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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书屋 >  楚韵 >   第242章 赵姝玉

东海冻土的来源自然要查,可正如宋韫初所言,黎书和珍藏的冻土是他日涂抹棺椁所用,为得仅是保存遗体不腐不烂。这老先生虽脾性古怪,但是应该也做不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只可惜宋韫初对此物也知之甚少。可换条思路想,连医师都不甚了解的东西,林尽染脑海中仅能浮现一个词,或为何地进献来的‘贡品’。若从地理位置判断,只有东海沿边的几个郡县最为可能,而先入为主的想法则是任来风和淑贵妃的原籍——南海郡。可转念一想,若是他二人所为,他们又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冻土藏匿于林府中。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绕回初始的点,最终的元谋有且只能是楚帝。

宋韫初不知他心中打算。既有所问,便无有不答,“床上和床下虽无痕迹,但据我猜想,床板中或有夹层。主屋其他地方并无藏匿冻土的气味。”

“床榻······”林尽染唇齿嗫嚅着,怔怔望向房顶,眸色深邃有如深渊,本该是心中所想,却不知为何竟喃喃说出声,“林府是由陛下所赐,一应物件皆是孙莲英置办。若照此推断,明园会否也是如此?”

“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去查看一回你所说的···明园。”

兴许是挨得近些,宋韫初很轻易就听见林尽染低语说了些什么。

林尽染很是诧异,扭过头问她,“你怎知我在想什么?”

宋韫初没忍住噗嗤一笑,方才的烦郁顷刻间一扫而空,“本姑娘还未到小老头那般年岁,耳目可灵光的很。”

林尽染讪然一笑,回想起适才可能将心里所思所想说出了声。当下既已欠了她不少人情,便也不再扭捏,“那有劳宋姑娘明日随元瑶去一趟明园,细细查验。”

“你不去?”

“明园所宿皆是与我林府一同共事生意的女眷,我一个外男不大方便。如若有异样,烦请姑娘也替她们调理调理。”

宋韫初挑了挑右眉,思忖几息,继而颔首应下,“行,本姑娘可以答应你。”

她先是救了自己一命,又察觉出府内异样,甚至破了规矩替吴兰亭看诊,如今再有所求,林尽染自觉亏欠,便开口问询,“宋姑娘可有心愿,我若是能办到,定然无有不依。”

宋韫初浅浅一笑,“你既是大官,又在做生意,定然不缺银钱。能让孟医师来你府上,想来是在皇宫里说得上话的。本姑娘想让你帮个忙,在林府周边开一间医馆。”

“医馆?”林尽染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单论她是黎书和的亲传弟子,若真想在京城行医,振臂高呼一句,大有济世堂和太医署的医师替她撑腰,又何须另开一间医馆。

宋韫初歪了歪头,“很难吗?”

“倒也不算难事。”林尽染微微蹙眉,又补充道,“那黎老先生该如何安顿?”

“小老头?自然会来长安住下,他还指望本姑娘养老送终呢。”

林尽染干咳几声,“黎老年事已高···怕是受不得颠簸。况且宋姑娘若想行医,济世堂岂非是更好的去处?”

“小老头拖着他的宝贝棺木慢慢来就是。”可一提起济世堂,宋韫初的脸色登时微变,略有气愤地回应,“至于济世堂···里头的药童和小厮俱是狗眼看人低之辈,本姑娘不愿去。”

“那就依姑娘所言。待这几日事毕,我同你一道去龙泉,相请黎老。”

宋韫初脸颊微红,低语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留在长安?”

“为何?”林尽染几是下意识地接过话茬。

也不知怎的,她又有些赌气地撇过头去,颇有几分喜怒无常的意思,良久方解释道,“你夫人的病情尚需本姑娘调理,若是明园那些女眷也同样如是,我势必要留在长安。况且···孟师姐与我探讨医术,总不能一直以书信来往。”

林尽染登时恍然,“宋姑娘思虑周全。”

是时,空气中倏然弥漫起一股微不可察地香味,宋韫初刚刚升起一丝喜意,又冷淡下去。她皱起琼鼻细嗅,不咸不淡地说道,“天色已晚,明日还有事要办,你该想想如何与时安夫人解释。”

这股气味并非是梨花香,宋韫初很清楚。可林府内除时安夫人以外,还有另一位夫人,她兀地升起丝缕烦闷,赶忙起身离去。

林尽染木楞地以为她真就这般想,颔首应下,目送她进了内院。

前院于是又复安静,只听得他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林尽染一直在思忖该如何向李时安解释。难不成说李氏与他效忠的皇帝陛下,实则包藏祸心,无间不停地谋划如何暗害他们。这样的真相又怎让岳丈承受得起?

