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焦康读到:英勇盖世,锐不可当。敌军披靡,闻风丧胆。呜呼哀哉,身首异处。山峦崩摧,日月无光。竟不为意,笑出声。众军哗然,怒形于色,皆起身。
晁衡面色铁青,问道:“使节因何而乐?”焦康不以为然道:“因乐而乐,何故多问?我使命已毕,得回睢阳复命。”说着,冷哼一声,鄙夷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径直向帐外走去。
主父恩本就率性之人,拦住焦康去路,横眉冷竖,责问道:“你为何对战死沙场的王将军,竟不礼不拜,如此不恭?”
焦康嗤笑道:“我只拜天拜地拜大王。”又恐吓道:“我今为大王使节,你竟敢阻挡我的去路,待我禀得大王,定要你吃罪不起。”说完用手一把搡开主父恩。
主父恩还想说,晁衡摆手阻止,晁衡冷冷地对焦康说道:”你今日若是祭拜一番,看在大王之面,本将不予追究你不恭之罪,否则休想踏出营内一步。“
焦康以节杖指着晁衡,冷笑道:”我看谁敢,你一个微末之流的将军,竟然敢忤逆大王的使节,你将大王颜面置于何地。你就不怕大王动雷霆之怒。“说完抬脚便走,将军中已有人拨剑,众军皆看着晁衡。
晁衡暴怒,抬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骂道:”我堂堂大丈夫,岂能被你一阉贼羞辱。你只不过是一个弄臣,跳梁小丑一般的东西,竟如此猖狂。田穰苴能杀得了齐王宠臣庄贾。我亦能轻而易举地取你性命。你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焦康恨恨地嚷道:”晁衡,我与你不死不休。“晁衡拨剑,欲取其性命,刘婧此时闻言赶来,对晁衡喝道:“住手!”晁衡冷笑道:“你要与其求情?”焦康见刘婧心中得意,但佯装涕泗俱下,哭诉道:“郡主救奴才,此人辱没大王。奴才与其理论,其欲要取奴才性命。”
刘婧一言不发,看着晁衡,一把夺过其手中剑,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一剑穿焦康胸膛而过。焦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一瞬,看着胸口的剑,惨叫一声,倒地气绝。
梁军众将士无不拍手称快,刘婧对晁衡说道:“你如若杀得此人,与父王面上过不去。”刘婧命焦康随从,将其尸身带回睢阳。晁衡感动不已,知刘婧为了保全自己,才亲自痛下杀手,若是晁衡杀之,虽梁王不会处置晁衡,但心中也会不快。难免会有宠臣兔死狐悲,在梁王面前挑动口舌,日后亦有惹不尽的麻烦。
晁衡当众主祭,随后命人将王将军夫妇合葬于城外,晁衡与刘婧,刘好等人一并送葬,坟前晁衡亲手置碑,命工匠刻上梁王悼文。
梁王见得焦康尸身,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用力过猛将案几面拍通。但听闻人是刘婧所杀,只得作罢。问随从何故。随从不敢隐瞒,作焦康所作所为,如实道来。梁王却依旧命人厚葬,真是可悲可叹,想不到一个堂堂为国捐躯的将军,竟不若一个内侍得到梁王的重视。
有道是:不怜将军惜奴才,不喜宝船爱竹排。他日见得二世面,徒增唏嘘同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