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宇文昌泰直叫头疼,包若兰立即笑了,拍掌叫道,“妾身想到了,妾身就要六爷自己罚自己。”
“好呀,眼瞅着我头疼你竟然还要我自己处罚自己,你真是坏的很,看我怎么罚你。”言罢,宇文昌泰就拿手去搔包若兰的腰间,两人吵吵闹闹嬉笑不停。
“扣扣扣”
“扣扣扣!”
船舱的房门被人连敲了两遍,宇文昌泰这才与包若兰停下嬉闹,语气里明显带着些许不满,扭头喝问道,“谁呀?”
“奴婢紫烟。”
“紫烟?”
一听是紫烟的声音,宇文昌泰“腾”的一声便直起了身子,心慌的整了整凌乱的衣袍,正要捋顺自己的头发,却见包若兰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宇文昌泰讪讪笑了笑,解释道,“这小丫头嘴碎的很,若是被她挑出一星半点儿的毛病,我的耳朵可有的日子要遭罪了。”
“六...”
“好了,你先歇着吧,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过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话,宇文昌泰也不等包若兰应话,打开房门便径直走了出去。
“奴婢给六爷请安。”
听着紫烟阴阳怪气的声音,宇文昌泰视线都不敢落在紫烟身上,轻咳两声,略显尴尬道,“紫烟你有什么事吗?”
“六爷如今有了新的美妾,怎么架子反倒也变大了,没什么事奴婢就不能过来给您请个安吗?”
“咳咳”
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呛得宇文昌泰只咳嗽,见不远处纪福还在掩嘴偷笑,宇文昌泰拿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对紫烟笑道,“这里风有点大,咱们去前面船舱里说话。”
“走啊。”
见紫烟人也不走,站在原地眼圈还隐隐泛红近乎流泪,像是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宇文昌泰心道方才自己可是一句狠话都没说,被训得好像不是她,而是自己吧,自己都没哭,这怎么她倒是先哭上了。
见此,宇文昌泰更是半点不敢乱来,温柔哄道,“这里有外人在说话也不方便,咱们到前面去,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不好?”
“哼”
紫烟冷哼一声,理也不理宇文昌泰,转身便往前走去,只看得宇文昌泰一脸无奈,掖着衣袖不住拭汗,却又不能拿这么小救命恩人怎么着。
“是不是闹得有点过头?”
“啊,六爷你说什么?”
“啪!”
不过是自己随口一句自语,却不想纪福伸过来脑袋质问自己,宇文昌泰伸手朝着那小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忿忿说道,“说什么?我说什么?你管我说什么呢!”
噼里啪啦机关枪似的一番质问,末了,丢下纪福一人捂着脑袋,宇文昌泰尾随着紫烟的脚步便跟了去。
“紫烟你也坐吧。”
“奴婢什么身份,这点奴婢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奴婢还是站着说话比较方便。”
本想对紫烟好些,却不想紫烟今日就跟只刺猬似的,浑身上下长满了扎人的毛刺,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扎人心。
宇文昌泰也是被扎的有些怕了,尴尬笑道,“那好,你怎么方便就怎么办,你随意就好,不用拘礼。”
“奴婢敢问六爷,六爷这几日为何一直没去看望福晋,可是福晋哪里得罪了六爷,惹得六爷不喜?”
“或是,奴婢哪里惹怒了六爷,牵连了福晋不成?”
紫烟一面问,眼里一面落泪,雨花带泪哭诉道,“六爷先是让人扣押了老爷,后又这番对待姑娘,莫不是六爷被香油蒙了心,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紫烟!”
赶过来的纪福正好听到紫烟当面质问宇文昌泰,不等宇文昌泰开口,自己先喝出了声,然后疾步走到紫烟面前,厉声道,“六爷面前岂容你这般说话!还不赶紧跪下给六爷认错!快呀!”
纪福急的头上直冒汗,一连催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跪下呀!”
“纪福”
听到宇文昌泰的声音,纪福转过身当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道,“六爷,紫烟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错了话,还请六爷饶了她这次。”
“奴才求求六爷了,求您饶了紫烟吧,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
纪福就跟捣药的锤子似的一个劲的磕头,身后的紫烟却是泪流满面,咬着下唇抽噎的望着宇文昌泰,眼里说不来是恨,还是怒。
“纪福你起来。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到外面守着,没我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六爷,紫烟她...”
视线重新落在纪福脸上,宇文昌泰淡淡命令道,“你先下去!”
“是”
面对甚是严肃的宇文昌泰,纪福真不敢多说什么的,只是一脸担心的回头看了看紫烟,却见她恨恨直瞪着宇文昌泰,眼里根本没有看自己的空。
待纪福退下,宇文昌泰这才再次看向紫烟,撇了撇嘴无奈长出一口气,起身走到横眉竖眼的紫烟面前,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柔声道,“紫烟姑娘,我就是再蠢再笨,我也分得清是非对错啊。”
“凌大人不管做了何事,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怎么会跟玉儿有什么牵扯?玉儿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去怪罪玉儿做什么,难道是我脑子不正常吗?如此简单的道理,紫烟你都看不懂吗?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糊涂了?”
听宇文昌泰这般说,紫烟抹去眼角的泪水,愤声追问道,“可,可六爷为什么这几日一直都不去看望福晋,六爷可知道福晋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又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流泪,虽吃着药,可晚上从未睡好过觉,整个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还不如以前在庆国公府呢。”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听这话,宇文昌泰大惊失色,他一直以为那次跟凌琅玉商量好了一切便相安无事,后还特意交代陈大夫要好生照顾凌琅玉,却不想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关键是自己竟一无所知!
“哼”
不等宇文昌泰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只听紫烟冷哼一声,吃味道,“六爷自从得了那姓包的狐狸精,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心里眼里全是她,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