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十二章的皇帝袍服,看得贺霖差点没有把眼珠子给瞪出来,穿越前在电视上,尤其是老三国里见过的那套天子衮服。
“还真的是汉制的么?”贺霖见着那套衮冕服,从榻上下来,走到木衣架面前,她看着上面的十二章纹连连点头。
以前也是在电视上看过,这亲眼看到的感觉还真是不太一样。
“我穿穿?”贺霖回过头去开玩笑说。
“好啊,不过这么一套穿上去挺沉的,”李桓点了点头,言语里也没有多少在意,“你不怕被压着?”
贺霖看了看,“就试试这一件。”她指指那件衣架上的玄色袍服。
这衣裳遵循古制,上衣下裳,侍女们将那套上衣给她套上,因为不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穿在她身上,让贺霖都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我要穿我也要穿!”萨保见着母亲穿着玄色的袍服,觉得新鲜拍着手叫道。
“小子,你穿的可不是这个。”李桓一把将儿子给捞过来,“皇太子有皇太子的袍服,这个还不是你穿的。”
“可是家家为什么能?”萨保嘟着嘴,“不公平!”
“那你这小子,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话?”李桓失笑,“你家家不是旁人,和你不一样的。”
说着他把萨保抱起来递给乳母,“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萨保气呼呼的被乳母抱在怀里,扭过头去不看李桓。
“要不你把头发也整整?那里还有冠。”李桓看着贺霖将身上玄色的袍子整理好,出口说道。
贺霖转头看了看那个发冠,她摸了摸头上,她这会梳的不是高髻,干脆伸手就把冠拿了过来。
“还真沉。”贺霖掂了掂奇道。
“是啊。”
她笑了笑,就这么不伦不类的走过去,伸手勾起李桓的下巴,“郎君好容貌,进宫服侍朕如何?”
贺霖拿捏出腔调,手中也不老实,手指微微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换装简直不要太破廉耻,自从上回尝到甜头之后,他就越发的荡漾。
“臣……愿意侍奉陛下……”李桓还真的眼波流荡,伸手抓住她的手,拉到嘴边吻了一下。
旁边那些侍女见状,知道是不能再在那里站着了,纷纷退下。
“那么郎君想要怎么服侍朕呢?”贺霖见着李桓如此上道,低下头问道。
贺霖看向李桓露出一丝堪称娇羞的表情,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手伸向他自己的衣带。
这是要脱了么!
很期待哦~
贺霖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抱臂,看着美人宽衣。
其实这么些年,她对李桓的身体也很熟悉了,他身体很美,可惜太熟悉了她就真的没多少兴趣了,只不过李桓一如既往的对她荡漾的要命,干脆弄些花样,双方都有利。
他伸手将圆领袍的纽绊解开,露出其下的中衣来,中衣交襟贴合的不露一点缝隙,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去,微微将中衣的衣领拉开稍许,喉结下露出大片肌肤来。
贺霖懒懒的坐在另外一张榻上,等着李桓继续上演无下限脱衣秀。
果然他不负她所望,手指挑开了下裳的系带,下裳落了下来,她挑眼去看,竟然看到了松松垮垮的裤子!!
北朝的裤子都是合裆的,和现代裤子也差不了太多了,她见着要害处一处凸起,顿时掩面。
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这□□做的也太失败了点。
“当然是这样服侍陛下……”贺霖突然听到李桓走过来的声响,还有身上被盖住的感觉,她回头一看,发现李桓衣襟敞开,将一方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作为坐具的榻其实很宽大,大到几乎能容两三个人同时睡下的地步。
“你……”贺霖有些呆呆的看着李桓将她足上的足袋抽掉,他低下头,嫣红的嘴唇印在脚背上,并一点一点的向上游移。
他目光迷离,手已经伸入到她裙子里,抚上她的小腿,层层锦帛被推上,露出白皙的肌肤。
她万万没有想到,李桓竟然会给她来这么一招。他头都已经钻到她裙子里去了,贺霖倒在榻上,她吸着冷气抓住锦被的边缘。
李桓就没有闲着,她都快被他扒个半光了,用尽一切手段让她丢了两回。
贺霖喘息着,眼中水光潋滟,她扶着榻边,头脑中还是空白一片,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桓将她的裙子扯掉,从她的身后覆上去,将她的一条腿拉开。他一手环过她的身子,挺腰就进入了她。
贺霖没想到他会来那么一手,头上的簪子落了发髻散了,她面上红霞浓厚,身不由己。
过了好久,身后人没了动作,她听到身后人闷哼了一声,伸手拨开她脸颊上汗湿的头发,“臣伺候的可还好?”
