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施喃喃道:“公子,施儿错怪你了。”晁衡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二人边走边说。”二人向卓府走来,晁衡说道:“当年高帝,曾依靠以道玄门为首的江湖正派取得天下,因此这数十年来,朝廷对道玄门一直礼遇有加。施儿,你可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七国叛乱之时,朝廷向正派求援,但正派却袖手旁观,朝廷为此甚是不满。据闻,朝廷已将江湖中人视为心头大患,欲除之而后快。”
公孙施惊道:“却是为何?”晁衡问道:“江湖正派能扶持高帝从前秦手中夺取天下,难道就不能再扶持一人夺取大汉天下吗?”公孙施摇头道:“前秦遵从法学门,施行暴政,使得民不聊生,因而正派才振臂一呼,助高帝夺取天下。如今大汉朝轻徭薄赋、与民生息。正派即使有此心,但也无此力。”
晁衡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派手中有千万弟子,这才是朝廷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忌讳所在。”公孙施笑道:“即使朝廷想对正派不利,也会徒劳无为,最终只会两败俱伤。”晁衡长吁一口气,叹道:“施儿,你若是有此见地,名门危矣!”
公孙施不满道:“公子,也太危言耸听了,名门有难正派岂能熟视无睹,任名门自生自灭?”晁衡摇头道:“儒贤门在前秦时,乃江湖第一大门派,如今为何落得这般境地?就是因为当时儒贤门门主,自持势大,不可一世,对始皇帝不敬。最终惹怒始皇帝,大杀儒贤门之人,幸亏正派相救及时,才未导致儒贤门,断绝数百年的传承。”公孙施点头道:“此事我亦曾听父亲说起。”
晁衡道:“名门根基在南郑,朝廷若是想对名门不利,只需调动数万大军,将南郑团团围困,再施以杀手,即使正派相救为时已晚。”公孙施闻言,心惊胆跳,连忙问道:“那依施儿所见,将名门迁往他处,如何?”晁衡一口回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除非你将名门迁出大汉国土,否则到哪也是一样。”又劝道:“施儿,你也休要担心,这只是我的揣测之言。“
公孙施依旧不放心,问道:”那依公子之见,施儿该如何才能保全名门?“晁衡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切记,你要命门中子弟收敛锋芒,得志与民由之,留善名于民,才能长保。有儒贤门的前车之鉴,你难道不引以为戒吗?“公孙施点头道:“公子推心置腹之言,岂敢有忘!”
晁衡微笑道:“你终归一女子,统领偌大的名门,我也不放心。不如寻一称心之人,将名门传承于他,功成身退岂不更好?”公孙施摇头道:“我无兄弟姐妹,岂能甘心将名门交于异姓之人。”
晁衡劝道:“若是你百年之后,还不是一样要交于异姓之人,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只要不断了名门的传承,你也就心安理得了。”公孙施柔情似水地看着晁衡,娇媚一笑,害羞道:“此事就要看公子之意了。“
晁衡诧异道:”施儿,此话何意,莫非想将名门交于我?“公孙施羞恼道:”公子,真是木俑。“说着,转过身去,不理晁衡。晁衡更是摸不着头脑,抚着她的肩膀,笑问道:”我是愚钝,施儿为何不畅所欲言?“
公孙施转身看着晁衡的脸,觉得他不似作假,忸怩道:”公子若是娶了施儿,将来添得一男半女,我二人悉心调教,将名门传于他。施儿百年之后,九泉之下,父女相见,也有所交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