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将殷丽丽写的供词拿在手里看了一遍,纳闷道:
“琉璃不是冒充西凤十公主羽灵,被慕容睿赶出府的那个冒牌货吗,她是怎么和你搞到一起的?”
“她是冒充西凤十公主,才被慕容睿赶出府?”殷丽丽十分惊诧,不可置信道:
“可琉璃说是你横刀夺爱,横插一脚,抢走她的睿王,还用阴谋诡计把她赶出睿王府的,如若不然,她早就和睿王大婚了。”
“她的话你也信。”云悠悠想起琉璃从前的行径,不屑道:
“这女人满嘴谎言,冒充西凤十公主和慕容睿的救命恩人,把他耍得团团转,慕容睿恼羞成怒才把她赶出王府的,可不关我什么事。”
“可琉璃为何对你怀恨在心,一心想对付你呢?”殷丽丽有点不信云悠悠的说辞。
“我怎么知道,自从离开睿王府后我便没再见过这女人。”
琉璃对于云悠悠来说,已经是过去式,她连慕容睿都不在乎,更没兴趣去管琉璃的心态,把目光转向殷丽丽,道:
“琉璃现在人在哪,她从哪弄来的忘情蛊,你赶紧如实交代,我必须尽快找到这只忘情蛊的源头,好给宇文战解除反噬,不然等他苏醒,再想起点什么,又会心口疼痛难忍。”
殷丽丽见她还在问忘情蛊的源头,迟疑道:
“云悠悠,难道你方才没骗我,表哥真的被忘情蛊反噬,昏迷不醒吗?”
“是的,我没骗你,琉璃给你的这只忘情蛊,事先并没有祛除毒素,你把它种在宇文战身上后,产生严重的反噬,他今天下午吐了很多血,心痛得直接晕厥,所以我才着急过来找你,一定要弄清楚忘情蛊的源头才能救他。”
殷丽丽此时终于相信云悠悠没有说谎,忙道:
“好,我说,你可要救救我表哥啊,他一定不能出事。”
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她去年和琉璃在茶楼相识,还有琉璃目前在羽明手下做事,忘情蛊是她从海岛葛前辈那偷来的,一股脑交代了一遍。
云悠悠突然想到去年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从时间上判断,琉璃和殷丽丽认识的时间段,正好是她被流言蜚语诋毁,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
冷笑一声道:
“我就说嘛,去年年底,关于我的谣言怎的传得有鼻子有眼,爆料出睿王府那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原来是这个琉璃在背后捣鬼,这女人可真是阴魂不散!”
她从未把琉璃放在眼里,也从未把她当做自己的对手,没想到这女人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坏事。
这次,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云悠悠把殷丽丽写的供词折起来,收入袖袋。
又拿出金针,为殷丽丽施针排毒。
她因为中毒时间不长,施针结束后,身上的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头和肚子也不疼了。
“云悠悠,我身上的毒这样就算解了吗?”殷丽丽还是有点担心。
“还没完全解。”云悠悠从袖袋里摸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她,道:
“你方才中了红颜哭和花蝴蝶合在一起的毒,为了保险起见,这个瓶子里的药丸拿回去吃3天,每天3粒,现在便可以先吃1粒。”
“哦,好的。”殷丽丽伸手接过,揭开瓶盖倒出一粒芳香四溢的小药丸,就着茶水服下1粒。
“殷小姐,既然你已经交代完,我先回去了。”云悠悠将金针做了消毒处理,收进袖袋,挽起陈小桃的胳膊就准备走。
“云悠悠,等等。”殷丽丽从身后叫住她,略一犹豫,道:
“你准备如何处理我写的供词,是准备把它交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吗?”
云悠悠驻足,“怎么,殷小姐是不希望我把供词交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吗?”
“自然是。”殷丽丽眼里满是恳求,道:
“云悠悠,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把供词交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啊,我表哥之前被人下毒暗算过,陛下一怒之下,杀了数百人,若他知道我给表哥暗中下蛊,我……”
虽然下的是不会要宇文战性命的忘情蛊,但天胤帝和施皇后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怒不可遏。
宇文战是帝后二人的心头肉,他们决不能容忍任何人用任何形式算计他。
哪怕她是他们的亲侄女也不行。
“放心吧。”云悠悠冲她挑唇一笑,道:
“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这次我没打算把事情做绝,只要你以后安守本分,别再打宇文战的主意,此事我可以一直替你保密。”
“你说的是真的吗?”殷丽丽面上一喜。
云悠悠道:“殷丽丽,今日之事,咱们到此为止,这份招供书我也不会给宇文战看,当然,我方才对你下毒逼供的事,我也不希望被其他任何人知道。”
“好,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殷丽丽忙答应。
“嗯,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我云悠悠虽然没有家族在背后撑腰,但也不是个怕事的,若你再敢惹到我头上,觊觎我的夫君,下次可没这么容易善后,我定要将此事闹得天翻地覆,让宇文战同你反目成仇,让陛下治你一个残害皇室之罪。”
云悠悠丢下这句话,挽着陈小桃的胳膊,出了包间。
对门口的松鹤道:“松鹤,问清楚了,咱们回去吧。”
“是。”松鹤跟着云悠悠一起离去。
殷丽丽的婢女红叶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忙冲进去找她。
包间内,殷丽丽一脸沮丧坐在圆桌边。
她方才中毒,疼得在地上打滚,出了一身汗,发髻也弄乱了,样子十分狼狈。
红叶朝她走近,迟疑道:“小姐,您怎么了,怎么房间里不是五殿下,而是云悠悠,她欺负你了吗?”
殷丽丽刚才答应过云悠悠,不会将包间里的事和任何人透露,自然也不好告诉红叶。
若红叶知道,她母亲就会知道,若事情闹大,云悠悠把供词抖出去,可能真不好收场,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没有,云悠悠没有欺负我。”
“可是小姐,您……”红叶有点不相信。
殷丽丽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红叶,别问了,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母亲若问起我今晚去哪了,你也不要瞎说,就说我自个到同乐园听戏了,听到没有?”
“是。”红叶不敢再问。
从戏园子出来,云悠悠和陈小桃坐马车返程。
陈小桃想起殷丽丽刚才嚣张跋扈的态度,撇了撇嘴道:
“今晚真是便宜这个殷丽丽了,小云朵,你干嘛不把供词给陛下和宇文战看啊,依我看,就应该把殷丽丽的卑劣行径公之于众才解恨。”
“算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经此一事,她以后也不敢再瞎打宇文战的主意,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悠悠手托香腮坐在窗边看街上的风景,同她分析道:
“殷丽丽的家族背景太复杂,和陛下,太后,还有宇文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若把供词公之于众,虽然殷丽丽会被重罚,但我也会被安平侯和长公主记恨,太后心里可能也会不好想,得不偿失,所以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