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回到府中,大发雷霆,摔坏古玩珍宝无数,犹嫌不足,拨出随身配剑,往柱子上胡乱砍了一通,从人皆惧,不敢靠前,远远躲开。
梁王觉得心闷,喷出一口鲜血,骂道:“袁盎匹夫,若不杀你,难解寡人心头之恨。”心中怨恨极深,思来想去,唯有一计可行,打开门,唤过心腹侍从,低声耳语一番,侍从虽有迟疑,但见梁王手持剑,面色肃然,焉敢不从,只得领命。
梁王心中忧烦不已,想到还有一人可加利用,深思片刻计上心头。
次日,黎明时分一快骑从梁王府门直奔清明门,长安城门此时方开,快骑一闪而过,直往睢阳而去。
未几,一车辇从梁王府正门而出,依仗鲜明,此正是梁王出府,车辇出府,向西往直城门而来,出得直城门,不多久,见得一茅舍,炊烟正起,袅袅青烟,直冲云天。
梁王下得车辇,孤身一人徒步往茅舍而来,到得茅舍前,见舍外未有一人,舍门轻掩。只得轻咳一声,舍内一女子听闻,打开舍门,脸上挂着笑容。此女正是刘婧,见到梁王,心下不由一阵慌乱,往舍内看了一眼,故作镇定,随即作了个万福道:“父王,怎得来此?”
梁王见刘婧,心中诧异,又见其小腹隆起,更是不满,但想到此来之事,笑道:“寡人来此祭拜师傅。”而后又问道:“婧儿不是在宫中陪伴太后,又怎会在此?”
舍内人听闻说话声,俱出得茅舍,晁衡见到梁王,大惊,施礼道:“臣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迎迓,还望大王恕罪。”梁王轻笑道:“寡人来此,未行通知,不知不怪。”晁衡让众人行礼,梁王见到面容消瘦的文鸳,叹道:“寡人时常对你姑母说起,这些日子,鸳儿受得苦了。”文鸳道了万福,说道:“此乃鸳儿之责。令姑父姑母挂怀了。”梁王后李氏与文翁乃远房表亲,因此故有此一说。
寒喧后,梁王到晁衡坟前祭拜,佯装哭泣道:“君子行于道路,其有父者可知也,其有师者可知也。今师不存,寡人失引,犹如目盲,呜呼哀哉。”说着泪水涟涟,与涕交汇而下。
众人无不动容,晁衡扶起梁王道:“大王,乃千金之躯,国之脊梁。如此尊师重教,倘若先父有知,亦感欣慰。”梁王抹了抹眼泪道:“寡人,每每想到严师之言,仿佛犹存耳边。”看了晁衡一眼,咬牙切齿道:“寡人已知,袁盎小人在皇帝面前挑拨是非,将军且宽心,寡人定会为先师报得此仇,以告慰先师。”刘婧以为其真心,惊道:”父王,不可!若是凭一时气,杀了此人,亦会惹祸上身。“
梁王强作大义凛然道:”寡人,有何惧?至多遭太后一顿责罚,但与能报先师之仇相比,不为足道。“晁衡摇头谢绝道:”臣谢大王美意,但先父有言,要臣亲自报得此仇。“梁王道:”话虽如此,但每每看到此小人,依然招摇,寡人顿觉牙痒。“说着又偷偷地看了晁衡一眼,他哪知,他的这番动作,尽落文鸳眼底。
晁衡指天道:”臣定让此小人,再无多日。“梁王大喜,说道:”也罢!倘若将军有何难处,寡人定会鼎力相助。“心下暗笑不已,见得大功告成,找一托辞,再也不顾得刘婧,迈着轻松的步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