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小月把薛凤逮了回来,蓝淳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许久门外再来报说陛下仍在大理寺中。
这便是命!
蓝淳猛然起身,像是下决定似地大步向外去。
崔恕入内向窦禹宸禀报:“陛下,孙少卿求见。”
窦禹宸伏案正在批阅奏疏,他抬头活动一下脖子道:“让他进来吧。”
崔恕快步出去。
少倾,蓝淳大步入内,撩袍跪下:“陛下,臣有重要事禀报!”
窦禹宸抬眼看他,然后坐直道:“起来说话。”
蓝淳没有动:“请陛下摒退左右。”
窦禹宸眼微动,看他片刻后吩咐崔恕:“崔恕退下吧,莫让任何人进来。”
“是。”崔恕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窦禹宸起身,走到炉前暖手:“起来说吧。”
蓝淳还是没有动:“臣还是跪着说吧。”
“那便跪着说!”窦禹宸回身看他一眼,继续在那里暖手。
蓝淳闭一闭眼,长呼一下道:“臣求陛下救小月。”
窦禹宸一震定格在那里,他没有动,斜看他一眼又往前看:“你是来让朕猜哑谜的吧?”
“臣不敢!臣这便禀告实情!”蓝淳转过身来,跪对着他道,“臣原名蓝淳,木司直原名蓝娇月。六年前,臣是乃齐天教中人,受命接近陛下,授命之人是薛凤,而薛凤则听命于当时的长乐公主,即如今鲁国皇后。臣的任务是盗取传国玉玺。当年在平山镇,义女蓝娇月便是带着这个任务接近当时的太子,也就是陛下您。后来陛下登基,臣父女二人也进京,经营那蓝月阁。小月对陛下生情,臣为了让任务顺利达成,臣便对她用了致幻药,如今小月失忆便是致幻药导致,臣愧对小月。依着小月当时与臣所述,小月并没有盗得玉玺,但具体情况小月始终不愿说出来。臣放了把火,带着小月回到平山镇,小月一路发高烧,再醒过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后小月说想出人头地,臣便带她到大理寺,一待就是五年。如今遇上那薛凤,她现身陷囹圄,必然会来个鱼死网破……”
“哐啷”一声,那炉顶让窦禹宸拍飞:“是因为她不是你亲生便那般对她吗?”
蓝淳伏首下去:“正是心疼她才对她用了那致幻药,希望她过后什么都不记得……”
“你!”窦禹宸过来到他面前,指着他咆哮,“你是要让她忘了朕?”
蓝淳心抖一下:“这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她说得没错!”窦禹宸怒道,“你就是自以为是!以为是对她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
“陛下,臣也许不是一位好父亲,臣无儿无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当人父亲,但在当时的情形之下,臣已是尽力在保护她了。陛下,试问以当时的情形,陛下能保她吗?”
“笑话!朕保不了她?你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吗?朕让她入宫为妃……”
窦禹宸怔在那里了,他可是说了永世不见的,他让小月做选择,那样的情况下任谁都无脸留在宫中,那不是相当于他把小月逼走的吗?
炉中的炭噼啪响,窦禹宸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