贺霖身上懒洋洋的,听到李桓这么一句,她还真的挺想给他鼓鼓掌,难为他节操一直掉,从来没捡起来过。
“不错,下次再接再厉。”身上的玄色袍服早就被剥下来丢的老远,贺霖伸出手臂一把把李桓的脖子搂住,他这么费劲的斥候她,口头上几句夸奖自然是不能少。
李桓听得贺霖这么说,知道是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乐颠颠的立刻亲了下来,亲的贺霖左躲右闪根本躲不过,只好照着这个也是增加感情的方法的想法由他去了。
结果亲着亲着又点火了,到后面两个人干脆就睡在这张榻上算了。
男人二十如狼似虎这句话还真的不是白说的,贺霖伸手揉腰看着旁边的笑得偷腥了的猫一样的李桓。
需求这么大,她不会很快怀上第三胎吧?贺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浑身一个哆嗦。
她可没有那种多子多福的想法,尤其是她自己已经有了两只猴子,姑姑兼婆母还给她留下差不多一个花果山的猴子。
家里猴子这么多,再多来几只永无宁日了。
“你想要甚么?”满足了的李桓抱过贺霖轻声问道,声音温柔的恨不得掉出水来,“我记得你喜欢吃荔枝……”
“都这月份了,哪里来的荔枝?”贺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而且荔枝在北朝没有,只有南朝的岭南一代有种植,这种水果是出了名的不好保存,一日色变二日味变三日色香味皆去,现代还好交通发达,根本就不怕那点距离,可是这会,加上冰块冰镇快马加鞭给送过来,不知道要类似多少匹马,她还是少造孽吧。
“你若是想要,就是这月份了又如何?”李桓听着妻子的话,笑了笑,权力就是这样,心里想要什么,不用自己开口底下人就给办好了,更何况几颗荔枝呢?
“不要,荔枝火气大,吃了会牙肿。”说起贺霖想起萨保和小四小六九郎,那几个在宫里头吃葡萄荔枝多了,几天之后嚷嚷着牙肿,嚎啕了很久。
“平日里有西瓜就不错了。”贺霖感叹。
这会生产力是真的低下,她就是到了万恶的阶级,是肉能够天天吃,不必啃烤的和石头一样的烤肉,另外水果之类还是要看老天爷给不给。
火龙果之类,还没半点影子呢。茄子炒蛋挺好吃,就是茄子这会从天竺传来没多久,北边的茄子长得比较秀气,南边的茄子听说就是个巨无霸。
“你呀,就是太好满足了。”李桓见着贺霖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叹了口气。
“你呀,难道不知道位高权重更要小心谨慎的道理?”贺霖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好歹安抚下他的情绪。
“你也知道,这几颗荔枝看着小,到时候底下人有样学样的,遭罪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口腹之欲也不是不能用其他的替代。”贺霖手指戳了戳他的头,“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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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并不是每一天都有,三天一朝会,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大臣直接去大将军府中而不是进宫里和皇帝商量,到了如今皇帝更是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纯摆设了。
李桓辛辛苦苦准备许久,终于是要向元善这只肥羊下刀了。
他这天托病不去上朝,自己在家里试穿做好了的皇帝衮冕服,他在贺霖的帮助下将充耳整理好。
贺霖也是第一次帮人穿这种繁复到头疼的衣裳,心里简直烦闷的要命。
“要不你也将皇后袆衣穿了来陪我。”李桓展开双臂,头上冠的十二玉旒盖住了他的表情。
贺霖这会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我才不上你当呢,那么重的衣裳,受罪!”
