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走!”白南烟也追上去,张开双臂就挡住了那两个小厮的去路。
白南星见状也走了过去,拉着白南烟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给两个小厮使眼色,两个小厮麻利的拖着吉祥的尸体离开。
白南烟十分痛心:“你们跟上去,一定要给吉祥买副薄棺,将她好好下葬。”
白南星却一点也不在乎,拉着白南烟坐下:“姐姐,何必浪费银子?不过是个进府没几日的贱婢,你看我被人害成这样也没见你这么心疼。这个贱婢不检点,和府外的樵夫勾搭在一起,不过她还算有点羞耻心,知道自尽来保全自己的名声……”
白南烟甩开她的胳膊,指着吉祥被拖走的尸体道:“吉祥不是那样的人,你不等我来就擅自处置我的人,现在虽然吉祥要下葬了,我也不会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白南星可不这么认为,在楚王府她一手遮天,白南烟做什么都要经过她的同意,再说动手的都是自己人,她能查得出来才怪。
“你要查便查吧。”白南星朝杜嬷嬷使了眼色,她也怕白南星真的查出什么来。
杜嬷嬷早就想好了对策,转身默默离开。
白南星拉着白南烟在书桌前坐下,将陆明礼写给她的情诗给白南烟看:“姐姐帮我些一首诗,回赠给王爷吧?”
白南烟心中难过,才没心思写什么情诗呢,再说她也不会呀。
“我没兴趣,你自己写吧。”白南烟站起来就走,却被门口的班竹和绿竹挡住去路。
白南烟冷笑一声:“怎么?你想要扣留我?”
白南星脸上挂着浅淡的冷笑,一步一步逼近白南烟:“我就是想请姐姐帮个忙,姐姐却三番五次的拒绝,不知这是何意?”
白南烟这才回想起来,原主自幼才华横溢,五岁便能作诗,但自从生母去世后,便如同星辰陨落般,一首诗也作不出来了,外人无不惋惜慨叹。其实原主并非才华突然消失,而是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将自己所有的才华都藏在身后,日常只为白南星作诗,装点她的才名。
白南星是神都城的才女,便是白南烟暗地里一手打造的。
白南烟眸子里冷意十足,向前走了一步:“你是想让我再帮你一次?”
白南星再次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书桌前:“就写一手情诗回赠给王爷,对于姐姐来说易如反掌。”
白南烟心中憋着一股气,提笔就写了一首《上邪》,这是古代一手爱情诗,经典的很: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南星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张纸,吹干墨迹,低声念了起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南星脸上的笑容慢慢绽放,对这首诗十分满意:“好诗,好诗!姐姐之才冠绝天下,小妹佩服!”
白南烟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班竹和绿竹还站在门口,白南烟抬手一推,将两人推了一个趔趄,两人倒退几步摔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白南烟离开。
出了门的白南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拢翠苑里少了一个人,却跟少了许多人一样,一下子清静了很多。
如意和吉星、高照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手上也有伤,尤其是如意本来已经结痂的手裂开不少,鲜血滴到地上,她却一点都不疼。
“你们这都是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白南烟看着三人身上伤痕累累,心疼又生气。
如意头一扬,想起将吉祥嚼舌根,说吉祥放|荡的人揍的那叫一个惨,就热血沸腾,就觉得解气:“主子,奴婢不要紧,没事的。奴婢教训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他们伤的也很重。奴婢擅自做主用吉祥身上的银钱为她买了一副薄棺下葬,银钱不太够,奴婢就自己添了些,用的是主子给奴婢们用的买菜钱。“
白南烟取出药箱,为如意包扎,心中感叹这几个婢女相处时间虽然不长,感情倒是很深厚,不过她们几个伤的不轻,就责备道:“你看你,伤口又裂开了,照这样下去,会留下疤的。”
如意脸上挂着泪,倔强的摇头:“奴婢不疼,下次他们再说吉祥的坏话,奴婢见一次就打他们一次!”
吉星在一旁抽泣:“对,我也是,见一次打一次!打死我也不信,吉祥会跟外男私会,她平日见了外男都不好意思说话,更别提发生那种事了。那个送柴的樵夫是第一次来,吉祥不可能跟他那样的,一定是被人给害了!”
高照点了点头:“我也不信吉祥姐姐会做那样的事,可府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亲眼看见吉祥姐姐和那人躺在一处,衣不蔽体,这事假不了啊。我特意打听了,此事是班竹带着阿毛一起发现的,就在角门后边的那间空屋子里,说当时吉祥姐姐被发现的时候,衣服都没了,和那男人滚在一处,发出的声音……都不好意思说……”
吉星擦干眼泪:“我打听到的也是这样,他们都说吉祥很不堪,还说咱们拢翠苑污秽,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如意咬着唇:“主子,他们说的可难听了,说奴婢不要紧,可他们连主子也骂了,真是太过分了!
白南烟拿出药膏分别给吉星和高照涂抹上。
还将药膏塞到吉星手里:“你们身上若是有伤就互相抹一抹。”
“老奴见过王妃。”杜嬷嬷带着十几个小厮婢女乌泱泱的一大片,来到了拢翠苑的院子里。杜嬷嬷身后的几个小厮手里还拿着麻绳,气势汹汹,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狼狈。
白南烟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