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
淡淡扫了船舱内外一眼,宇文昌泰神情一冷,淡淡问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见门口的丫鬟不解六爷的意思,纪福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没听见六爷的问话吗,照顾福晋的人呢,那些狗奴才都死哪去了!”
“噗通”
丫鬟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道,“回禀六爷,奴婢只听说他们,他们有其他差事要办,奴,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谁听这话都会不由得动怒,当即纪福便冷声呵斥道,“混账!你们一个个不好好服侍福晋,还又跑到哪里去当差!”
“纪福,别在这吵,扰的人不得清净。”
“是。”
从紫烟手里接过盛着汤药和蜜饯的托盘,宇文昌泰对纪福吩咐道,“该怎么处理你自行看着办,你们都先退下吧。”
“紫烟,你去准备些玉儿爱吃的吃食,一会儿我要和玉儿一同用膳。”
外面动静这么大,房间内凌琅玉自然也被惊动了,又听外间的说话声,自是清楚宇文昌泰人来了,尽管思念如潮可她心里却是委屈的只闷声流泪。
“玉儿?”
“玉儿你是在睡吗?”
见凌琅玉侧躺在床上,脸朝向里侧,宇文昌泰放下托盘,捏着步子往绣床边走,正猜想她是不是还在睡,突然看到凌琅玉身子微微抽动了一下,耳边响着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恨恨握了握拳头,宇文昌泰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眉眼一动,弯着身子将靴子脱掉放在地上,紧接着蹑手蹑脚上了床,在凌琅玉身边躺了下来。
随着自己躺在床上,宇文昌泰能明显感觉到凌琅玉身子一僵,见此宇文昌泰心里不由得一疼,伸出手臂轻轻的搂住了凌琅玉,将脸凑到她的秀发里,用他那低沉的男低音亲昵道,“明明醒着,怎么不理我,是在生我的气吗?”
“之前你我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演出好戏的吗,如今我都把人支出去了,你这怎么还在演,就算是演戏也该有散场歇歇的时候才是啊。”
“咳咳”
只觉手上一松,凌琅玉便从床上直起了身子,抱着被子咬着下唇,轻咳着坐到了床中间,脸上泪水如同决了堤似的,哗哗的直往下流。
“你出去,谁让你来这的?我这除了药罐子还是药罐子,贝勒爷你万金之躯,若是有个什么差池臣妾可担待不起,贝勒爷你还是快些走得好,省的过了臣妾的病气。”
“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我才不会跟你说那个馊主意,现在害得你这样,看的我心都碎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说着,宇文昌泰坐起身子,拉过凌琅玉的手,柔声哄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了,好吗?”
甩掉宇文昌泰的手,凌琅玉小声啜泣着,抽抽噎噎问道,“那,那个包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与你不相关,可,可你回京都为何还要带上她?现在还又和她那样,你置我于何地?”
“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对,我该死,我没提前跟你说,都是我的不是。”伸手就要再拉凌琅玉的手,却被凌琅玉挣开了,宇文昌泰身子往前移了移,拿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看着凌琅玉的眼睛一脸惭愧解释道,“那日我去见包知府,晚上他留我用饭,席上多喝了几杯酒,次日再醒过来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凌琅玉听了这话咬着贝齿就要挣脱开,无奈却被宇文昌泰死死拽着不松手,又听他急声道,“玉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若真是为了美色,我岂会丢着你这绝色不管?那天当真是多喝了几杯酒。”
“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事后回忆我方明白包知府席上是故意拿酒灌我,之后他又把女儿塞给我,肯定是有求于我。州扬府被我闹得人仰马翻的,若是没人善后也是个大问题,就算没有酒我也会半推半就收下包姑娘。”
眼见凌琅玉又要生气,宇文昌泰忙接着解释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不高兴,可是在你面前我不想说假话。为了安抚住包斗诚,别说是一个包姑娘,就是再有三个包姑娘我也会全盘收下。”
“可是玉儿,不管有几个包姑娘,我心里始终就只有你一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甚至就算是我知道你和你表哥庆琲玉有情我也并不在意,因为我始终相信只要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迟早有一天心里也会有我的位置。”
说着不免情动,宇文昌泰拿着凌琅玉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沉声道,“我不奢望你能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我恳求玉儿你感受我的这颗心,感受我平日是如何待你的。”
“玉儿,我承认我行事乖张,有时还浪荡不堪,但我对你是真诚的。如果你看不清,至少在心上,我对人是分的清清楚楚的,这点你应该明白才是。你,凌琅玉,始终是我心坎上的人,而其他女子,不管是谁,都不过是匆匆过客,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见凌琅玉又落下泪珠,宇文昌泰心疼的拂手帮她擦拭,嘴里柔声道,“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如果有来世,我只希望我不再是什么贝勒,你也不再是千金小姐,你我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呜呜呜...”
凌琅玉将头倚在宇文昌泰肩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宇文昌泰心中这才长出一口气,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宽慰道,“都是我的错,你要是心中还有气,打我骂我都随你,只是别把事儿放在心里闷着自己,闷出病来伤了你的身子,我看着心疼。”
“扣扣扣”
听到房门声响起,凌琅玉忙急慌慌抬起头,背过身子去擦拭泪水,这边还拿手将宇文昌泰往床下推。
见她这般宇文昌泰嘴角扬起宠溺的微笑,下了床拎着靴子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穿好,这才让人进来了。
“六爷,饭菜备好了,是现在传膳还是再等一会儿?”
进来的是紫烟,回话时还只拿眼睛往绣床上瞧,见凌琅玉背着身子像是在擦眼泪,狐疑的瞪了宇文昌泰一眼,张着嘴默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