未多时,一声揶揄划破这片万籁阒寂。

“宋姑娘对夫君的情意,连妾身都看得清清楚楚。”

正忖量间,元瑶施然坐在他的右手边,而这又恰恰是宋韫初座位的另一侧。若依座次而言,此举不太妥当,但若无外人,一家也未有计较这等细枝末节的礼数。

林尽染稍稍端坐身子,心绪沉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时安让你来偷听的?”

“野丫头倒有些手段,竟能让时安这正室夫人腾开主屋,我自然是要来瞧瞧。”元瑶依旧笑容不减,语音中夹杂了几分戏谑。

“依你的聪明,应该猜得到当中有何端倪。”

“野丫头性情直率,虽不通人情世故,但好在心性纯真。夫君若愿纳她为妾,时安不会拒绝。”

林尽染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你啊!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与你说正事,又在攀扯其他。”

元瑶‘哎呀’一声,又握住他的手腕,缓缓道,“时安与我说,野丫头在偏厅替吴兰亭诊脉的时候,说是看在林郎的面子上,方肯出手医治。说话间,还不忘偷瞄时安这正室夫人。如今又扯如此多的借口留在长安,她这心思你还不明白?”

林尽染微微一怔,“时安与你说这些作甚?”

“自然是提前通气,未免我与那野丫头闹不睦,惹夫君你心烦呗。”

“此事···容后再议。方才宋姑娘所言,你都听见了?”

元瑶敛去玩笑之色,“猜了大概,不过瞒是瞒不住的。况且长安城里的舆情,夫君是知道的,时安可承受不小的压力。我们知晓夫君心有爱护,可前些时日,时安为替吴兰亭寻觅良方,不惜上演林府后宅不宁的戏目,致使舆情愈发热烈。如今,野丫头搜寻出的端倪,恰巧顺阶而下,如此也不会令大将军府和林府继续承受非议!”

“你有心了。”林尽染唇角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可眉头仍是紧锁,不能舒展。

元瑶所言确为事实,也的的确确是替林、李两家体贴考虑。但东海冻土如今只是初显眉目,然全长安的百姓都知晓,这座林府是陛下赏赐,如今从床榻中搜出此等害人之物,不论是否真是楚帝所为,届时实在无法想象,李代远该有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举措,最终又该如何收场?

这千头万绪的实在难以厘清,若是行差踏错,可当真是覆国之灾。

“你知道东海冻土吗?”

元瑶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此物。”

林尽染沉吟片刻,“此事你先莫要和时安提起,待我暗中调查,确定谁人是元谋,再行解释吧。你与宋姑娘去明园定要好生搜寻,若真有此物,再劝杨湜绾速速更替床榻,莫要耽搁。”

“如果,我是说如果,此事真是皇帝所为,夫君又该如何决断?”

“恐怕未到那一天,我也不能做出选择。”林尽染没有直接回答,但却轻轻叹了口气,“先回去吧,我来予她交代。”

说是交代,也仅是暂不提东海冻土。只称宋韫初在主屋中闻到细微的气味,这不利于林尽染将养身子,故而要将房中的一应家具悉数替换一遍,期间还需将房中的门窗大开,通风换气。

李时安起初也未有起疑,毕竟他将将伤愈,还没完全好利落,一切须得以他为中心。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无伤势,何须住在元瑶房中,可他又似泼皮耍赖一般,强行留下她。至少今晚无论如何,三人得歇在一起。李时安委实拗不过他,这才点了头。

翌日,林尽染早早独自出了门,进宫讨了份恩旨,欲再进刑部天牢,审讯王翮。

然王翮羁押在暗无天光的天牢中,终日无人说话,到底沦落到神思昏聩、不明事理的地步,听说口中一直念叨着‘南越大业可成’,简直是疯了。

日正当头,林尽染携元瑶和宋韫初一同前往刑部天牢。

恰逢狱卒刚刚清扫完地字牢房的甬道,又将饭食送去王翮所在牢房,忙完这一切刚想去值房偷个懒,小憩片刻,只见当值的牢头匆忙之下,一脚踹开木门,“地字乙号的牢房可否清扫?”

