫂子不放心是真,不过,绝不是叫他来探底的。
不过,他知道将军是准备动方家了。
“方家财大气粗,儿子没什么出息,不足为惧,不过,方大千金倒是嫁给了桂城的知府任知荃,听闻,这些年姓任的没少给方家提供便利。”
男人目光沉沉,几下思量,神色依旧不变。
倒是老袁有些兴奋问道,“任知荃是那什么劳什子大驸马一手提拔上来的,大驸马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败仗,想来定是克扣了不少饷银,任知荃守着卢玉关多年,少不得淌这趟浑水,要不要我去警告警告这个任知荃。”
“桩儿不想我去惹这些是是非非,若他不招惹到我,我断不会动他。”男人捏着酒杯,仰头饮下,出门结账,推着满满的年货准备往清河镇赶。
却又听后桌的两个男子谈论起来。
其中一个放下酒杯,“听说了吗?柯大驸马又吃败仗了。据说凉州正要征壮丁修城墙呢。”
另一人叹气道,“按说凉州位居卢玉关之外,外头还隔着羌州与北燕毗邻,本不需加固城墙。前些年咱们盛国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又有宸王座下七大将镇守,北燕那是捞不着半点好处。”
“可惜,七年前突然爆出宸王殿下意图谋反,被降为郡王,圣上还不允他前往封地,终身幽禁京都,而五年前,七大将之首的卫良和胜仗却失踪,实在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