说着她将他的袖口整理整齐。
等到收拾好,她走远了点,看着那么一身的李桓点了点头,果然还是衣裳衬人啊,这么一看还真的是不错。
“对了,你说天子真的会愿意禅让么?”贺霖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愿意最好,不愿意也得愿意。”李桓笑道。
明光殿里气氛已经凝聚的快要沉下来了。
御座上的元善脸色苍白,他看着下首的宗室还有汉臣,差点一头栽倒。
“陛下,五行递运,有始有终,如今晋王圣明贤德,深得百姓拥戴,请陛下效法尧舜,禅位于晋王。”崔岷是要出来打这么一个头阵的。
元善脸上半点血色也无,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他心里早就明白,可是真的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双耳轰隆直响,几乎听不清楚下面人在说些什么。
他努力的定下心神,这位置他已经坐了这么多年,没办法就这么撒开手,他更清楚眼下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徒劳,可……究竟是不甘心。
“如此,那么朕就听从民意,让朕写一份制书吧。”元善说道。
能拖一会那就拖一会吧。
“不敢劳烦陛下,”崔武出列,“臣已经为陛下拟好一份,陛下誊抄便可。”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卷纸张,让一旁的黄门递给天子。
元善见如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自己在大殿上亲自誊抄了一份,一份制书誊抄起来并不花费多少时间,他将手中的笔放下,苦笑了几下,“你们如今要如何安置我?”
“洛阳城东有一处别馆,暂时可作为您的安身之地,会有宫中卫士送你前去的。”侍中答道。
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将话题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那封制书加盖天子印之后,元善缓缓的从御座上起身,就往殿门外走去。
他走到后宫,皇后早就得到消息,带领着后宫嫔妃在那里等着。
元善见着才十三岁的皇后,感叹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这天下已经是你兄长的了。”
皇后泪流满面,她垂下头去,好像做错了事一般,“陛下——妾对不住你。”
“没甚么对不住的,”元善淡淡道,“这种事情哪里是你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皇后身后的那些嫔妃见着皇帝已经禅位,自己前途不明,马上就要离开皇宫,立刻都纷纷以袖掩面哭了起来。
皇后听着身后嫔妃的恸哭,她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落下。
“好了,我先走了。”元善叹口气,转身离去。
皇后伸出手去想要挽留,最后还是垂了下来。
元善见着备好的马车,他摇摇头,“我如今别说是高贵乡公,恐怕就是汉献帝,都比不上。”说完上了马车。
禅位了的元善被移出宫外,那些留在宫中的嫔妃,除了皇后是坚决表明要留下来陪在元善身边之外,其他人元善抬抬手,除去生育有皇子的,其他人都改嫁。
这宫里头前朝皇帝和前朝后妃都已经统统移出去之后,晋王一家子住了进来。
贺霖到昭阳殿好几次每次都是做客,这会自己做了这昭阳殿的主人,一时半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萨保照着规矩是要去东宫的,二郎还留在她的身边,可是萨保不肯去冷清的东宫,一个劲的缠着她,甚至还很乖的自请去照顾弟弟。
东宫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住过人了,虽然洁扫,但没有生人的活气,而且东宫属臣们也没有配,就更加冷清了。
萨保见着那个地方就心里发憷,说什么都不肯呆在那里。
“二郎,二郎,看哦!”守在弟弟的摇床旁边,萨保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这是阿兄给你带来的哦~”
周围一圈乳母宫人几十双眼睛都盯着萨保和二郎,生怕萨保一个不小心把二郎给伤到了。
“咿呀——”二郎看着眼前会动的东西就伸出手来抓,萨保把手里的拨浪鼓给他。
“收了阿兄的东西,以后就不能和阿兄抢家家哦——”萨保严肃着一张小脸对着摇床里头的弟弟说道。
旁边几个乳母原本还聚精会神的注意萨保会不会出状况,结果听着这童言童语的差点就没笑出来。
这孩子果然还是孩子呢。
登基大典早就已经算好了日子,李桓在让人去和元善提禅位这件事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到朝堂上的变动,小到登基典礼上的衣裳全都安排好了,少的不过就是元善的那道禅位制书罢了。
