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来前的他都不知大白狐狸是公是母,只兴冲冲的给女儿带玩伴来,哪儿有想那么多。
南缃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低头坐到床边,手里拉着帐幔来回揪扯,平复着尴尬心绪。
瞧着她羞红的脸,凌恒抿嘴轻笑,走到床边在南缃身边坐下来,“进贡的奇珍异兽里还有只赤狐。”
“你什么意思?”南缃觑了一眼,“狐狸是对爱情很忠贞的动物,一夫一妻,才不会有第三个存在。”
“你想哪儿去了。”凌恒解释,“我是看你对首饰衣衫不在意,更喜欢小动物些,你要愿意,我让人把那只赤狐也送来,给你解闷儿。”
南缃说了句随便。
凌恒笑看着她,忽地想起刚才那句对爱情忠贞一夫一妻,眉心微微拧起。
这是不是在影射他自己?
————
西夷献上了不少宝物,凌恒拨了批珠宝奇珍给后宫,皇后抱恙,凌恒便让南缃看着打点发放。
梳理着单子,除了首饰金银外还有不少珍奇鸟雀,南缃斟酌着给每位嫔妃发放的份例。
“这对孔雀漂亮,孔雀是富贵吉祥的象征,一只送到慈宁宫,一只送去坤宁宫吧。”
花鸟苑里,南缃从进贡的鸟雀前一一看过,小太监跟在身后,记录着主子吩咐。
听到隔壁有猛兽咆哮,一行人来到这边。
梅花鹿,猛虎,棕熊,分别关在几处笼子里。
见到几名侍卫正将一只一动不动的棕熊从笼里拖出来,绑了要抬走,南缃好奇询问。
“大约是路上长途跋涉,这只熊到了后一直病怏怏的。”侍卫回道:“刚才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了。”
小太监听了不由惋惜,而南缃则注意到另一个笼子里关着的棕熊情绪有些激动,一直盯着死了的那只,看到侍卫要将之带走,它死死扒着笼子,嘴里发出低沉的悲鸣声。
这只比死去的那只体型稍大些,没猜错的话它们大概是有血缘关系。
略略思虑后南缃朝宫人吩咐,“左右已经死了,熊皮珍贵,留下做成皮货吧。”
小太监应下,就听主子道:“做成一张坐垫献给皇上,再做一件披肩给皇后。”
交代完后南缃离去,无人注意到她嘴角藏着的笑。
……
从南缃进宫后,凌恒不是独自宿在养心殿就是在南缃这里,敬事房宫人几乎闲了下来。
夜深人静,二人枕边蜜语,偶尔笑声飞出。
虽说每晚这样凌恒也很高兴,可他知道身体里燃着一把火,只是夜夜强忍着把它熄灭。
“缃缃,过去那些不愉快的都忘了吧。”凌恒声音温柔缱绻,眼里闪着动人情愫。
南缃看着几乎要贴在眼前的人,“什么?”
“你是我挚爱女子,我对你的感情已超越世俗,有些心结我想你能慢慢打开。”
南缃正揣摩着这话,凌恒手已经覆在她腰肢上。
明白了他意思,南缃侧过脸避开,“这个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
凌恒轻柔地贴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缭绕在彼此间,“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你,只是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我想让你做我真正的女人。”
拉着南缃手,凌恒暗哑的声音带着讨好,让人听得脸红心跳,“你就当是为我考虑下,知道我有多煎熬吗。”
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南缃脸攸的一红,迅速抽回手,“不知羞。”
凌恒低低笑着,双唇流连在她耳际,像是在引诱,被南缃来回躲避开。
“你能不能像雪团一样听话些。”
南缃一愣,脑子里立时浮现出大白和雪团的那一幕,瞬间面颊爆红,“你脸皮真厚!”
凌恒爽朗大笑。
同他拉开距离,南缃嘀咕道:“后宫那么多嫔妃,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那怎么能一样。”凌恒反驳。
“提到这个,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南缃靠坐起身子,认真道:“从我进宫后你再没翻过牌子,帝王专宠可不好,对你对我都会惹来非议。”
凌恒脸沉了两分,“你很愿意让我宠幸别的女人吗?”
南缃撇了撇嘴,“反正你都已经有过了,现在又装什么纯洁。”
“说的什么话。”凌恒板着脸,“那时的我以为和你再无缘分,嫔妃侍寝与我而言也只是例行公事。”
凌恒这几天一直想着南缃说的那句对爱情忠贞,一夫一妻,现在人已经回到身边了,他自当要洁身自好。
凌恒这份心意南缃是欣慰的,只是她清楚,这何尝不是凌恒的另一层意思:想让她为他生下孩子。
可南缃没有这个打算,更不想和别的女人共用男人。
“我看重的是心意。”南缃温柔劝解,“哪怕你人在别的嫔妃那里呢,但只要心里最爱的是我就好。”
“真的吗?”凌恒笑中带着丝戏谑。
这样子看得南缃心里发毛,怔怔的点了点头,却见凌恒笑地更浓了。
“既然缃缃在意的是心意,不在乎世俗,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和我有夫妻之实?”
南缃张了张嘴。
嘿,这人又把话绕回来了!说来说去反倒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眼看那张脸上溢满得逞的笑,南缃一掌拍在他胸前,“你还跟过去一样,一肚子鬼心眼儿!”
凌恒笑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埋头在她颈窝处蹭着,“我会耐心等着,但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南缃痒得笑出声,短暂思虑后放软了语气,“那我答应你好好考虑。”
在宫里立足还需要凌恒的偏宠,该给些甜头时总要给,至少给他点希望。
南缃愿意退一步,凌恒很高兴,总算是有了点进步,他会一点点化解心爱人的心结,让两人真正亲密无间,心意相通。
“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该召幸其他嫔妃也要召幸,不要让自己背上为美迷心的名声,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你被非议。”
更重要的是南缃不想让自己戴上狐媚惑主的帽子,她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需得到前朝信服。
凌恒动容南缃对他的关心和考虑,不过打心底还是不想再沾染别人,“这样,我答应你和以往一样翻牌子,但我不会碰她们。”
南缃高兴地使劲儿嗯了声。
之后的凌恒恢复了从前,除南缃外每月翻三四次牌子,虽招了嫔妃侍寝,但从不宠幸。
而这种事对于嫔妃来说并不光彩,自然也不会拿出去说,只能暗自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