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凡连辩驳的意思都没有,李儒无趣的瘪了瘪嘴,“我能有什么办法。”
“先生真没办法?”林凡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李儒一路上病恹恹的,一言不发,听到他们谈论蔡邕的事便忽然起身,原本浑浊的双眼闪烁起精光,林凡猜测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计策。
“别老盯着老夫看。”李儒扯了扯嘴角,可马上发现林凡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好了,拿纸笔来,我要写一封信给故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凡略带审视的看了他片刻,吩咐道:“给先生纸笔。”
他麾下谋士众多,郭嘉、刘晔、鲁肃的智略都决计不下于李儒,可这三人都不擅长阴谋诡计,说白了就是心不够狠。
比起李儒他们都少了七分毒辣,尽管林凡并不喜欢施以毒计,即便对方是敌人,可他不得不承认麾下正缺少这么一位无所不用其极的谋士,在征伐天下的过程中,确实需要这样一位存在扫平道路。
李儒安坐在地上,拿起士兵研磨好的笔墨书写了起来。
这时传令兵继续向林凡汇报了公孙瓒磐石大营被攻克的消息。
林凡知道,公孙瓒并非向一些人所说,在界桥之战后便开始颓废。
这场战斗并未伤及他的根本,在之后的几年里他还会和袁绍展开许多次大战,也正是因此才让袁绍称霸北方的道路没有那么平坦。
“好了!”李儒兴致勃勃的拿起写满字的纸条递给传令兵,“让满伯宁把他送往弘农。”
“弘农?满伯宁?”林凡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儒,对方的话让他一头雾水,如此说来满宠和李儒之间似乎还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一位老友而已,之前伯宁替我做事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李儒神秘的笑了笑,显然没有和盘托出的意思。
“那在下就安心的等着看文儒的奇谋吧!”林凡见状也不再追问。
他知道像是李儒这种奇才肯定都有一些自己独特的个性,作为他们的主公对此自然要多些包容。
况且随着势力的扩张,林凡的地盘也会不断扩大,根本没有精力去了解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大多数的事来说,他只要结果就好。
林凡觉得这样更能给李儒这种谋士更多施展的空间。
果然,李儒见他不再追问,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
轮氏,城主府。
满宠在大厅中反复踱着步,他最近常驻此地,就是因为此城是颍川郡内距离长安最近的城池,可以更快的得到长安城中天牢的消息。
林凡既然反复交代他及时关注蔡邕父女的状况,满宠便将此事当作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来处理。
之前他刚接到情报,长安的内线说营救蔡邕的事会十分困难。
王允似乎有杀鸡儆猴的意思,他就是想借杀蔡邕让朝中官员看看,如今的长安到底是谁说的算。
他这类人在董卓治下被压抑久了,就连心理都有了些许扭曲,只要动了杀心就会坚持到底,早在蔡邕被关押的时候便让重兵守住大牢各处,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关押蔡邕的牢房。
几日前蔡邕以史官的身份为由,托太尉马日磾告知王允自己只想完成汉史的编纂,甚至可以接受琼面、断脚的刑罚。
怎想王允以当年汉武帝不杀司马迁,令其写出毁谤的书流传于世为理由,严令拒绝了马日磾。
马日磾勃然大怒,甚至在人前就怒斥,说王允终将不得好死。
朝廷内部官员和王允的矛盾也因此进一步的激化,不过王允还是没有放弃处死蔡邕的想法,这也让营救蔡邕成了一件棘手的事。
满宠马上向长安加派人手,让他们务必保证蔡邕的安全,如果找到机会营救,就马上带他离开长安。
要是蔡邕真的出现闪失也不要犹豫,马上改变计划前往蔡府将蔡琰带回阳城。
···········
北海郡,都昌城,黄巾军大营。
管亥坐在军帐里,他头上的裹头巾已经破烂不堪,和地上的枯草一个颜色。
之前青州黄巾军前往兖州被曹操军打败,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投降了曹操,剩下的黄巾军四散而逃,管亥回到青州收拢黄巾兵残部,只聚集了数万人马。
过去整个青州都被黄巾军占据,此时只剩下这点人马,已经不比从前,管亥带领这些士兵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那就不能继续再做黄巾军。
孔融是孔子的二十世孙,是当世大儒,任职北海郡太守这些年修城邑、立学校、举贤才、表儒术,颇有政绩,世人称其为“孔北海”,被天下名士、文人所敬仰。
管亥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也听说过孔融的大名,便带着这数万黄巾军前来此地,以借粮草为由,实则是想让北海收留这些黄巾军。
可孔融拥护汉室视黄巾军为叛军,黄巾将领为造反的叛逆,一听管亥说要借粮勃然大怒,当即让部将宗宝出战。
管亥见对方竟然直接派人来战,也顿时怒上心头,几个回合之间便将宗宝斩于马下。
这样一来二人的梁子也就算结下了。
管亥之前的想法落空,大骂孔北海徒有虚名,孔融听的一头雾水,因为部将被杀也义愤填膺。
两人对骂了一阵,没什么文化的管亥哪里是孔融的对手,片刻之后便被骂的词穷,一怒之下就将城池围了起来,并扬言孔融要是不拿出一万石粮草,黄巾军就将都昌攻下。
不过管亥只是放放狠话,他还不想攻打都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而且孔融的口碑不错,他也不忍心将其杀死。
因此他下令黄巾军只围不攻,想以此让孔融投降,不然以城中那点兵力,断然抵挡不了这数万大军。
如今的管亥还是挺纠结的,带来的粮草就快吃光,可城中的孔融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没有服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