到了登基大典那天,李桓着天子大裘冕,十二玉旒将他的脸完全挡住。
登基这天伴随着的是皇后册命和皇太子册命,今日天不亮天边的星子都没冒出来,贺霖就得起来沐浴打扮,为了这一次,夫妻两个头一回难得得分房睡,李桓去明光殿,她在昭阳殿,就连佛狸都被她拍去了东宫,当然为了让佛狸不觉得害怕,她还是派去了很多她的陪嫁侍女,免得小家伙哭鼻子。
皇后袆衣光是身上的衣裳就有十几层厚,更别说头上的戴着的十二树花,还有标志皇后身份的凤爵,耳朵上明月珰是少不了的。
崔氏为了皇后册命这件事提前几天就入宫,崔氏也是有品级诰命在身的国夫人,她自己都有一套挺沉的朝服。
等到侍女们将那套袆衣给贺霖穿好,正好崔氏也来了,见到崔氏那一身一头的全副武装,贺霖心里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触来。
接过写有册命皇后的竹简,交给身边的司仪,再接过皇后印绶,贺霖这个皇后已经坐上了。
更热闹的是男人那里,东宫属臣是一块肥肉,皇太子是储君,今上看着和皇后感情甚笃,常言道爱母子抱,陛下对皇太子也一定会是疼爱有加,那么东宫的那些位置也是很眼馋人。
新帝登基,册封皇后太子,大赦天下,改国号为晋。
有小黄门在那里跑腿给贺霖送消息,例如东宫三师是谁,太子宫左右庶子又是朝中的哪位大臣,贺霖听了几句之后,就表示不用再去听了。
昭阳殿前殿已经被前来朝贺的外命妇给挤了大半。
她看着那些外命妇对着她三拜之后,让大长秋唱起。
而后贺家李家的那些本家亲戚便聚在一起说话了。
“秦国夫人真是命好。”一个贺家的婶母满脸羡慕,“当年一见到她就知道她啊不同凡响,日后就一定是个富贵命!如今大娘做了皇后,外孙也做了皇太子,真是天大的喜事。”
众人言笑晏晏,没有一个提起远在晋阳的大蠕蠕公主,前不久齐王也就是原先的太原公给小蠕蠕公主一封放妻书和大批的珠宝牛羊,送她回草原去了,但留下来的大蠕蠕公主过的也不好。
这一次新帝登基,册封皇后太子,就是这位继母……连半点册封皇太后的意思都没有。
蠕蠕犯边无数次,大蠕蠕公主当年骄横跋扈的作风晋阳和洛阳都有所耳闻,遭了今上的厌弃也是很有可能,说来又不是亲母,不册封皇太后,也没有人给这位来自草原的公主说公道话。
朝上世家子弟不少,精通礼仪讲究人伦,可是这些成精了的家伙,可不会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浪费半点口舌。
“如今,你可是皇后了。”崔氏看着女儿感叹万分,当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今天。
“瞧家家这话说的,难道做了皇后就不是您的女儿?”贺霖今日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又是亲戚们私底下见面的时候,她也就放开了。
“好好教导大郎,毕竟他是太子,半点差错也出不得。你这个阿娘记得多让陛下亲近他。”崔氏提醒道。
“我都知道呢,家家。”贺霖点点头,她知道崔氏担心的是什么。
正说着话,几个李家女儿也进来了。
这些李家女儿除去和李桓同母的莲生和虫娘被册封为长公主,其他的都只是公主的位置。
这些公主里头以莲生和虫娘领头,来给她道贺。
贺霖除去莲生和虫娘之外,对于李诨其他女儿当真是不熟悉,面上客气笑了笑就算了,只有莲生和虫娘留了下来。
莲生被册封永安长公主,虫娘是汝南长公主。
贺霖看着莲生,有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你还好么?”
莲生点了点头,“多谢阿嫂惦记一切都好。”
昭阳殿的现任主人和前任主人都在,场面难免有点尴尬,虫娘笑了起来,“阿嫂,听说二兄又要娶妇了,阿嫂可给二兄看好了呀?”
小女孩古灵精怪的,声音娇娇软软听着人就心里舒服。
“好呀,不过阿嫂看了人选之后,还等你大兄点头才行呢。”贺霖笑道。
长兄如父,这话不是白说的,她看过人,李桓要点头之后才行。
“阿嫂说行,那就一定行的。”虫娘笑嘻嘻道。
她在皇后面前如此自在,又得封了长公主的位置,看得不少太夫人和庶出的公主们眼热。
长公主的位置不是说做了皇帝的姊妹就能得封,许多公主哪怕做到天子的姑祖母了,都只是公主。
“果然是嫡出的血脉。”高氏有子,儿子封了一个郡王,她如今也水涨船高成了王太妃,见着那些公主眼馋的模样,不禁庆幸自己幸好没女儿,有个儿子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怎么说都可以封王,但是公主……那就真的不一定了。
虽然庶出的比不上嫡出是天经地义,都是姐妹,可是一只手生出来,还五个手指长短不一样呢,自然只是和同母的亲。
不过管他呢。高氏端起鎏金高脚酒杯来,如今她只管跟着儿子去封地一心一意将儿子养大,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