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然后是简陋又熟悉的房间,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还活着。看看手上受伤的地方,那包着厚厚的纱布,另一边是输液瓶。我刚想坐起来,可是却被一股力量束缚着,此时才发现我的身体和床,用白色的医用捆扎带绑得紧紧的。我明白了,这是不让我轻易的死掉。
我说不出一句话,眼泪从我的眼角慢慢地滑下。
“醒了!”一个黑人女佣走了进来,大约在三四十岁左右,板着脸,说话也时粗声粗气,像对待囚犯一样。她的后面跟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佣。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叫珍妮,她叫简,我们会轮流照看你的。”叫珍妮的女佣说到。
“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松绑?”我的声音非常的弱,大概一天都没有进食的缘故。
珍妮指着我,恶狠狠地说到“在你冷静下来的时候。不过,医生说了,你只是太累晕过去了,根本不是失血过多,你还不够狠,连割.脉都割得不够深。”
“好了,不用和她废话,一会还有安排。等她输完液就给她松开吧!”另一个女佣——简说到。
如今的我,就连想死都没有权利了。这两个说话尖酸刻薄的女人,分明就是给我行刑的刽子手,我无力的闭上眼,自欺欺人地拒绝接受这一切。
输液完毕,护士给我拔针,然后三个人一起为我解除了身上的束缚。珍妮一边解,一边对我恐吓到,“你要再敢死,就甭想解开,我会天天绑着你。”
护士走后,简给我拿来一份晚餐,虽然不是十分可口,但我真的有点饿了。死不成,日子还是要继续,饿着肚子是争取不到任何胜利的,所以我毫不顾忌的吃起饭。
大概两个“容嬷嬷”没有想到我会如此配合,都有些惊讶,我转变之快。
晚饭之后,简和珍妮轮流在房间看住我,我走她也走;我坐她与坐,就连我上厕所,她都不许我关门。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监视,以前的艾丽做的简直是对我最大的纵容。
一阵奇怪的手机的铃声响起,我知道那是内部通讯电话特有的铃声,珍妮立马紧张起来,拿着电话走出房间,换了简进来看着我。我心里知道那是Wilson在另一头对珍妮下达着命令。
不消一会,珍妮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指挥着我跟她走,我无奈地跟在她的后面,走到小楼后面的一座庭院里。
这里的环境十分幽静,如果不是有人带路指引,真的难以发现。庭院的深处是一间小屋,其实也不小,什么都一应俱全,用豪华形容可能有点过,但用优雅却非常合适。
“进去洗澡,换上衣服。给你十分钟。”珍妮发号着司令,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的确渗人。然后,将那个袋子塞到我的手里。
我无语的走进了浴室,简就在门口的位置监视着我,她们甚至不让我关上门,只能虚掩着。
浴室很大,淋浴、桑拿、浴池都有,我根本无心理会这些东西,只是想知道刚才的电话里Wilson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还有三分钟,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给你洗了。”简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口像一头虎视眈眈的母狼。
我用浴巾边拭擦着身上的水珠,边抖出袋子里的衣服。但我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件红色的布条。是,只能说是布条,比比基尼还少的布条。
我生气地将那件布条扔到门口,对简大声说到,“给我一套衣服。”
这时我的声音引起外面珍妮的注意,她和简一起走进了浴室。两个都比我高比我壮的黑人女人,就这样看着只披着浴巾的我。
“你不穿,我们可以帮你穿。”珍妮像个黑金刚似的站在我面前,威胁着我。
我虽然知道,自己与她们斗无疑是以卵击石,但这么屈辱的事情,我是不会妥协的。
“给我换一套衣服。”我重复着我的要求,步步后退。
珍妮和简没有理会我说什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左右夹攻向我冲过来,无视我掉落地上的浴巾,将我拉出浴室。
我就像一只被人扒了皮的青蛙,被两个黑女人左右挟持着.进了卧室。珍妮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抛给简,她们一个绑我的左手左脚;一个绑我的右手右脚;我就呈一个大字型被放倒在床上。
我用尽力气呼救着、挣扎着,但这个地方就如同人迹罕至的坟墓般死寂。
“好了,你不穿,我们现在帮你穿。”珍妮说着,露出一个比“容嬷嬷”还要险恶的笑容。
她们两人就如同帮一个洋娃娃穿衣服般,轻松的将刚才被我扔掉的碎布套我身上。她们做好这一切,还认认真真的将我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压到我的伤口,确定绳子没有松脱,才安心地关上门离开。
房间里的窗户闭上,窗帘拉上,没有灯,两个恶作剧的黑金刚走后,房中安静得让人害怕,更何况我还是以这副模样被绑着呢。
Wilson知道我怕黑,所以他故意打电话让她们这样捉弄我吗?虽然不确定,但我感知到这是Wilson的杰作,非常符合他的性格,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静的房间外面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比如树叶的吹动,小鸟的鸣叫,跳脱的声响,草丛的逃窜……每一次响动都能把我的神经唤醒,再紧绷,再放松,就这样循环往复的进行着。呵呵,我心底冷笑这,Wilson就是要这个效果吧。
忽然,沉寂的屋外有细微的响声,我估计又是那只淘气的小动物在草丛中嬉戏,所以我又安心的闭上眼睛。可是,这个声音是在卧室外面发出的,像是……脚步声。
我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昏睡的神经都为之一震,聚精会神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然后卧室的门被轻易的推开,走道上没有光,我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心脏犹如受惊的小鹿在左冲右突。
“谁?”我看着这个暗影,弱弱地开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