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墙头上一跃而下,二女甚为恐慌,晁衡冷冷地对二人道:“既然有客来访,你二人取些酒来。”嬬然犹豫道:“相公.....。”晁衡一抬手,喝道:“还不快去。”
黑影不紧不慢地走来,待到火堆旁,晁衡定眼望去,发现来人正是那位‘璩师叔’,他依旧如同白日里那身打扮,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道:“县令大人见得在下,毫无惊讶之感,莫非早知在下会来拜访?”
晁衡淡淡道:“阁下夤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璩师叔道:“在下见县令大人,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将这临邛城极负盛名的刁蛮之人,驯服地俯首帖耳。在下甚是钦佩,特来讨教一二。”
晁衡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本官只不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导之以行,持之以恒而已。本官以为,只要是一心向善之人,皆会拜服。”又指桑骂槐道:“本官只怕是那些大奸大恶,劣性不改之辈,将本官的苦心当作耳边风一般。”
璩师叔诮笑道:“依在下看来,县令大人不过是巧言令色耳!殊不知,唯上知与下愚不移,恶性难改。”晁衡惊道:“阁下此为何意?”
璩师叔诡异地笑道:“在下想请教大人,何为父子相亲,何为不仁?何为至仁无亲!”晁衡扶案而起,惊悚地问道:“听阁下之意,莫非孟豚有不测?”璩师叔哈哈笑道:“看来县令大人尚不昏昧。”晁衡怒道:“头领何故竟对亲子下此毒手?”璩师叔道:“头领乃是从之必吉,反之必凶之人。少爷竟在众人前揭其旧恶,头领忌惮县令大人,而未下毒手。然而其已藏怒宿怨,即是亲子,也不能相容。”说到此,看着晁衡奸笑道:“在下倒是替县令大人感到忧虑。”
晁衡问道:“是何道理?”璩师叔道:“在下非常了解头领为人,他虽看似对县令大人有礼有节,但其心中非常怨恨。迁怒县令大人囚禁少爷,才招致此事。想来县令大人离大祸不远矣!”
晁衡大笑道:“承蒙阁下直言相告。但依本官看来,阁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璩师叔笑噱道:“县令大人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晁衡冷笑道:“本官以为阁下此来,想辨明一件事?”璩师叔道:“哦?县令大人不妨直言。”晁衡道:“你我心知肚明。“
璩师叔点头道:”想来县令大人已知在下的来历。“晁衡道:”正是。“璩师叔持杵在手,狞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岂能容你。“说罢,挥杵重重击来,晁衡一个翻滚,避开他这一击,顺势将案几操起,用力掷去。
璩师叔挥杵相挡,虽将案几击得支离破碎,但有一块碎木击中其额头,顿时鲜血淋漓,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狰狞。趁此空档,晁衡发足狂奔,璩师叔抹去流入眼中的鲜血,怒目切齿持杵便追。
晁衡奔入后堂厢房,方取剑在手,尚未拔剑出鞘,璩师叔便已追至身前,挥杵奋力一击,晁衡以剑相挡,谁知这一击力道之大,犹如千斤,震得晁衡虎口发麻,踉跄地后退几步,手中之剑几欲脱手。
璩师叔乘晁衡脚步尚未站稳,一击又至,晁衡连连后退,无奈此乃璩师叔成名绝技---怒猊连环。晁衡只得以剑再次相挡,却被撞倒在地,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浑身痛楚,已爬不起身。
璩师叔狂笑不已道:“只怪你太无自知之明,识破我的面目,还敢大言不惭。但愿你来世能糊涂些。”说罢,挥杵向晁衡头部击来。晁衡已无力再挡,闭上双眼,已成危如累卵之势,即将命丧杵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