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盎虽随众臣出了大殿,但却故意落后,趁众人不在意,又悄悄地返回了大殿。晁错离开大殿,心怀依恋,看着未央宫高大的建筑群,感慨万千,看到袁盎折返大殿,只是蔑视地看了一眼,并不理会,大步向宫外走去。
刘启离开大殿,快步走到高榭上,看着晁错那稍显落寞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感到阵阵心酸,却又是那么地无助。小黄门飞奔来报:袁盎大人求见陛下。
刘启深知其来的目的,不紧不慢地来到大殿,脸上佯装出愤怒,见到袁盎冷冷地问道:“大夫有何事?”袁盎见状以为刘启还在生晁错的气,不由地暗喜,强装大义凛然道:“晁大夫真是放肆,自己惹出的祸端却强加于陛下。依臣之见.....。”刘启见其吞吞吐吐,虽知其意思,但还是说道:“大夫有话直管道来,朕不会怪罪。”
袁盎趁机道:“唯有力斩晁错,以堵叛军之口。”刘启心中冷笑,暗想:师傅所言不虚,你果真是第一个跳出来之人。想到这,假装大惊道:“晁大夫是朕师傅,你岂不让朕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袁盎正色道:“叛军集七国之兵力,势同破竹,陛下斩得晁错,遣使赦七国,以复其故地,则可兵不血刃地退却叛军。“刘启假装沉思,袁盎以为他已心动,又道:”倘若陛下再犹豫不决,更加会陷于被动。”刘启看着他,一拍案几,装作下定决心,问道:”朕不爱一人,以谢天下。“袁盎大喜,谄媚道:”陛下英明、果断。刘启不由一笑,问道:”可是谁人能替得朕去与叛军谈判?“
袁盎脸色大变,生怕刘启让自己前去,抬头看到刘启犀利的眼神,吓得一个冷颤,嚅嚅道:”梁王殿下,可办理此事。“
刘启心中对他更加鄙夷,不由好笑道:”哦?说说你的理由?“袁盎只是随口一说,还并未想好,愣了半晌,才灵机一动道:”叛军正在梁国,与梁王交战。梁王将陛下斩晁错之事,说与叛军,以梁王身份,更是合适。“
刘启听其言,感到一阵倒胃,强忍怒气,大声地责问道:”梁王与楚王有隙,岂能虚气平心地坐在一起谈论大事。“袁盎听闻,内心亦忍不住暗骂自己该死,怎会忘记这一茬。他也非愚笨之人,不露声色地问道:”依陛下之意何人适合?“
刘启道:”大夫本为吴相,与吴王关系亦密,何不毛遂自荐,替朕分忧。“袁盎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如若吴王拉其下水,自己断不会答应的,如此性命难保,但是话也说到此份上,即便硬着头皮也得装作欣欣然。袁盎故作欢喜,却毫不知耻地说道:”臣亦有此意。只因臣曾为吴相,怕陛下有疑,臣未敢说出口,故而未自荐。“
刘启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夫忠君忧民之心,朕早已得知。梁王明日归国,大夫放心一同前去,事成之后,朕必有重赏。“袁盎已成跋胡疐尾,只得伏地称:”臣谢陛下,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皇恩。“说完放声大哭。
袁盎哭得如此伤心,哭得如此动情。也不知是哭皇恩浩荡,还是哭自己前途未卜的性命。真是:反复无常真小人,三寸不烂伪忠心。尔虞我诈骑虎势,前途未卜动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