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珲道:“大哥,今日真是好悬啊!我已经认为,绝无生还的可能,没料想,苍天还是很眷顾你我兄弟的。”
晁衡感慨道:“是啊!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而后又调侃道:“没想到你堂堂八尺男儿。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灞门校尉,还怕死!”
程珲辩解道:“我哪里是怕死!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末留下子嗣,寒食没有人为我血食。”
晁衡谑浪笑傲道:“你还未娶上一位新妇,就想子嗣,看来你肯定是动心,哪家的女子。英雄过美人关。”
程珲又羞又急道:“没.....没有的事,我岂会为女子动心,再说我这相貌,哪家女子会看得上我。”粗人也有心细的时候,他也不忘调侃晁衡道:“我岂能和大哥相比,前面走了婉儿,后面又来了郡主,说不定还有哪家女子在等着你。也说不定你这次回长安就会成婚。”其实只是一句戏谑之言,没想到一语成谶。
门外的刘婧,听得屋内二人的谈话,且喜且羞。知二人平安无事,喜极而泣,抽抽噎噎。
晁衡听到外面哭泣声,打开门,见是刘婧,柔声地问道:“郡主!你怎么起来了?赶紧进屋,外面风大。”说完便要去扶刘婧。
此时,刘婧不顾一切地扑入他的怀中,而后又紧紧地抱住他,头抵其胸,痛哭流涕。程珲本已躺在榻上,见二人如此,翻身向内,用被蒙头。
晁衡一声叹息,安慰道:“郡主,让你担心了,我二人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刘婧抬起螓首,面带泪痕,楚楚动人,说道:“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又抽噎起来。
晁衡感慨万千,轻描淡写道:“还好,还好,只是有惊无险罢了!郡主我扶你去歇息。”刘婧点点头。
待二人走后,程珲下得榻来,伸头看着二人的背影,摇摇头,说道:“唉!大哥,你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说完将房门关上。
晁衡扶刘婧回到房中,让她赶紧上榻,当心受寒。刘婧问他是如何脱险的?晁衡将当时情形一一道来。
当二人冲入狼群之时,才发现不对劲,原来群狼已经吃了死马肉,赶来时毒已发作,双目通红,发命狂奔。似未见二人般从旁窜过,只有三五只强健之狼,尚能清醒,二人与之周旋,一刻之时,便将之杀尽。毒发之狼要么掉入悬崖,要么力竭而亡。死时惨状与死马并无二致。
二人均毫发未损,庆幸之余,便心刘婧的安危。二人并未顾得上喘口气,奋力追赶。待赶上时,发现刘婧刚昏迷,晁衡只得背起她,幸好到蓝桥驿不远。只用一个时辰便到达驿馆,将刘婧安顿好后,二人才去歇息。
虽然晁衡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刘婧却听得心惊肉跳。刘婧深知晁衡是为了保全自己,才奋不顾身地去与狼群搏斗,心中的爱恋之情,不觉间又多上几分。
晁衡见刘婧,情绪安定,便要告辞,要刘婧安心休息,心无旁鹜。刘婧说她担心,晁衡问她担心什么?她说担心这只是场梦,明日醒来不见晁衡。晁衡要她不要胡思乱想,刘婧始终不依。
晁衡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