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满脸皆是不敢置信之色,彼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老子先生,难道就是那位名震天下的道家圣贤李耳?可他怎么会出现在咱们这小小的书院?”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学子忍不住高声问道:“院长,这……这当真是老子先生?”
院长转过身,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这位便是我费尽周折,从函谷关请来的老子先生,欲为我书院学子讲授大道至理。”
说罢,院长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老者,满脸歉意地说道:“先生,实在对不住,让您受委屈了。这些下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先生海涵。”
老子先生怒形于色,衣袖一挥,愤然道:“老夫才疏学浅,实难教导诸位圣人,还望院长另觅贤能之士吧!”
看他走了,南平府的诸位学子面面相觑,在众人羡慕和复杂的目光中,他们挺直了腰杆,大步走出学堂。
院长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追上前去,苦苦哀求道:“先生,先生请留步!是我管教无方,才致使此番误会,还望先生念在这些学子求知若渴的份上,暂且留下。”
老子先生脚步顿住,却并未转身,只是冷哼一声。
此时,学堂内一片哗然,一众学子皆是满脸的懊悔之色。
老子先生的课那可是千金难求,就连皇上想听都被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被他们搅黄了,此刻院长杀人的心都有。
离开学堂后,老子先生信步前行,几十名南平府的学子在其后远远跟着。
他们彼此推搡,神色间满是尴尬与踌躇,虽心有敬仰,却无一人敢率先迈出一步。
行至半途,老子先生似有所感,蓦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他目光温和地扫过一众学子,嘴角噙着一抹慈祥笑意,和声问道:“你们跟在老夫身后,所为何事啊?”
为首的一名学子涨红了脸,嗫嚅着:“先生,我们……我们实在是对您的学问倾慕已久,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恕罪,能留下来给我们讲学。”
其他学子也纷纷附和,言辞恳切。
老子先生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缓缓说道:“求学之道,贵在谦逊与敬畏。今日之事,你们可有所悟?”
众学子面面相觑,眼神中闪过一丝抵触,极不情愿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们是来求学的,不该与书院的学生起冲突。”
话语虽已出口,可他们个个眉头紧皱,嘴角下撇,脸上写满了不服气,显然这些话不过是迫于无奈,言不由衷。
老子先生冷不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们这群小机灵鬼,可太实在啦!心里那点小九九,全跟跑马灯似的在脸上转呢,一眼就被我瞧得透透的。”
众人一听,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当场拆穿,瞬间就像被点了穴,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红一阵白一阵,别提多精彩了,活脱脱像一群被逮住偷腥的小猫。
那学子神色紧张,硬着头皮说道:“老子先生,那我们能跟着您学习吗?”
老子先生听闻,顿时朗声大笑:“你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要知道,老夫可是从不收弟子的。”
学子急忙摆了摆手,连声解释:“先生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我们仅仅是渴望聆听先生讲学,哪敢奢望成为先生的弟子啊!”
老子先生看着学子们那紧张又急切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缓缓抬手,轻轻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透着探究,不紧不慢地问道:“听闻你们南平府有位小丫头县主,此事当真?”
“没错!”学子们胸脯一挺,回应中满是骄傲。
一提到闫晚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豪之色。在他们心中,闫晚琬是当之无愧的恩人。若不是她出钱出力改变南平府,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让他们有机会入学堂读书,他们哪有机会踏上这赴京赶考之路。
老子先生赞叹道:“那丫头很不错,是个大义之人,看在你们有心向学的份上,老夫便再为你们讲讲这天地大道。”
众学子闻言,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
很快到了科考的日子,众学子齐聚一堂,未来的路如何都在此一举。
时光悠悠流转,半个月的光景悄然逝去。
闫晚琬终于从南平府周边的几座村落归来。
她一路奔波,不辞辛劳,逐一对村落里的基建状况进行细致勘察,亲眼见证了道路修缮一新,水利设施井然有序,没有偷工减料,也没有私自篡改她的规划;也仔细确认了村里的种植规划已切实落地,那一片片生机勃勃的药田,仿佛看到了一箱箱成药在自己眼前。
直到此时,她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如尘埃落定。
闫晚琬满心期待,按照当前这样的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那片药田就可以收获满满一批药草,这才是真正的救命稻草。
而外界的目光,始终紧紧地聚焦在她的身上,人们都在暗暗揣测,她究竟会何时采取行动去购买粮草,毕竟她的夫君深陷困境,生死未卜。
然而,她却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叶轻舟,丝毫没有要去购买粮草的迹象,好似对自家夫君的生死全然置身事外,这份淡定从容,令人捉摸不透。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小桃了,每当有人跟她打探闫晚琬的消息,她就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也没想到闫晚琬连救都不救一下,竟然直接选择和离呢!
放榜之日,京城贡院外,一众学子怀揣着紧张与期待,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早早便簇拥在榜文前,翘首以盼,只为第一时间知晓自己的命运。
有的学子不停地搓着手,眼神紧紧地盯着榜单,似乎生怕错过自己的名字;有的则在一旁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这时衙役开路,对众人高喊一声:“放榜!”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内阁与礼部的重臣们同样被一份榜单所震撼。
大臣们围在桌前,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来,在此次春闱中,近百名中举者里,竟有将近半数来自南平府。这一数据太过惊人,瞬间震动朝野,就连经验丰富的考官们,也不禁啧啧称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呼难得。
金銮殿内,皇帝手持榜单,眉头微皱,他不由反复端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阴沉。
良久,他才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的群臣,开口问道:“这些人……当真如此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