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叛军营内又是一阵大乱,随后鼓角声俱停,得知又是虚惊一场之时,皆骂骂咧咧地回营。
未几,鼓角声又起,如此反复二次,待黎明时分方未再响起,折腾一宿,叛军刚睡熟,营内鼓声响起,兵士都在心内大骂,却不敢表露,无奈只得,草草而起。
楚王站在帐前,踌躇满志,今日便想攻城,看到满营兵士皆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心中忍不住又痛骂晁衡一番。齐地三国亦是如此,楚王无奈之余命众将士回营歇息。
探马来报,棘壁城四门大开,楚王大惊问道:”是梁军劫营而来,还是梁军要逃?“探马道:”皆不是,城中百姓扶老携幼,拎篮挑筐,找寻野菜。“
楚王问道:”可有梁军跟随?“探马道:”皆有兵士随从。”楚王满意地挥手让探马离去,命人去请齐地三王。
待三王到时,楚王将此事说与三人,大笑道:“想必城中缺粮。”胶东王刘雄渠点头,继而道:“可否命人截之?”淄川王刘贤摇头道:“昨夜晁衡小儿使诈,军士皆疲惫,如何能战?”胶西王刘昂眼前一亮,笑道:“何不派人前往城中打探虚实?”齐地三王俱齐悼惠王刘肥之子,刘肥乃高帝庶长子,得封七十三城,是封地最大的诸侯国。
楚王颔首应允,遂派得力之人,前往棘壁打探。
奸细到得城中,其并不熟悉道路,误打误撞地闯入梁军营帐前,正见得晁衡骑在白马上,对兵士训话。奸细大喜,遂装作脚疼,坐在一块青石上,揉脚。晁衡大声道:“今晚四更时分,你等骛行潜掩,偃旗裹甲,钳马衔枚,偷袭胶西营帐。但凡有谁泄露风声,定斩不饶。“将士皆称诺,晁衡令众人各回营帐,养精蓄锐。
奸细大喜,欲起身悄然离去,不想被巡营的主父纮发现,不由叫苦,亦不敢快步逃跑,只得不紧不慢徐步而行。主父纮见此人欲离去,叫住他,大声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大胆闯入营区?从实招来。”晁衡早将此人的举动看得明明白白,只是装作未见,听到主父纮的声音,骑马出帐,问道:“何事喧嚣?”主父纮禀道:“将军,适才末将在此巡营,见得此人偷窥军营,被末将发现,还想逃之夭夭。”
奸细装作惊恐过度,嚅嚅道:“小人乃城西陈家庄人氏,只因老母卧病,想寻得医者,前去诊病,不想误闯此地,请将军恕罪。”说着低垂着头,眼中硬是挤出几滴泪,还装模作样地用衣袖擦拭。
晁衡不由得一笑,此人不但装得一副土里土气的可怜样,而且说话结结巴巴,但言词却似早已想好一般,知其必是奸细。问道:“你是此地人氏,怎得不识路?”奸细抬眼道:“小人曾随乡民来过一两回,但是好久之前了,像我等这样穷人家,如何进得城。”
主父纮道:“将军,此话有诈,待击退叛军,末将再细细查之。”其实这是晁衡的计策,与主父纮演得一出戏。
奸细慌忙道:“老母病重,如何等得了,还请将军开恩。”晁衡装作心慈,叹口气道:“本将见你孝心可嘉,放你离去,寻得医者,为你老母治病。“
又命主父纮拿出二两银子给那奸细。奸细装作感激涕零,还朝二人拜了拜,见晁衡点头示意,这才朝城西走来,刚出得城门,犹如兔子似其孙子般地狂奔,连喘带吁地出了棘壁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