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诗婉,道:“我是皇子,你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女,我要娶你,你觉得你能反抗得了么?”
许诗婉也站了起来,望着褚玄璋,娇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若是二皇子殿下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也不会过来找我了,而且……”
她上前一步,离他更近,继续道:“有件事殿下恐怕还不知道。
一年前的宫宴上,陛下曾属意我做太子妃,这件事在当时传得满城皆知,但是后来,陛下真正选择的是卫雪姑娘。”
听了这话,褚玄璋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这事我知道,只能说明你不如那卫雪,你想说什么?”
“殿下别着急,后面的事情你肯定就不知道了。
后来,陛下因为此事而对我心生愧疚,曾对我父亲说,让我做你的皇子妃,算是对我的补偿。
但是,父亲知我对这个位置并无兴趣,便委婉地拒绝,而后请求陛下答应,允许我以后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
陛下最后同意了。”
褚玄璋听了,不由一怔,这件事,他的确不知道。
接着,他又感觉父皇真是没用,竟然被一个臣子牵着鼻子走,实在有损皇家威严,应该趁早退位让贤才是。
怒其不争地摇摇头,又看着许诗婉好整以暇的模样,褚玄璋有些气闷。
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继续劝道:“你嫁给我后,与我只会有夫妻之名,不会有夫妻之实,我不会碰你,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你可以顶着二皇子妃的名头,安享荣华富贵。
如此诱人的条件,旁人求都求不来,你真的不动心么?”
许诗婉听了,唇角微微扬起,她低头做出整理衣袖的模样,轻叹一声,“殿下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话音刚落,她袖中便寒光一闪,只是眨眼间,锋利的匕首便抵上了褚玄璋的喉咙。
褚玄璋感到脖子一凉,抬眼时,许诗婉的脸已近在咫尺。
“殿下!”清酒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许诗婉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方才离褚玄璋那么近,一出手,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
拔剑出鞘,清酒指着许诗婉道:“许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谋害皇子,可是重罪。”
许诗婉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依旧气定神闲,对褚玄璋道:“我猜,二皇子今日出门应该只带了这一个侍卫吧,一会儿我杀了你,再杀了你的侍卫,然后毁尸灭迹,想必没有人会查到我的身上。”
褚玄璋此时倒还算镇定,他觉得许诗婉只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嘲讽道:“口气倒是不小,你一个弱女子,以为打得过清酒么?”
许诗婉挑了挑眉,笑说道:“我本来只是随便一诈,没想到你还真的只带了这一个侍卫啊,啧啧,看来二皇子殿下也不是个惜命的人,如此,不如我真的送你下黄泉吧。”
褚玄璋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同意就算了,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殿下,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你不懂么?”许诗婉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很轻,恍若鬼魅。
褚玄璋瞬间明白过来,她不愿意嫁给自己,不只是因为李容歆的死让她和自己产生了隔阂。
更重要的是,她恨自己,想让自己为李容歆偿命,
所以,那些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根本诱惑不了她。
“你想杀了我之后全身而退,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褚玄璋带着怨毒的眼神开口。
许诗婉将匕首逼近了一些,刀刃便划破了皮肉,有血顺着脖子流淌下来,渗到了他的衣襟中。
“许大姑娘,不要!”清酒慌忙开口。
许诗婉转头,直视清酒,开口:“你放心,我不杀他,因为我答应了一人,留他一条性命。”
清酒听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
“不过……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话音刚落,清酒心中一惊,忙看向褚玄璋。
可是已经迟了,许诗婉已经把匕首狠狠插入他的左臂。
“啊!”伴随着一声痛呼,匕首又被拔了出来,褚玄璋痛得脱力,跪倒在了地上。
“殿下!”清酒见状,连忙上前扶他,脸上满是痛色。
看着血流如注的伤口,他赶紧撕开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
许诗婉望着主仆二人,眼神无波,一脸漠然。
“褚玄璋,你逼死林修远和李容歆,罪不容诛,今日先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再慢慢与你算账。”
此时褚玄璋脸上已经没有血色,额头上也冒着虚汗,他右手握拳,声音颤抖地道:“你敢伤我,就不怕我告知父皇,治你的罪么?”
许诗婉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匕首上的血,从容不迫地答:“那你不怕陛下问你为什么找我么?”
“不过是因为想娶你,为什么要怕他问。”
“那你又为什么想娶我呢?”
褚玄璋怔住,一时无言。
看着他的模样,许诗婉冷哼一声,“因为你想得到我父亲的助力,争夺皇位呀。二皇子殿下,我说得可对?”
“你……”
“别一副这么吃惊的样子,咱们以前从未见过,从你方才的言语中也可看出,你并非倾心于我,那你想要娶我,势必是因为我对你有价值。
你一个皇子,想要娶大将军的女儿,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抱着想要争皇位的心思,来找我,就算被我伤了,你会告诉你的父皇么?”
自己挨了一刀,又被她窥探出了心思,还不能告诉旁人,褚玄璋憋屈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许诗婉!”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唇齿间挤出来的,他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默然片刻,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要让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子好看,于是他转头,对清酒道:“去!给我拿下她!”
“是!”清酒得了命令,拿起手里的剑,朝许诗婉刺去。
许诗婉勾了勾唇角,拔出腰间的玉箫抵挡。
“叮!”只听到一声很清脆的声响,清酒的剑便劈在了许诗婉的玉箫上。
然而,玉箫丝毫没有受损,完全承受住了剑的压力。
清酒愣住了,开始怀疑人生。
我靠,这玩意儿不是玉做的吗?怎么这么硬,这么大力都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