“地字乙号?那疯子的牢房?”狱卒拍了拍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牢头,还没呢。他时不时地发狂,谁都靠近不得。”

“快些起来,招几个弟兄赶紧去清扫干净。未免腌臜,冲撞了贵人。”

“贵人?什么贵人?”狱卒脑袋霎时清明。

他们这样的人,若是撞见脾性好些的,能多得点赏银,这酒钱不就到手了嘛;倘若再好运些,碰见个能提拔的贵人,便能摆脱这暗无天日的天牢;若是碰上个心狠手辣的,转世投胎也莫要忘了,别再干这般的苦差事。

牢头不耐地撂下一句,“御史台的林御史,他还带了两位姑娘,你们可得小心办事!”说罢,便火急火燎地往外去迎。

这位主,他是有数的。先前来过一回,赏钱是不带含糊。然这回林御史带了两位天仙似的姑娘。若是有出了什么闪失,安知他们会否就此转生,自然要比上回还要再小心谨慎。

值房还有几名狱卒,当下惊慌不已,忙直奔王翮的囚室。先将他制服在墙根,收拢束缚他的铁链,又急忙收卷草堆,废弃破烂之物纷纷扔到隔间的牢房,驱杀蛇虫鼠蚁,还打了两桶水狠狠冲刷地面,再拖干净。

待收拾完牢房,狱卒才搬来一条长凳,寻来一床棉被,细心铺整,以充座垫。

怕是王翮自关押进这间牢房起,还从未见过这般洁净的模样。可惜,他现在已经疯了。

未多时,牢头一面提着灯笼,一面在前引路,低声道,“林御史、林夫人当心。”

这牢头很是机灵,听那穿紫衫的姑娘称呼林御史为‘夫君’,心中暗想这两位定然是夫人无疑。至于何人为妻,何人是妾,都喊一句‘林夫人’总不会有出错。

牢房内很是空寂,说话声稍大一些,便有回响。元瑶和宋韫初都是怕黑,步伐不由地跟紧些。

兴许是刚刚平静下去的囚室,骤起凌乱的脚步声,刺激得王翮霍然嚎叫,“南越大业可成!天下尽归我南越!你们一个个,皆得俯首称臣。”

二女不禁一声惊呼,一人一边死死抓住林尽染的胳膊,惹得他叫苦不迭

少顷,林尽染借昏晦的灯光,见牢房内收拾得异常干净,还体贴地放有包着棉被的长凳,便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赏给那牢头。

“有劳再命人送些灯进来,牢房内看不太清。”

牢头嘴角几快咧到耳朵根,忙抱拳揖礼,“是是。林御史稍等片刻。”说罢,便提着灯笼正要离开,刚迈出三两步,遂又回过神将灯笼搁置在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牢房内已是灯火通明。

“宋姑娘,这种情况能否唤醒他的神志。”林尽染瞧他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唇齿嗫嚅,显然已失了清明。

宋韫初微微蹙眉,翻开针匣,素手轻轻抚过,挑选一根合适大小的银针,“我试试。”

王翮脑袋斜撇向一边,可眸光止不住地觑向她手中的银针,低声道,“别···别过来···别过来!”

宋韫初只离他两步远时,他骤然向前猛扑,嘶声怒吼,“别过来!你这死太监!快!快杀了我!”

‘铛啷啷!’

王翮手脚的铁链已收至最紧,饶是如此,依旧晃荡着作响不止。

“他若是不静下来,我很难施针。”

林尽染的视线凝结不动,心中暗暗腹诽,‘难道在此之前,宫中有人已审过王翮?’

他抬手将宋韫初护在身后,低声道,“元瑶,你试试。”

元瑶微微点头,媚声道,“王翮,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我是谁?你是谁?”王翮似是很熟稔这声音的主人,原有些发狂的模样,渐渐安静下来,良久方晃了晃脑袋,脖颈微微前倾,细细端详一番,语音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是元瑶姑娘?”

“东家,真是许久未见!”

“呵!你若是想从我口中套什么话,还是莫要痴心妄想!王某,早已识破你们的伎俩。”

这张面孔虽只见过一次,印象之中有些模糊不清,但王翮坚信元瑶已然倒戈。故而,所带之人,无论是谁,他都不可能再信。

“如若我说是受赵姝玉所托,前来搭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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