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跟青峰镖局的这笔生意谈成了,咱们以后可是有赚不完的银子花,怎么样,今儿这趟没白出来吧?”
“切!”
闻言宇文昌泰不仅不喜,反倒是淡淡轻瞥了吴德一眼,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扭头便走了。
“哎,六爷你这什么意思?”
望着宇文昌泰离开的背影,吴德有些不明白了,倒吸一口凉气,不解问道,“我这跑前跑后辛辛苦苦的帮你挣银子花,你这怎么还反倒不高兴了?”
“早知道你对银子不感兴趣,方才我就不该让你多占那半成!”
说到想到,吴德眉眼一转脸上一喜,提着腿“哒哒哒”追了上去,望着宇文昌泰谄媚的陪着笑,半哄半骗问道,“要不,六爷咱们换换,你要我那一成五,你的那两成归我?若是六爷觉得麻烦,也可将那两成直接拨给我,由我来帮着六爷打理可好?”
“啪!”
伸手就是一个折扇榔头,宇文昌泰低声骂道,“我给你个榆木疙瘩!”
“你个贪心鬼!若不是看在你想的法子还不错的份上,就凭你今儿个拿我当猴耍,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现在竟然还巴巴的惦记我手里的那两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宇文昌泰扬手就要再打,却见吴德鬼头鬼脑的头一缩,脚下几个回闪人就窜到了一边儿,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咧嘴笑道,“虽然青峰镖局答应了帮咱们押送东西,可卑职突然想起来那些个地契、田契什么的好像还没处理,后天说话就要启程回京都了,这件事不赶紧处理好可不行,卑职就不陪六爷回府了,卑职先行告退。”
不等宇文昌泰点头允准,吴德扭头便走,只留下摇头咋舌带着无奈笑容的宇文昌泰,“这家伙,溜的倒是快!”
“民女给六贝勒请安。”
“包姑娘不必多礼,请起。”
回府半道上背后突然一道声音,唬的宇文昌泰心惊肉跳,回过身见来人是包若兰,忙示意其起身,眼睛还不住的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听去了。
“多谢六贝勒。”
路过的百姓偶有出于好奇往这边瞧的,宇文昌泰忙转过头去,遮遮掩掩压低声道,“包姑娘,在外面这些个虚礼就免了吧,你这样我倒是浑身不自在,也不免惹得众人围观,到时候恐有诸多不便。”
包若兰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柔声答道,“既是如此,那民女就依六贝勒所言。”
宇文昌泰只觉头疼,苦着脸道,“包姑娘,这六贝勒在外面还请免了吧,姑娘唤我六爷便可。”
“不知六爷,方才在看什么?听闻六爷一直忙着处理事情,今日怎么得空出来,身边也没个随从保护什么的,六爷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看来我这事闹的动静还不小,想来那诨号你也该听说了?”
见包若兰嘴角抿笑垂首,宇文昌泰自嘲的笑了笑,一面儿往前走,一面儿拿着折扇轻扣自己的脑门,道,“在府里待得心烦,也不想人跟着,就一个人出来走走,倒是没想到却碰到了包姑娘你,还真是巧了。”
“如今这州扬府内,怕是没一个人不怕我的,可我怎么看包姑娘你倒是丝毫也不怕我,看来我倒是小瞧了包姑娘的胆量。”
“六爷说笑了。”
包若兰含羞一笑,红着脸解释道,“不知道的人自然会觉得六爷冷血无情,可了解内情的人却个个都敬佩六爷的为人。”
“面对那么困难的事情,六爷却能秉公执法,排除万难,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小女子心生钦佩。能有幸再见到六爷,是小女子的造化,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有害怕的心思?”
这话倒是让宇文昌泰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多看了包若兰几眼,道,“倒是没想到包姑娘竟有这等见识,请恕在下方才小人之心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是对是非,是正是邪也不再重要了,不提也罢。”
鼻翼间再次嗅到方才那股淡淡的幽香,宇文昌泰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包若兰丫鬟如影手里端着一方檀木材质的红粉盒子,盒子上还刻着一朵祥云,香味便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有一股莫名的香气,味道还挺好闻的。”
“哦,这是翠云坊新出的胭脂膏。”
从如影手里接过盒子,包若兰将盒子打开,一股比方才浓郁的幽香便迎面扑来,宇文昌泰却也不觉得异样,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圆柱形,指甲盖高的粉色瓷盒。
“说是掺了洋人的东西,味道清香久闻,今日我便是为了它才出来的。”
宇文昌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点头赞道,“味道却是不一般,跟平日里闻到的花香有些不同,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在里面,一时竟也想不出是什么。”
“是茶香。”
“茶香?这胭脂膏怎么还会有茶香?”
宇文昌泰吃了一惊,用花朵做胭脂他倒是听说过,可是用茶叶做他可是第一次听说。
见他诧异包若兰淡淡笑了笑,随手将盒子递给如影,回过身解释道,“这胭脂是女儿家才用的东西,六爷不知道也不奇怪。”
“听说这翠云坊的老板以前是个大夫,后来生意难做便弃医做起了香料生意,之后便开了这翠云坊专司做胭脂。不过她做的胭脂跟别人家的可是不同,别人家的胭脂都是花香,她做的胭脂不仅仅有花香,还有药香、茶香、甚至还有酒香。”
“酒香?”宇文昌泰听得一脸懵,摇头叹道,“喔,这翠云坊的老板可真是厉害,连酒香味道的胭脂她都敢做,这可真的是不得了。”
“不过这酒香味道的胭脂你们会喜欢吗?想必应该没几个姑娘会买吧?”
“六爷猜错了。”
包若兰掩嘴笑了笑,道,“酒香胭脂是很另类,但因其中更多的还是花香,只有丁点儿的酒香,因此还是颇受女子喜欢的,更何况这酒香胭脂还有一个更神奇的地方。”
“怎么神奇?”
见宇文昌泰好奇的盯着自己,包若兰脸一红,咬了咬唇,用蚊蝇般的声音解释道,“听说这酒香胭脂涂抹在嘴上,涂抹之人不觉其味,但,但那亲,亲近之人却恍如吃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