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问道:“你师门是何门派?”钭娉婷略一犹豫,咬咬牙说道:“杂贤门。”晁衡闻声,站起,失口叫道:“杂贤门?”钭娉婷点点头,晁衡道:“此非名门正派,听闻杂贤门门主尸尧,亦非善类。”端详钭娉婷一番道:“本官看钭师妹乃善良女子,为何入得此门?”
钭娉婷凄苦道:“奴家辽西郡泠支人氏,本来家境还算富足,在奴家十二岁年,匈奴入境,又偏逢大灾之年,不幸家业衰落,父母相继而亡。蒙师父相救,才得以苟活,因而拜入门中。”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晁衡听闻,顿生怜悯之情,劝慰道:“钭师妹也无须悲伤,只要师妹安然无事,亦不教你父断了血食。”钭娉婷苦笑道:“奴家一女子,命若浮萍,终不知身归何处。终日行走江湖,不定何时殒命,父亲的血食终归无望。”
晁衡道:“钭师妹不必悲观,凭你样貌,寻得好夫婿,不在话下。只是依本官看来,你还是远离杂贤门比较稳妥。”钭娉婷叹道:“大人有所不知,师父对背叛师门之人,下手极其残酷,曾有一师兄,不辞而别。被师父寻得,连尸骨也荡然无存。”
晁衡横眉怒目道:“如此心狠毒辣之人,还有何脸为人师。”钭娉婷道:“今日之事,还望大人勿对师兄言起。”晁衡道:“钭师妹宽心,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让第三人知晓。待会本官前去,只道你等是来寻亲,你也要当心,切勿露出端倪。”
钭娉婷点点头,转身出门,又驻足道:“大人,听师兄言,璩师叔左颊有一猩红胎记,十分惹眼。”说罢,分花拂柳而去。
俄而,晁衡去了趟门房,声言几人是来寻亲,让王方将五人释放。四人听闻,喜形于色,昂首阔步地笑着而去。钭娉婷经过晁衡的身边,感激地对他莞尔一笑,晁衡对她微微一笑,眼神示意,轻声道:“多多保重,有何困苦,来找本官。”钭娉婷微微点头,不依不舍而去。
二女在后堂,担惊受怕,听闻晁衡叫门,面露喜色,嬬然兴高采烈地打开门,见到晁衡劈头盖脸道:“相公,为何迟迟归?”晁衡歉意地笑道:“方才遇到棘手之事,耽搁了时辰。”嬬然撅嘴道:“有何事,比我二人还要重要?”刘琦劝道:“妹妹本就无事,你就不要再深究了。”嬬然郁闷不乐道:“不定在外又与哪家女子难舍难分了?”
晁衡皱着眉头道:“你把我当何人?我是哪种见异思迁之人?”嬬然一脸正色地点点头,刘琦见状掩口而笑。晁衡无奈道:“随便你如何想,只要我走得正行得直就行。”嬬然媟笑道:“说不定,待会就有女子找上门。”
晁衡正欲争辩,只得听院中一个女子,娇滴滴地叫道:“·有人在吗?”嬬然斜眼看着晁衡,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如何?”,晁衡亦是焦头烂额,叽咕道:“她怎会来了。”嬬然道:“听得声音定是美娇娘,还不快去相迎。”
晁衡瞪了她一眼道:“此人是酒肆掌柜,定是送酒菜来了,不信你与我一同前去,辨明真相。”嬬然摆手道:“我才不去打扰你的好事。”刘琦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二人斗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