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方站一会,太后已遣宫女来传。刘启到得长乐宫,见大长公主刘嫖亦在,问安后,太后问道:“孤听闻,晁衡被皇帝剥了细柳将军之职?”刘启应道:“诺!其有失军之责,亦有与广陵郡主有私之责。朕让其与广陵郡主断绝往来,其不肯,故而未加派官职。”大长公主刘嫖在一旁笑道:”看不出,这小子竟是有情有义之人。难怪小婧儿对其生死不离。“
太后叹道:“话虽如此,但终究与刘嫒有私确为不妥。”话锋一转道:“皇帝欲加派何职?”刘启如实道:”朕还未有与丞相商量,不知娘有何见解?“太后神秘道:”其长于斯。依孤看来,皇帝在三辅之内,赐他一太守之职,亦未尝不可?“刘启细细思量,想起太后之言,长于斯,恍然,笑道:”那就依娘之意,任其为京兆尹如何?“
太后笑道:”皇帝能有此意,甚合孤意。“随后又问道:”听闻三儿有疾?“刘启心中会意,不由笑道:”三儿无疾。“太后又问道:”那为何其半席而退?“刘启耐着性子,将席间所发生之事,告之太后。
太后问道:”皇帝那番话,出自肺腑?“刘启不悦道:”娘为何如此问?难道朕有何过失?“太后道:”娘只是随口问问。“刘启强硬道:”即便朕未出于真心,难道娘认为窦婴与袁盎的话有错?“太后默然,刘启又道:”梁王即便有大功,多加赏赐便是,当日刘肥有匡复社稷之功,可也未让其当皇帝。如今朕若是将皇位相让,有负高帝之约,更有失先帝,朕千秋后有何面目再行相见?“
太后叹道:”既然皇帝意已决,孤不再多言,就依皇帝之意,多加赏赐便是。“刘启颔首道:”若无他事,朕便告退。“说完起身便走。
太后看着刘启决绝地离开,若有所失,刘嫖听闻二人对话,未插言,其心中有私,她已将女儿阿娇许配刘彘,若是皇帝传位梁王,其心白费,若是传子,尚有转机。
刘嫖趁机道:”娘,皇帝此言有理。嫖儿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太后看着她严肃的面庞,笑骂道:”你何时与娘亦如此生分?只管讲来便是?“刘嫖道:”您此为是害得三儿。“太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刘嫖又道:”即便皇帝碍于娘面,先言传位三儿,倘若娘千秋之后,皇帝若有悔意,嫖儿断言三儿难保。“太后大惊,问道:”此话是谁教与你?“
刘嫖道:”此话还用人教?其实娘只要细细想来,便可明白。“看太后不语,又说道:”娘何不就此,多赏赐三儿,多加弥补他,娘亦好觉得心安。“太后深以为然,叹道:”想不到,你整日疯疯癫癫地,亦能说出此番道理来?“
刘嫖不依了,摇晃着太后的手臂道:”娘,您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太后哈哈笑道:”你这鬼丫头。“
刘启终于放下心事,至此对于传位之事,可以高枕无忧,再无顾虑。后人认为他屡屡进长乐宫求计太后,认为他毫无主见,却不知,其心有大计,只是孝心罢了。有道是:谁言汉家无男儿,直抒胸臆好操劳。莫非尽孝亦有罪?摆文舞墨多牢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