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笔大口喘气,磕了个头道:“轻歌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四公子!”
就知道这会儿来找她,准没什么好事儿,轻歌没好气地用手头的鸡毛掸子掸了掸旁边花瓶上面的灰尘,皱眉:“陌黑子?他怎么了?不是才中了状元么,怎么,乐死了?”
现在他不应该左赏钱右赐官,不亦乐乎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想起她了。
侍笔也不跟她的毒嘴计较,想到他出来这会儿时间不久了。
刚刚他和侍墨两个人都招架不住,这会儿只剩下侍墨一个在那,四公子怕是迫在眉睫,便一口气朝她吼道:“轻歌姐,我们四公子快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什么?”轻歌停下来,双手环抱在身前,没听懂,嗤笑道:“就他那身肉,臭的吧,谁吃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侍笔不再废话,扯起她一只手就往外拖。
“诶——淡定。”轻歌扯了扯他的手,停下来。
侍笔以为她不想跟他过去,急得都快哭了,“轻歌姐,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淡定,淡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轻歌其实也想看看陌瑾的笑话,不费力地挣开侍笔的手,拿着鸡毛掸子跟着他往“浩然斋”去了。还没进去,便听得里头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下来。
轻歌纳闷地皱起眉头,只以为是陌瑾喝多了在撒酒疯,
这小子贼欠揍。
进门一看,却见一枕头给丢到了他们的脚下。
小厮侍墨正四平八仰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地哀吟着。
丫头们在床榻前围作一团,大约是挤得太卖力,竟将床边挂着的铁笼子给撞到了地上,胖兔子黑子在笼子里四仰八叉地发出一声惨叫。
轻歌瞧见黑子的“惨状”,满腔的怒火汹涌地冒将出来。
虽然不知道那些丫头在做什么,她还是插着腰,大喝了一声:“不想死的给老娘散开!”
声势如雷,一下子炸响在诺大的房间中。
战战兢兢地站在她身后的侍笔朝她投去感激而崇拜的目光。
然而,那些丫头们无动于衷,内部倒是纠纷不断,一个揪着另一个的头发,另一个不客气地扇另一个的巴掌。
谁说女子打起架来不如男的,瞧瞧这群丫头的模样,不死不休地纠缠,往死里撕扯,那简直比男人还可怕。
侍笔悄咪咪地躲在轻歌的身后不敢出声。
那群丫鬟完全无视了轻歌的大嗓门,在群架中忙得不亦乐乎。
“我先来的!”
“我先来的才对!”
“小贱人!还想跟我抢!我打死你!”
“不要脸的娼妇!平日里姐姐妹妹地叫,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
有丫头群架中不慎一脚踹在铁笼子上,铁笼子顿时连同里头的胖兔子一起滚出老远。
黑子嗷呜了一声,胖胖的身躯再也站不起来。
轻歌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顶,手握鸡毛掸子就上前去,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阵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