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听得动响,睁开眼,见到晁衡起身,眼中满是问询之意,晁衡见得笑道:“坐得久了,脚有此麻木,故而站起身来,不想惊动了你。”刘琦声若细丝道:“那日在营门前,将军说的那番话,如今可有何说辞?”
晁衡回想起,那日在营前,刘琦问他可娶平妻,他说等到平定叛乱再当别论。当时只是随口应付,不想刘琦却铭记在心,今日问来,却不知如何搪塞。
见她为了自己,遭得如此大罪,心中亦不受回绝,便点头道:“你若安心养病,待得病愈之日,我便应允。”刘琦听得,喜极而泣,不禁泪如雨下,晁衡好言慰藉,刘琦方才平定,但还是忍不住抽噎。
王后与太医同时进得房中,见刘琦不能自已,王后虽满心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就连晁衡的行礼亦当未见,只是冷哼一声,便关切地坐在刘琦的身旁,说道:“琦儿,你身子有疾,应气定神闲,切不可过于悲伤。”刘琦点点头问道:“娘,将军问礼,您为何不应?”王后只得转头,没好气地对晁衡说道:“将军免礼。”又含沙射影道:“大丈夫应堂堂正正,何得整日里挂怀儿女之情。大王让我寻得将军去大殿,有要事商议。”
晁衡尴尬不已,只得告退,刘琦虽有不舍,但想到晁衡不能总是留在自己身边,亦只能点点头。晁衡临行前悄声问道:“太医,郡主所得何疾?”太医如实相告:“忧伤成郁,郁气于胸,过度悲伤,故得此疾。”晁衡又问道:“何日能痊愈?”太医摇摇头叹息道:”已病入膏肓,若是再度伤怀,恐有.......。“晁衡知其意,打断他,作揖道:”还望太医用心诊治。“太医道:”尽力而为。“晁衡不再多言,端详刘琦一番,转身离去。
王后见得,忍不住发了句牢骚:”莫不是此人,琦儿何须受得如此之苦。“刘琦微笑道:”娘,此乃琦儿,身子弱所致,怪不得他。“王后叹息一声:”痴儿,你已如此还替其说得好话。“刘琦娇羞一笑,王后命太医为她诊治。
待晁衡再度来到大殿,殿中酒宴正酣,梁王心情舒畅,喝得已是面红耳赤,在场所有文武大都已醺醺,依旧不肯停杯,还想再饮。梁王见到晁衡,满脸欢喜,将其招到身旁,命人重新为他挹满一杯,说道:”此杯寡人要敬将军,若不是将军相救于危难,岂有今日之宴。“众文武皆称善。
晁衡谦虚道:”若无众人齐心协力,臣即便再神通,也是枉然。请共进此杯。“众人见得,都暗自佩服不已,面露赞许之色,梁王哈哈笑道:”既然将军谦让,就依将军之意,众人尽了此杯。“说完,仰首将杯中一饮而尽,笑眯眯地将空酒杯示意众人。众人会意,都笑着一干而尽,接着都豪爽而笑。
只有墙角一人,却不以为意,不屑一顾地自挹自饮,此人正是此前被废为庶人的刘买。王后吹了好久的枕边风,才让梁王抛却了对其的惩罚,复立其为世子,不想其却旧疾复发。其只是若沧海一瓢,太仓稊米,无人在意,皆被梁王与晁衡所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