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闻言,哈哈大笑,公孙施羞得无地自容,破涕而笑,用力拍打着晁衡的胸脯。晁衡抓住她的双手,正色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子女去当名门门主。”公孙施甚是不解,冷冷地问道:“却是为何?难道公子认为名门门主一文不名吗?”
晁衡笑道:“施儿,你误解我了。正是因为名门门主,身系名门数千子弟的生死存亡,关系重大,我才不会让他们去做。自古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同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孙施闻言,怏怏不乐,晁衡笑道:“我答应你,等有了子女,让他们自己选择,如何?”公孙施点点头,问道:“嬬儿,如何了?”晁衡叹了口气,将详细情形说与她听。
姬神医如约而至,为嬬然仔细诊治一番,摇摇头,走出正房,晁衡追上前去,问道:“难道连神医也束手无策?”姬神医叹道:“伤及主筋脉,非一人能治?”晁衡听得,急切道:“神医此意,可医好此伤?”姬神医道:“若是有我掌门师兄,或者郝甲师兄相助,可有七分把握。”晁衡问道:“何不请神医师兄前来?”
姬神医看了晁衡一眼,苦笑地摇摇头,将其中原由道出。原来姬神医本名姬缟,与郝甲同为医圣门医尊,江湖人称‘二尊’。二人在医圣门的地位,仅次于门主姬会,医圣门有一祖规,二医尊否决之事,即便是门主也不能强行而为。医圣门的门主姬会,在医道上有大神通之人,只因此人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为壮大医圣门,欲投靠楚王刘戊,二人乃目光如炬之人,厌恶楚王的所作所为,便断然拒绝,因此姬会怀恨在心。
这一日,楚王宠妃得怪病,姬会派二人前去,二人怀着治病救人之心,欣然前往。二人到了彭城,将原本已奄奄一息的楚王宠妃,医治得日趋见好。二人商议后,决定留几副药让楚王宠妃慢慢调理,便向楚王请辞。
楚王不准,依楚王之意,二人治好宠妃,怎能不设宴款待,有失待客之道。二人强推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应允,当晚楚王将二人灌得酩酊大醉,留宿楚王宫,用两名风尘女子作陪。
第二天,楚王大怒,以淫乱宫闱之罪,将二人羁押。此乃楚王为姬会独霸医圣门,扫清障碍使得一诡计。姬会假惺惺地跑到彭城为二人作保,楚王假装以他之面,饶恕二人的罪过。
回到鲁县医圣门的总舵,姬会迫不及待地以有辱门风,有违医德之名,将二人逐出医圣门。更是言称,医圣门从此不再高立医尊之职。心灰意冷的二人离开医圣门,姬缟意欲前往巴蜀,找得无人相识之地,苦研医经,救苦大众。郝甲不愿来这蛮荒之地,想在中原及江淮一带,收取堪为可造之材为徒。分道扬镳的二人,从此断绝音信,更再无往来。
晁衡听完,怔了半晌,方才不死心地问道:”神医,难道别无他法?“姬缟苦笑道:”姬某也知县令大人,乃忠厚仁义之人,但凡有五分把握,姬某也会一试。“又叹息道:”如今连半分把握也没有,怎能冒然下手,倘若有失,想还夫人本来面目,无异痴人说梦。“
晁衡茫然若失道:”在下曾与郝神医有一面之缘,他在广陵收得传承之人后,便再也无迹可寻。内子是要强之人,在下怕她看不开。”
姬缟无可奈何道:“姬某也别无他法。”踌躇半晌,又问道:“方才县令大人所言,郝师兄收得弟子,可是亲眼所见?”晁衡点头道:“此人名叫谷梁永正,在广陵开设医馆。”
姬缟喜道:“此人若有郝师兄七成医术,姬某再指点一番,此事就大有希望。”晁衡大喜,作揖道:“待城中安定,在下便带内子前往广陵,到时还望神医能一同前往。”姬神医笑道:“姬某远离中原时久,早就想回去看看,只是怕睹物思情,才迟迟未归。既然县令大人相邀,姬某断然不敢推却。”
二人商议好后,晁衡留姬缟用膳,姬缟婉言谢绝,背起药篓,洒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