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缓缓迈步走到了时隐身旁,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时隐简直要石化了。
这人…怕不是变态吧?
萧颂的面色再次柔和下来,“冬日天凉,若是染了风寒,他们如何担待的起?”
萧颂走到他面前,动作轻柔的帮他整理着衣领。
时隐几乎不敢动弹,亦没有直视萧颂。
裴照平日里便是面对这样的萧颂么?
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既然进了宫,便让他们知晓,对表兄你,应当像是对我一样敬重,那般疏漏的事,绝不可再有。”
萧颂的语气虽然柔和,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戾气。
旁边候着的内侍婢女们也都识相的将脑袋埋的低低的,有的人甚至将手都攥的清白,且瑟瑟发抖。
“对了,母后应该等你很久了,去给她请安吧。”
闻言,时隐没再犹豫,点头之后便迅速离开了此地。
虽然萧颂只是说了些简单的话,但周身弥漫的低气压却很浓烈,浓烈的让人不敢多说话,怕说多了便露馅了。
看来这裴照还不是什么人都能假扮的。
时隐走后,萧颂走到门口,眸色幽幽的望着他方才离开的地方,“德明,你怎么看?”
德明走到他身旁,沉思许久道:“不知是不是奴才看错了,总觉得今日的裴督主与以往有些不同。”
听了他的话,萧颂似乎并不意外,“有何不同?”
“脾气秉性?似乎偏柔和了些,以往的裴督主虽然对您很恭敬,但有时还是会固执己见。”
“不过这样也好,做奴才的本就应有个奴才样,您对裴督主那么好,他应当是想通了吧。”
萧颂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莫测道:“是吗?”
“自然是的。”
沉默许久之后,萧颂吩咐道:“德明,夜里让人将那个木兰带到朕的寝宫,朕有事要亲自问她。”
“是。”
“还有,先前派出去查萧无虞的人可以回来领罚了。”
德明神色微愣,又联想到他方才的吩咐,大胆猜测道:“您是怀疑那个木兰……”
“仅仅是这件事,他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一个个的废物!朕养他们不是吃白饭的。”
“凌州那边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德明:“很顺利。”
萧颂负手而立,神色笃定道:“很好,朕想得到的东西,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拿到,若是谁敢阻拦,便叫他死无全尸。”
德明埋首不敢吱声。
只觉得他身上的戾气越发浓重,以及那滔天的野心。
在做储君时,几乎看不到这些锋芒,然而现在…已没有半分隐藏。
若不是这张脸,他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伺候了这么久的萧颂。
在时隐去到寿康宫之前,便有内侍到刘起跟前悄悄提了方才上清宫所发生的事情。
刘起听后,脸色骤然一白,捏着碗筷的手也是猛的收紧。
“此话当真?”
“一会儿裴督主过来,您一看便知。”
内侍悄声说完之后便退到了一边。
没一会儿功夫,时隐便拿着萧颂的外袍走进了殿中。
而他手上的外袍,正是皇帝的龙袍。
这一幕险些刺伤了刘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